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道:“這些燃料可以燒多久?”
簡偉忠道:“半個小時,已經燒了八分鍾了,還可以支持二十分鍾左右。”
我道:“剩餘燃料還有多少?”
田思麗攤了攤手,道:“隻剩下那些了,其餘的燃料都點上了。”我們取暖,主要靠高科技的保暖材料,攜帶燃料隻是爲了生火做飯,因此數量并不多,太多了我們也沒辦法攜帶。
此刻,我們隻剩下六塊燃料,這東西倒是不大,不過很耐燒。
我道:“得想辦法把蟲母給弄死。”
小齊插着腰,道:“這些蟲子,我們又沒有招惹它們,幹嘛非跟咱們過不去。”
庫爾班也跟着起身,聞言說道:“冬季沒什麽食物,咱們這撥人,對它們來說,就是剛出爐的熱包子,不對我們下手,還能對誰下手?”說完,他走到燃料邊看了看,又對着瞌睡蟲的巢穴比劃了一下,說道:“點燃它們,扔到巢穴裏去。”
田思麗皺眉道:“隻有六塊燃料,那麽大的巢穴,扔進去能有什麽用?根本沒辦法燒死它們。”
庫爾班道:“不需要燒死,隻需要把蟲母驚出來就行了。”
我道:“可是隻把蟲母驚出來,它那麽小,咱們隔得這麽遠,怎麽幹掉它呢?”
庫爾班道:“蟲母有雙翅,它是可以飛的,而且它的毒素很強,被它咬一口,可不是睡覺那麽簡單,能讓你一睡不醒。不過,蟲母大部分時間是不攻擊的,隻有在被惹怒或者遇到強敵時,它才會出動。我們放火燒它們的巢穴,蟲母必然震怒,屆時,它就會朝我們飛過來。”
小齊道:“那咱們要是被它咬了怎麽辦?”
庫爾班一雙鷹目看向小齊,露出一副你很蠢的模樣,說道:“我們是人,還怕一隻小蟲子?手套戴上、防風鏡戴上,渾身上下,一根寒毛都别露出來。它毒性再強,也就是一隻蟲,一但靠近,拍死它不比拍死一隻蟑螂難多少。”
小齊一聽,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我們開始行動起來,将渾身上下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真可謂是一根頭發絲兒都沒有露出來。
做完這一切,幾個新疆人便點燃了燃料,準确的扔向了瞌睡蟲的巢穴之中。
火勢雖然不大,但明火入巢,還是引起了巨大的轟動,越來越多的瞌睡蟲從巢穴裏湧了出來,全部聚集在外面。
最後,一隻黃色的瞌睡蟲,非常醒目的從裏面飛了出來。
沒錯,就是蟲母!
之前它趴在那女菩薩的眼睛上,讓我們誤以爲是那女菩薩的眼睛在動,着實吓了一跳。
事情果然便如同庫爾班猜測的那樣,雖然我們扔過去的燃料,并沒有造成瞌睡蟲太大的傷亡,但因爲是直入巢穴,因此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群蟲湧動,那蟲母,也震着雙翅,朝我們迅速的飛了過來。
我們每個人的手中,早已經拿好了各種可以拍蟲子的家夥,那母蟲飛過來的瞬間,我身上的肌肉就繃緊了,目光緊緊盯着它的飛行軌迹。
庫爾班是站在最前面的,因此它直接朝着庫爾班飛去,也就在它停在庫爾班被包裹的臉上時,小齊已經抖着衣服,猛地拍了過去!
一擊即中!
小齊的衣服拍打在庫爾班頭臉上,那蟲母頓時從庫爾班臉上掉在了地上,估計是被拍懵了,它翅膀震了一下,沒飛起來,而旁邊的魏哥已經眼疾手快,一腳下去,就将黃色蟲母給踩死了。
小齊比了個V手勢,說:“小意思!”庫爾班摘下口罩,嘴角下瞥,冷冷道:“抽的可真夠力氣。”小齊聳了聳肩,明顯的公報私仇,說道:“不大力點兒怎麽抽殘它。”小齊是練家子,手上很有準頭,這從她之前給我們擋瞌睡蟲就能看得出來。
剛才抽打蟲母,其實她完全可以把接觸面弄的小一些。
可是這丫頭沒有,她直接整個糊了庫爾班一臉,把庫爾班都抽的後退了一步,可見力道不輕。
女人真可怕,這也太記仇了。
我在心中默默提醒自己,以後還是不要克扣她的口糧爲好。
一行人全神戒備,卻沒想到弄死這蟲母,居然如此簡單,一時間都是信心大增。
庫爾班将那被魏哥踩扁的蟲母給拈了起來,走到平台邊緣處,直接将蟲母往下一扔。
群蟲是通過味道辨别信息和命令的,蟲母死亡的味道一蔓延開來,整個蟲群都混亂了,瘋狂竄動着,互相擠壓,顯得十分慌亂。
片刻後,這些瞌睡蟲便集體鑽入了黃土之中。
小齊雙手環胸,看着下面的動靜,說道:“這蟲母當的也太慘了點兒,死了連個給它報仇的蟲子也沒有。”
庫爾班冷笑道:“怎麽,你想它們來尋仇啊?”
小齊道:“我就是感慨一下,誰要是敢動我老闆,我一定跟他拼命。”
我應該感動嗎?
好吧,我挺感動的。
庫爾班聞言,張了張嘴,似乎要說話,結果沒等出聲,忽然間,異變突起。
隻見火圈外,已經平靜下來的黃沙中,竟然又開始爬出了一隻又一隻的瞌睡蟲,很快就聚集成了黑壓壓一大片。
我一驚,道:“怎麽回事?難道是小齊這個烏鴉嘴,說靈驗了?”這些瞌睡蟲去而複返,不會是來報仇的吧?小齊聞言抗議道:“我不是烏鴉嘴,我是櫻桃小嘴。”
魏哥憋出了一個成語:“血盆大口。”這段時間的自學沒有白費,都會說成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