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們沒有了利用價值,鬼知道它會不會讓那些小耗子入水,像咬那大魚一樣咬死我們。
當即,我們三人慌忙轉身往對岸遊。
岸邊的屍火已經快要熄滅了,打火機因爲入水收了起來,光線變得十分暗淡,對面是個什麽光景我們也不知道。
在我們逃命的過程中,我回頭看了一眼,岸邊那群老鼠湧動着,白毛老賊依舊盯着我們看,但并沒有耗子入水。
回過頭看它的瞬間,我和那白毛老賊的視線恰好撞在一起,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那一瞬間,我竟然覺得,那隻老鼠,好像笑了一下。
那種仿佛人類一樣的笑容,出現在一張老鼠臉上,别提多詭異了。
便在這時,岸邊的屍火終于熄滅了,整個洞窟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我們三人不敢停留,繼續往前遊,總算是摸到了岸。
由于不知這邊的情況,我們并沒有急着上岸,醫生先是掏出了打火機,彈開打火機的黃銅蓋子,将火點燃了。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岸邊這一小片地方,這邊兒沒有對面的地勢那麽高,因此岸邊相當潮濕,醫生将打火機叼在嘴裏,爬上了岸,緊接着将打火機舉高,光線的照射範圍擴大了一些。
在離岸邊不遠處的地方,有一堆生了鏽的鐵制器具,醫生翻動了一下,發現是一些開礦的工具。我和魏哥跟着爬上岸,隻覺得渾身的肌肉都凍僵了。
魏哥側耳傾聽着水裏的動靜,片刻後,說道:“沒有下水的聲音,那些老鼠應該沒有追上來。”我打了個噴嚏,渾身冷的直抖,哆哆嗦嗦脫了衣褲,擰幹大部分的水重新穿上,勉強好受一些。
這會兒醫生腿上受了傷,而我之前也被老鼠咬的到處是傷,臉更是毀容了,此刻緩過氣來,醫生便拿出懷中的老血竭,一人分了一些,我們各自塗抹在傷口上。
老血竭止痛的效果很厲害,塗上後頓時好多了,這時,我們才有功夫打量這個地方。
現如今唯一的光源就是手裏的打火機,對面又有白毛老賊,我們要想走回頭路,估計是不容易了。
萬幸的是礦洞裏一般四通八達,礦道比較多,這邊既然有開礦的工具,那麽或許會有能出去的礦道。我們三人休息了會兒,便打算尋找一下有沒有其他出路。
原本下到這礦井之中,是爲了救懷孕的劉瘋子,誰承想這礦洞之下,會這麽兇險。如今我們自顧不暇,再加上已經耽誤了這麽多時間,劉瘋子怕是兇多吉少,我們也隻得放棄救她的打算了。
每個人的本事都有限,我們已經盡了全力,也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再想多做些什麽,卻是沒有那個能力了。
便在我們舉着打火機觀察周圍情況的時候,醫生像是發現了什麽,突然咦了一聲,緊接着蹲下身,從地上撿起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
我們之前經過的礦道,地面都很幹淨,僅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石子,但這邊兒的地面上,卻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石塊,淩亂的散布着。
這些石塊看起來平平無奇,也不像煤炭或者石灰岩一類的礦石,因此我們剛才一直以爲是普通石頭,并沒有多加注意。
這會兒醫生突然拿起一塊石頭,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我和魏哥立刻明白這些石頭可能有問題,當即圍過去觀看。
“怎麽了?”我跟着看了一圈,沒發現他手裏的石頭有什麽特别的。
醫生目光相當專注,他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将打火機交到我手裏,自己在原地蹲下了。
緊接着,他将那塊石頭放在地上,一手按着石頭,一手抽出了折疊軍刀,開始在石頭上的一個裂縫中來回切割,看樣子是要将石頭給切開。
莫非石頭裏面有什麽特别的?
我不禁仔細觀察起來,這一看,頓時不得了,我發現這石頭的裂縫處,有一些乳白色的東西,那種溫潤光澤的質感,竟然有些像某種玉石。
我心裏咯噔一下,心說:不是吧?難道這是個玉礦?
這個念頭剛一轉動,醫生已經用軍刀,将裂縫割的大了一些,石頭内部的情況,更加清晰的展現出來。
在打火機橘黃的光芒下,石頭内部,是一種乳白色,溫潤剔透的石頭,醫生拿在手裏仔細觀察着,又用手指伸進去摸了摸,最後斷定道:“是玉石,這是個玉礦!”
我倒抽一口涼氣,腦子裏隻有兩個字:發了!
旁邊的魏哥大驚失色:“這怎麽可能?”如果黃泉村真的有玉礦,這地方的人,還至于窮成現在這樣?既然是個如此難得的玉礦,爲什麽不繼續開采,反而鬼使神差的封礦了?
我想起了之前礦道中的那些屍體。
這個玉礦,隐藏着太多秘密了。
不過這個秘密跟我們沒有太多的關系,我此刻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趁此機會,帶一些玉料原石回去,沒準兒少奮鬥十年啊有木有!
當即,我開始收集起原石來,人的貪心勁兒一上來,潛力都被激發了,我脫了外套,用它包裹原石,收集了脹鼓鼓的一袋。
正當我琢磨着,該怎麽再多帶一些時,醫生卻隻是挑了一些小原石揣在懷裏。
他見我弄了脹鼓鼓的一大包,頓時面露無奈之色,說道:“你扛着這幾十斤的東西,還怎麽出去?就算出去了,這麽顯眼,沒進村就得被人給逮了。”
說完,感慨了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他這麽一說,我冷靜下來,心說自己平日裏真是窮瘋了,這會兒差點沒把持住。
醫生說的沒錯,扛着這麽一大包東西,我是出不去了,出去了很快就會露陷兒,現在是空有寶山,卻難有所得了。
當即,我隻能學着靳樂,挑了一些比較小的原石,三人收集完畢,這才開始重新尋找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