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些類似煤氣的味兒,其實就是大量大便積存在一起,時間久了所産生的化學反應,俗稱:發酵。
我聽不見外面的聲音了,立刻捂着嘴出了糞洞,站在糞洞外大口大口的呼吸,順便将鞋子在地上使勁兒蹭,把上面黑乎乎的粘稠老屎給蹭掉。
醫生也跟着我一起蹭鞋,蹭的差不多了,我倆便摸黑跟了上去。
這次我和靳樂逃跑,還傷了對方的人,留下來的魏哥隻怕會成爲出氣筒,要受不小的折磨。
我倆知道這地方沒有危險,膽子就大了起來,行動也比較迅速。
在黑暗中摸爬一陣,還真摸出經驗來了,速度也越來越快,爬上了高坡,順着沒多久,前方便出現了火光。
我和醫生腳步頓時放緩,将氣息和腳步聲都壓住,如貓走步一般,緩緩的跟在那火光後面。
火光一直向前移動,我們則在黑暗中追随着火光,到達一個彎口時,有了彎口的掩護,我和醫生得以探頭,看一看他們具體的情況。
就和我們猜想的一樣,魏哥當了出氣筒,走路一瘸一拐的,估計又被揍了,其餘人沒有留意身後,舉着火把一直往前走。
這一段路地勢已經比較平緩了,礦洞的前方又出現了一個洞窟,離得太遠,我和醫生看不清,但根據入口來看,肯定沒有之前積水地的洞窟大。
那幫人帶着魏哥走入了洞窟之中,火光被洞窟給吞沒,我和醫生能看見的情形就更少了。
“跟上。”醫生打了個手勢,見我沒動,轉頭問我:“你身體還行不行?”
事實上我雖然沒什麽嚴重的外傷,但内裏着實難受的厲害,可此時,即便身體再難受,又能如何,難不成還可以立馬打針住院嗎?
因此醫生問我,我便隻是搖了搖頭,咬着牙,低聲道:“繼續走吧,靠,那蛇尾巴真厲害,拍的人五髒六腑都碎了。”
醫生這時候還有心情扯淡,低聲說道:“你五髒六腑肯定沒碎,否則已經成屍體了。”
我翻了個白眼,沒接這話,兩人摸到洞窟處,沒急急忙忙進去,而是悄悄探頭去看。
卻見族長這夥人進了洞窟便沒有再繼續走,反而是緊緊的靠在了一起,神情頗爲緊張,似乎是有什麽發現。
我和醫生躲在洞窟外頭,光線暗淡,對于洞窟内的情形,也隻能看個模模糊糊,一時間也不知道那幫人在緊張些什麽。
難不成找到蛇妖了?
就在我疑惑關頭,裏面突然不知是誰放了一槍。
“砰!”
槍聲在這種黑暗寂靜的環境中格外刺耳,讓所有人緊繃的神經都爲之一振。
“誰在開槍!”族長用蒼老嘶啞的聲音喝問了一句。
人群中一人緊張的回道:“我、我開的槍,那裏剛才好像有什麽東西過去了。”
族長道:“那東西就在這裏,大家小心,幹掉它咱們就發财了。”說話間,他們打開了所有的手電筒,并且還舉着火把,油桶槍支紛紛備齊,一副要大幹一架的模樣。
在這種情況下,被捆綁起來,狼狽不堪的魏哥,已經不在他們的關注範圍中了。
魏哥自己也機靈,估計想逃跑,不動聲色的退到了後方,但是他不敢有太大的動作,這種時候要敢跑,估計會被直接斃了。
我們是遇難的遊客,警察會追查,但魏哥假如‘失蹤’,在沒人報案的情況下,是不會有人管的,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魏哥更容易被下殺手。
我恨不得沖進去,拽着他就跑,但這事兒也隻能想一想,在這種時候,我竟然十分迫切的希望蛇妖能出來,将這幫人給弄死。
由于他們打開了所有的光源,因此這個洞窟一時間變得非常明亮,洞窟裏的情形,也讓我一眼看了個清清楚楚。
這洞窟明顯經過人工打磨,靠裏的地方,還有一大堆稻草甚至一些髒兮兮的床單一類的東西,仿佛有人在居住。
洞窟的面積大約在三十多個平方左右,周圍的石壁凹凸不平,裏面的石塊兒,呈現出一種血一般的赤紅色。
之前來的路上,周圍的石塊顔色雖然也偏黃、偏紅,但卻沒有這洞窟紅的這麽明顯,一塊塊,仿佛是鮮血染成的一樣。
那族長的身形突然哆嗦起來,聲音中透着一股興奮,道:“就是這裏、就是這裏,當年沒有打通,現在居然通了,這是怎麽回事……”
當年?
那老頭在說什麽?
這洞窟有什麽特别的地方?
人群中一人問道:“這裏有床單、稻草,蛇妖肯定住在這裏,可是……這裏現在什麽都沒有……族長、族長你怎麽了?”
那族長整個人似乎不對勁,因此那人叫了他兩聲,緊接着,族長才道:“每一條大型的玉礦,在它的中央部位,都有一塊玉髓,這裏就是玉礦的中央部位,當年我們試圖把玉髓挖出來,但是這裏一直打不通,緊接着就發生了很多怪事……沒想到,那蛇妖,居然把這裏打通了。”
玉髓?
我心中一驚,猛地想起了一些老年間的傳說。
玉自誕生之初,就被賦予了神性,最初的時候,玉是用來祭祀的,後來發展到隻有王侯可以使用,再後來,才進入普通富貴人家的家中。
玉有靈,人能養玉,玉能佑人,能擋災除煞,而玉礦之中的玉髓則和普通的玉不一樣。
據說玉髓中有水,這股水自玉礦誕生之初就存在,吸取玉礦千萬年的靈氣,被包括在玉髓之中。
相傳,割開玉髓,喝下玉髓中的‘玉液’,可起死回生,長生不老。
正因爲有這種傳說,因此玉髓曆來是價值連城,甚至有價無市,大型礦脈中的玉髓,甚至在曆史上,引起過多次戰争。
而此刻,這族長明顯就是在說,這座玉礦中,有玉髓!
原來是此等寶物,難怪會讓這些人紅了眼、黑了心。
隻是,當年他們砸不通的玉髓帶,此刻被蛇妖打通,做了巢穴,不知又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