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哥啞聲道:“我從來沒有聽人說過玉礦的事,但是你的猜測應該錯不了。”
醫生道:“還記得咱們在礦洞裏看見的屍體嗎?這魏江兩族在一個村裏,一窮一富,難免引起争鬥,估計那礦洞中的人,八成就是死于利益之争,否則也不至于棄礦。”
我道:“那你覺得那些屍體是江家的,還是魏家的?”
醫生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畢竟那些屍體身上,已經沒有任何能辨别身份的東西了。
探索間,我們可以看到許許多多散落的工具,由于我身上沒有什麽武器,所以我幹脆挑了個還能用的榔頭當武器,三人邊走邊琢磨,很快就将這個地方摸索了個清楚。
這片洞窟呈半月形,中間是潮濕的土地,開采呈圓弧形的洞壁包裹着這片區域,地勢稍高。
在洞壁右側的黑暗中,有一條明顯是天然形成的裂縫。
裂縫挺寬的,約有兩米左右,上下看不見底,一靠近它,便覺得自裂縫中,傳來一種悶響聲。
醫生側耳聽了一會兒,便道:“這裂縫下面應該是地下河,漲水的時候,地下河的水位就會上升,這片幽深的積水地,應該就是這麽來的。”
由于裂縫太深,又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因此我們隻能站在外圍探頭去看,裏面黑乎乎的,什麽也瞧不清楚,不過腦袋一探進去,便覺得陰冷無比。一股蒙蒙的水汽,從下方的黑暗中蒸騰了上來,讓人冷的渾身一哆嗦。
洞窟的左側,則是唯一的一條礦洞。
這條礦道有些奇怪,和我們之前見到的簡易礦道不一樣,眼前的這條更爲寬大,行走其中并不擁擠,而且像是怕它塌方,這條礦道經過非常明顯的加固,而我們之前路過的其它礦道則并沒有這個情況。
我道:“這個玉礦還挺大的,那黃泉村屋宇衆多,以前肯定人丁興旺,要不然也撐不起開這麽大一座礦。”醫生走路一瘸一拐的,雖說老血竭有神效,但也沒有能立刻生肌的程度,要想完全恢複腿上那一條被魚劃出來的大口子,至少得三十多個小時。
這是我根據醫生上一次受傷,使用老血竭後得出來的經驗。
由于這是唯一一條礦洞,雖然不知道通向何處,但也隻能試着走一走了。
礦洞一般不會隻有一個出口,但願我們能早點兒找到出去的路吧。
順着這條礦洞走了沒多久,便到了出口。
一出去,我們三人就有些懵逼了,因爲這條礦洞的出口外,赫然是另一條礦道,恰好與我們的礦道形成了一個T字形。而我們此刻,就在這個T字形的中間節點上,左右兩邊都有路,也不知道是該往左,還是該往右。
醫生舉高了打火機,但沒有什麽卵用,光芒太小了,我們的可視範圍非常小。
該走哪邊兒?
這路要是選錯了,鬼知道會在這裏繞多久,這地方太詭異了,待的越久,就越危險。
見我和醫生都不說話,魏哥蹲下身,伸手在地面摸了片刻,似乎在辨别些什麽,片刻後,他啞聲道:“既然要出去,那就走高不走低,這條通道的走勢是左低右高,咱們往右走吧。”
右邊地勢稍高,但高的并不明顯,若非魏哥用手丈量,恐怕根本判斷不出來,我們于是按照魏哥的意見往右拐。
這條通道同樣是經過加固的,這讓我不禁懷疑,它是不是通往什麽特别重要的地方。
越往前走,通道兩邊出現的東西就越多。
有裝礦石用的廢棄竹筐,有一些遺留的工具,有一些爛衣服,已經變成了黑漆漆的一團。
我看到那些竹筐,頓時大喜,道:“可以用來點火照明。”
魏哥聞言搖頭說:“不能用竹子。”
我有些不太明白,心說照明難不成還得分材質?便問他爲什麽不能用。
魏哥道:“竹子燃燒很快,照不了多久,而且會爆節,燃燒起來噼裏啪啦作響,燃燒過的火星四濺,會燙傷人。”
“你連這都知道,厲害。”
魏哥嚴肅沉默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不好意思,啞聲道:“沒什麽厲害的,燒柴做飯的人都知道,聽說你們城裏人用燃氣,不燒火。”我笑了笑沒說話,心說我不用氣,我用電!天天吃十五塊錢的外賣,偶爾做一頓飯,也是用電磁爐煮點兒面條。
哎,當初我怎麽就沒有好好讀書呢,現在可真是後悔啊!
想想我們家裏頭的老大,吃着公糧,出入都有專車,聽說他們吃的東西,都要經過檢測,配備好幾個營養師,因爲科學家一個個都是寶。
我們家老大是個特别知恩圖報的人,雖說一年難見幾回面,但他其實有心要提拔我,之前想憑關系把我弄進去當個下手什麽的。
但那種科研機關,像我這種沒有真本事的,進去了隻能打雜,打雜不說,裏面的管理忒嚴格了,出入都得打條子,跟坐牢似的,再加上我們家老大是個很嚴厲的人,在他手底下幹活,被管的跟孫子一樣。
人長大了,總是渴望自由的,所以我沒有選擇‘拼哥’,而是自己在外面找工作。
因爲自己能力一般,所以混的實在不咋樣。
越往前走,礦道越寬,礦道的兩壁上,也出現了許多大大小小,或深或淺的裂縫,看起來仿佛随時都可能坍塌似的。
由于光線暗淡,僅能見到身前的咫尺之地,因此往前看去時,兩米開外便是黑乎乎一片,所以我們走的格外小心。
礦道裏非常的安靜,除了我們細微的腳步聲,便隻剩下了自己的呼吸聲,沉默和黑暗混合在一起,往往會讓人神經緊繃。
就在我心中求神拜佛,希望趕緊找到出口時,黑暗中,突然想起了砰的一聲悶響。
是槍聲!
PS: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