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見面已經是一年前了,他在北京科學院工作,經常國内國外到處跑,鮮少有見面的機會,見了面也跟唐僧附體一樣,把人從頭發絲教育到腳指甲。
醫生看了我一眼,嘀咕道:“老大?這你哥?行啊,你哥長得比你帥,同一個媽生的,差這麽多,你最好和你爸做個親子鑒定,我有門路,可以打折。”我剛剛激動起來的心情,頓時被潑了一盆涼水,直想抽靳樂兩個耳光子。
平日裏老大見了我就要教育,這次出了天災人禍,估計是把他吓到了,一見了我,難得沒有挑鼻子挑眼,拍着我的肩膀,一臉後怕,上下打臉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看他這模樣,别提多感動了,道:“沒什麽大事兒,就之前摔傷了,有點内傷,老大,你怎麽來了?”
他松了口氣,收回手,嚴肅的臉上眉毛皺成了一個疙瘩,厲聲道:“出了這種事我能不來嗎?這件事我都沒敢告訴爸媽。”
我趕緊道:“哎喲,求求您,這事兒千萬别說,說了我得被罵死。”
他重重的哼了一聲,又開啓了唐僧模式:“你說說你,二十好幾的人了,一點不知輕重,你報個旅行團,也不知道報個正規的。這黑旅行社,過了最佳救援時間才報警,我急的從美國趕回來,托各種關系,才讓上面調了這麽多人!”
難怪救援的陣仗這麽大,合着是動用了關系啊。
我摸了摸鼻子,道:“我哥們兒都在呢,留點面子給我行不?”他看了看醫生等人,總算沒有繼續噴我了,周圍救援的人員這才一擁而上。由于我們身體不行,也沒有立刻離開,就地紮營,随行的醫務人員,給我們進行了身體檢查,吃了些藥。
晚上在帳篷裏,許開熠問我這幾天的經曆,我一時間竟然不知該怎麽說。
我跟許老大小時候關系挺不錯的,兄弟倆經常一起玩,但年齡越大,我們之間的距離拉的越開。我普普通通的當着北漂,雖然在一個城市,但他卻是高級研究員,配住的豪華小區都是帶武警的那種,反而不像小時候那麽親近了,也隻有過年的時候,才匆匆見上一面,有時候過年都不一定能見上。
所以這次出了事兒,許老大反應居然這麽厲害,扔下兢兢業業的工作來找人,着實讓我又感動又意外。
此刻他嚴肅的問我這件事情,我便在心裏琢磨着能不能告訴他。
就在我琢磨時,許老大似乎看出了什麽,嚴厲道;“這件事情開不得玩笑,你有什麽好支支吾吾的,快講!”說話間,露出一副我很忙,沒空跟你磨叽,再磨叽抽死你的表情。
我想着許老大這人腦瓜子聰明,或許能想出什麽主意,權衡片刻,便将事情的始末給說了,并讓他出個主意。
他聽完,卻是一言不發,抿着唇,不知在想些什麽。
我等候了片刻,見他不出聲,急了,道:“你這是什麽表情?你是不是不相信?千真萬确,沒說一句謊話。”許老大看了我一眼,神情有些古怪,壓低聲音道:“那個返祖蛇妖,你能不能想辦法把它給引出來?”
我沒想到,他第一句話竟然會是這個,不由得一愣,警惕起來,心中咯噔了一下,心說不好:這人是搞科研的,像小墨那種情況,最該避着的,不就是他們這種人嗎?
許開陽啊許開陽,你真是腦子犯抽,怎麽能把這事兒告訴許開熠呢?
我警惕的盯着他,壓低聲音道:“引他出來?你想幹嘛?”
許開熠道:“這是很好的研究樣本。”
“樣本?你把一個人稱爲樣本?”我心中怒氣湧動,更多的是氣自己,不該嘴快,事實上之所以會告訴許開熠,是因爲畢竟是兄弟,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打小一起長大,分過辣條、分過可樂,他雖然性格嚴厲,但到底是親人,所以我沒有防着他。
此刻聽他這麽一說,我有種信任被背叛的感覺。
我讓他給蛇妖小墨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他到好,直接稱呼對方爲樣本,還讓我想辦法把蛇妖給引出來?
許開熠聽我口氣不善,便緩和了聲音,道:“我有一個朋友,是做這方面的研究的,基因返祖這一塊的研究意義很大,特别是這麽特殊的例子,不能錯過。”
我道:“去你的!我告訴你,不準打蛇妖的主意!他夠可憐了,你還想抓他當樣本?”
許開熠道:“如果我非要呢?”
“老子跟你斷絕兄弟關系!”
許開熠道:“你前前後後已經跟我斷絕了六十二次兄弟關系。”
……記得這麽清楚……
我道:“這次是真的,你敢動他,就是陷我于不仁不義。”
他聞言,露出沉思的模樣,片刻後,歎了口氣,道:“好吧,我不動他。”
“也不準在背後搗鬼。”不是我不相信他,而是許老大這個人,腦瓜子太聰明了,經常把人陰了,人家還幫他數錢。
許開熠道:“說了不會就不會,你說的這件事情,我會幫忙處理的。”
我道:“怎麽處理?”
“封礦,存礦。”
“存礦?”我有些弄不明白。
他道:“你以爲,礦是随随便便就可以開的嗎?很多所謂隐秘的礦,其實早就被地質科考人員測繪出來了,隻是國家要存礦,不會公布,也不允許有人開采而已。我可以動用關系,把這座礦山,變爲存礦區,沒有人敢動。”
我震驚了,盯着許開熠,有些懷疑,又有些不可置信:“你、你有這麽大的能耐?”
徐開熠黑着臉,道:“人脈有,而且像這種地方,當成存礦區也實至名歸,秦嶺這一片屬于保育區,嚴禁開挖,所以我找人申請存礦,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