之前在秦嶺,那司機的無頭屍,也炸過屍,但那是因爲生物電受到了刺激,我們斬斷它的腰肌後,那司機就不動了。
可魏哥,如果說他是詐屍,他的頭,又怎麽能違背物理定律,自己飄起來呢?
但緊接着我就反應過來,去他爺爺的物理定律,這地方的神秘力量,早就違反各種定律了。
明明是那麽好的兄弟,但此刻看見他浮在空中的頭,我還是覺得内心一陣恐懼,連連跟着後退。
這一退,卻又撞到了走過來的屍身,一時間,我前面是人頭,後面是屍體,情急之下隻能往左側躲。
誰知我腳步剛動,後面的屍體,就突然将我給抱住了,而且是連手帶腰一起抱住。
人死之後詐屍,用的就是死力,不知疼痛,因此力氣非常大,我雙臂動彈不得。
魏哥剛好比我高一個頭,因此他的腦袋沒了之後,身高反而與我齊平,斷開的脖子,剛好對齊我的頭頂,裏面的血冒出來,順着我的後腦勺一路往下流。
流過脖頸、流過後背,腥臭的血腥味兒濃烈襲人,讓人幾乎要吐出來。
而我被身後的屍身制住後,前面的魏哥人頭,則緩緩朝我靠近,面容僵硬,直接朝着我的臉靠近過來。
我以爲他會咬我,但他又沒有張嘴,再這麽下去,我估計就要和魏哥的人頭來個親吻了。
恐懼之下,我大喊:“魏哥,你做什麽!變成鬼也别害我啊!”但這話并沒有用,他的人頭依舊朝我湊過來,眼瞅着就要鼻子對鼻子了,我情急之下,腦袋往後一靠,又對着魏哥湊過來的人頭狠狠的撞擊了過去。
原本我不想傷害魏哥的屍身,但此刻卻顧不得那麽多了。
這麽發力一撞,魏哥的腦袋,便如同一個足球般,被我給狠狠的頂了出去。
在腦袋被頂出去的瞬間,抱着我的屍身,似乎失去了力道,整個人松了一下。我立馬抓住了這個機會,一下子掙脫開了,一腳将屍身給踢倒了。
說實話,我這會兒心裏非常難受,又恐懼,又悲痛,特别是現在,魏哥突然詐屍,我要想自保,還不得不傷害他的屍身。
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我幾乎想要大聲嘶吼,來發洩心中的巨大壓力了。
撞開頭和屍身後,我立刻往左邊靠牆的地方跑。
那邊兒的地上,全是碎裂的陶片兒,好在鞋底子夠厚,也不至于受傷。我靠着牆壁喘息,由于打火機照明範圍有限,因此被我撞出去的人頭和屍身是什麽動靜,我也看不見。
打火機的照明範圍太小,除了身前的咫尺之地,其餘地方都是黑乎乎一片。
暗黑、安靜、腐臭、血腥,形成了極大的壓力。
我咽了咽口水,突然發現腳邊不遠處的童屍,幾乎沒有猶豫的,我立刻用打火機将油乎乎的童屍給點燃了。一回生、二回熟,之前在黃泉村的礦洞裏,我和醫生就燒過人腿照明,這會兒用童屍照明,對我來說幾乎沒有壓力,隻是在心中默默念了句‘阿彌陀佛早登極樂’。
童屍一團黑,辨别不出人形,簡直酷似一個大型的燃料團。
它點火即着,一下子便被火光包圍,火勢騰起,周圍頓時亮了起來。
就着熊熊的屍火,隻見魏哥的屍身爬了起來,這一次卻沒有朝我走過來,而是朝右側而去。
我定睛一看,那情景頓時讓我倒抽了一口涼氣。
隻見剛才被我撞出去的人頭,此刻被一雙手給抓住了。
那雙手細瘦、幹黑、油乎乎的。
是童屍!
那地方,一個卷成肉團的童屍,不知何時,身體竟然慢慢的伸展開來,整個人趴在地上,雙手抱着了魏哥的頭,不停的往自己沒有頭的脖子上安。
它其實已經沒有脖子了,脖子太小,早就萎縮了,更像是把魏哥的頭往自己肩膀上按。
魏哥的頭掙紮着,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覺得,已經死去的魏哥臉上,竟然露出一種痛苦之色。
霎時間我就受到刺激了,不管是死是活,都是我兄弟,我能看着他受欺負嗎?
我可以欺負他,但别的人,别的妖魔鬼怪,不行!
當即,我直接抄着金碟沖了過去,幾碟子下去,就将那童屍給砸的屍解了,魏哥的人頭沒了束縛,立刻繞着我飛了一圈。
沒等我松口氣,他便猛地又朝我沖過來。
這一次,我不打算再去管魏哥了。
因爲我知道,他已經詐屍了,而且和那個司機詐屍不一樣,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放倒他。
而此刻,周圍的那些童屍,便已經如同剛才那個童屍一樣,正趴在地上,扭動着、慢慢的伸展着手腳,試圖往我所在的地方爬,似乎對我這個唯一的活人極其感興趣。
這裏所以的屍體都詐屍了,不知是不是因爲這地方太邪門兒,連死人都死的不安甯,再在這兒待下去,我就要被這些童屍包圍了。
無可奈何之下,我隻能趁着那些童屍還在扭動中,拔腿就往外跑,魏哥的頭繞着我飛,不停的來騷擾我,也不咬,仿佛就是要跟我比頭大還是頭小似的。
我一邊用手擋開他一邊跑向大門口,外面也沒有瞌睡蟲的聲音,因此我一下子便拉開了大門。
我打開大門後,門外卻是一個大堂。
大堂裏扭動着童屍,魏哥的屍身和人頭,不知何時,就站在我前方!
怎麽回事?
我倒抽一口涼氣,再轉頭一看,卻發現,身後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大門……
我立刻轉身,又一次打開大門。
緊接着,重複的一幕又出現了,大門外面,還是外堂,而我身後,再一次變成了大門,甚至前方的魏哥,離我更近了。
我大腦嗡鳴一聲,隻覺得渾身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