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齊嘀咕道:“難道還有水蛙?”
我道:“不太可能,但願巴圖爾沒事。”
說話間,我們分開搜索起來,沒多久,果然便在沙中發現了巴圖爾。
他昏迷過去了,大半個身體都埋在沙裏,隻露出了一個頭,頭上覆蓋着一層薄沙,和周圍的環境渾然一體,一不留神,還真就忽略過去了。
他的下半身,就仿佛是被什麽東西給拽入沙中的一樣,否則他自己一個人,不可能直挺挺的把自己埋入沙中。
發現人還活着,隻是昏迷過去後,庫爾班喊着巴圖爾的名字,搖晃了他幾下,見沒有反應,便打了個手勢,用維語對着其餘三個新疆漢子說了幾句話,緊接着,那三個漢子便放下裝備開始挖人。
我意識到巴圖爾的事不簡單,立刻招呼小齊和魏哥,拿出槍支戒備,以防那沙中,又出現什麽如同水蛙一樣的東西。
很快,巴圖爾被連挖帶拔的拽了出來,隊伍裏的新疆醫生熱合曼掐了掐巴圖爾的人中,又對着巴圖爾臉上噴了一口水,巴圖爾便悠悠睜開了眼睛。
我們三人戒備着沙中的動靜,卻并沒有看到沙中有什麽東西鑽出來。
我問巴圖爾:“你遇到什麽事了?”他聽不懂漢語,聞言看了看庫爾班,庫爾班翻譯成維語,兩人便你來我往的交流起來。
我注視着庫爾班的神情,發現他在聽巴圖爾講述的過程中很平靜,看樣子不是什麽大事。
片刻後,庫爾班對我說道:“你所要尋找的那股力量,看來是确實存在的。”我心裏打了個突,道:“怎麽?剛才巴圖爾發現了什麽?”
庫爾班于是給我們轉述起了巴圖爾的發現。
當時,巴圖爾正在進行探測,忽然間,探測儀器失靈了,攜帶的耳麥中,也傳出一陣雜亂的電流聲。
接着,便聽到了簡偉忠斷斷續續的聲音,當時簡偉忠是讓他們撤退,并且摘掉耳麥,但巴圖爾等人當時根本聽不清楚簡偉忠在說什麽,因此沒有摘耳麥。
而也就在設備異常後的三十秒左右,耳麥裏雜亂的電流聲突然消失了。
緊接着,巴圖爾聽見,從耳麥中,傳來一陣奇特的聲音。
确切的說,是一陣腳步聲。
是皮鞋一類堅硬的鞋底,踩在結實的石闆或水泥地面上,才會發出的那種聲音。
而且,腳步聲似乎是從某種封閉的環境中傳出來的,因此還伴随着一種回響。
這個耳麥,是連通着主機的,使得作業的五人,可以互相通話,了解訊息,但主要是爲了監聽儀器使用過程中的信号聲。
但當時,滴滴滴的信号聲消失了,簡偉忠和其餘人的聲音,巴圖爾也聽不見,他從耳麥裏聽見的,就是那種腳步聲。
巴圖爾當時一陣茫然,心說:難道是那個眼鏡兒在走路?可是眼鏡兒穿的不是皮鞋,而且這裏是沙漠地貌,即便穿着皮鞋,也不可能發出那種聲音才對。
他感覺耳麥裏的腳步聲,仿佛是從遠處朝着自己走來,并且越來越近,聲音越來越清晰,如同有一個無形的鬼魂,正從一個封閉的隧道裏靠近自己。
那種古怪的感覺,讓巴圖爾下意識的想摘下耳麥。
然而,不等他有所動作,那腳步聲卻已經到了他的‘身邊’,那種感覺很奇特,巴圖爾覺得有個無形的人,就走在了自己的身邊,腳步聲清晰,可他卻找不出對方。
便在此時,耳麥中的腳步聲也突然跟着消失了,緊接着傳來的,就是一陣強烈而刺耳的電流聲、
那種聲音太刺激了,通過人的耳膜,直傳大腦,那一瞬間,巴圖爾就像之前的簡偉忠一種,猛地拔掉了耳麥,捂着頭蹲下。
沒等他從那巨大的刺激中反應過來,他便覺得自己腳下的黃沙一沉,如同流沙一般,将自己往裏吸。
當時巴圖爾是蹲着的,因此在黃沙如同漩渦般下陷時,他整個人身形不穩,完全倒栽下去了。萬幸的是庫爾班這幫人都是經驗豐富的,因此在倒栽下去的瞬間,巴圖爾忍住了大腦的疼痛,雙手往外扒拉着,艱難的将自己的身體給調轉過來,否則我們剛才挖到的,恐怕就是一具頭朝下,腳朝上的屍體了。
巴圖爾調整過身形之後試圖爬出來,但黃沙陷得很快,須臾便将他給埋住了。
之前那三個新疆人來找他的時候,他其實看到了,但不知道爲什麽,他感覺自己的喉嚨,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掐住了,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大腦因爲之前的刺激,陣陣抽痛着,明明耳麥已經被他拔了,可那種堅硬而有節奏的腳步聲,卻一直在他腦海裏回響着。
巴圖爾感覺自己有些不正常,大腦和身體,很難再完全接受自己的支配,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時刻影響着他。
庫爾班說道:“讓儀器失靈,讓巴圖爾出現異常的力量,或許就是你說的那股奇特的力量。”此刻,周圍的黃沙一片平靜,并沒有出現巴圖爾所說的那種下陷的情形。
我們的儀器已經不能使用了,想要給整個古城定位,變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任務。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至少可以确定,我們現在,就站在一片古城之上,而那種奇特的力量,也确實存在着。
不知道那股力量,會不會和那面青銅古鏡一樣,産生那種詭異的效果。
不管了,速戰速決。
我心一橫,對簡偉忠道:“探測儀現在是不能用了,上記錄器吧。”
記錄器,是我們找到那股奇特力量後所使用的東西,如果把力量比成一段電磁波的話,那麽青銅古鏡的電磁波,隻有其中一段。
而在這個地方所存在的電磁波,很可能是一整段。
想要破解青銅古鏡所帶給許開熠的影響,第一步就是了解那股力量的完整形态,然後才能找到破解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