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我回道:“咱們幹掉它,我吸引它注意,你上手,往肚子上攻擊!”這大魚外表再堅硬,畢竟也是魚,肚腹處是所有生物最柔軟的部位,現如今要想對付它,隻能朝着那個位置下手。
魏哥見我不走,也不多說,我倆分開往外遊,那大魚被魏哥砍傷後,一擺尾就去追魏哥,這次它發了狂,戰鬥力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一擺尾就将我拍了出去,整個人都飛出水面一段距離,五髒六腑,仿佛被拍碎了一般。
完了,肯定受了内傷!不知道去靳樂所在的醫院看病,會不會給我打折。
我掉在水裏,一時間也看不見魏哥的情況,但估摸着這回是兇多吉少了,我們激發了大魚的兇性,讓它戰鬥力狂飙,巨大的身體在水中如同一條作亂的蛟龍,魏哥根本難以近身。
我冒出頭時,隻見水流在大魚的攪動下變得更加混亂,魏哥在水中,連身形都穩不住,更别說去攻擊那大魚了。
眼瞅着魏哥躲無可躲,那大魚就要一口咬下去時,忽然之間,水面上多出了許多撲騰着的小東西,我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那些小耗子。
這些耗子怎麽又下水了?啥時候冒出來的?
水中的大魚不知怎麽的,在見到這些小耗子時,竟然丢下了魏哥,扭動着身形去拍耗子,仿佛這些耗子,比傷了它的魏哥要更可惡。
由于魚身碩大,攪動起的水浪非常厲害,因此許多小耗子都被拍入了水中,然而它拍的多,入水而來的小耗子卻更多,密密麻麻、悍不畏死,撲到大魚身上不停的撕咬。
一隻小耗子攻擊力不大,但整個水面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耗子時,那攻擊力就相當可怕了。
大魚很快就吃不消,試圖沉入水中,但不知怎麽的,它竟然沉不下去,仿佛下面有什麽東西在頂着它一樣。
我看的目瞪口呆,一時間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這些之前追的我們狼狽不堪的耗子,此刻便如同神兵天降一般,仿佛專程來救我們似的。
那大魚沉又沉不下去,被密密麻麻的群鼠撕咬着,别提多慘了。我雖然搞不懂是什麽原因,但也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立刻招呼魏哥逃命。
水面上到處都是老鼠,我們身邊也全是老鼠,但很奇怪,這些老鼠并不咬我和魏哥,因此我們順利的遊出一段距離,很快便跟醫生彙合了。
醫生神色非常不好,我問他是不是受傷了,他點了點頭,說腿部被刮到了,遊起來很吃力,于是我和魏哥一人一邊架住了他。
也就在這時,奇怪的一幕出現了。
在這短暫的時間裏,那大魚架不住這麽多老鼠的撕咬,直接被咬死了,而它被咬死之後,群鼠則拖着那隻大魚往岸邊而去。
須臾靠岸之時,群鼠頂動,将那大魚給頂到了岸上。
岸上那隻白毛老賊,老神在在的蹲着,看起來悠閑的不得了。
那大魚被弄上岸之後,從水裏緊接着便冒出來數個人影。
我定睛一看,驚的頭皮都發麻了,隻見那居然是幾具幹屍!原本在岸上的幹屍,不知何時下了水。
那大魚之前想往水裏沉,卻沉不下去,八成就是這些幹屍搗的鬼。
幹屍明顯是被白毛老賊控制着辦事兒的,上了岸,八成這些幹屍沒什麽用處了,頓時一個個東倒西歪,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生命力’。
我們三人看的驚奇不已,我心道,這地方不僅有蛇妖,還有個老鼠精。
它到底要幹嘛?
剛才那些小耗子肯定是接受了它的命令,才去攻擊大魚的。
它爲什麽要攻擊這隻大魚呢?
總不至于是爲了幫我們吧?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際,隻見那白毛老賊,突然伸出了右前爪。
它蹲坐着的時候,兩隻前爪都是揣在毛裏的,因此看不見,這會兒一伸出來,便見那老鼠爪子相當的鋒利。它伸出鼠爪,迅速在那大魚的肚腹處一劃拉,整個魚腹就被破開了。
緊接着,它大半個身子,一下子鑽進了魚肚子裏,剩下的半截身子露在外面不停的聳動着,那模樣,就仿佛是在吃魚肚子裏的東西似的,看得人惡心不已。
魏哥啞聲道:“原來它是想吃魚。”
我道:“這老鼠的口味可真夠重的,那麽多魚肉不吃,專吃内髒,太惡心了。”
說話間,卻見那白毛老賊突然将上半身,從魚肚子裏抽了出來。
抽出來時,它仰着腦袋,尖尖的老鼠嘴朝上,隻見它被魚血染紅的老鼠嘴上,赫然叼着一顆圓滾滾,銀白光亮,如同珍珠模樣的東西。
魏哥一見那東西,頓時吃驚的啊了一聲,緊接着啞聲道:“原來是這樣,聽說成了精的動物,體内都會凝結出‘内寶’,比如牛黃、狐丹一類的東西,看來這大魚也是有道行的,這老鼠在吃它的内丹。”
醫生像是明白了什麽,說道:“難怪它抓住我們之後,沒有立刻吃了我們,八成一開始就是想用我們,将這大魚給引出來。我就說,老鼠的速度如此之快,之前追我們的時候,卻一直落我們半程,現在看來,不是它們追不上咱們,是故意驅趕着咱們下水。”
我隻覺得目瞪口呆,道:“乖乖,這老鼠比人都還聰明了。”
說話間,那白毛老賊猛地将那顆珠子給吞了下去,剩餘的小老鼠見此,這才一擁而上,啃食魚屍。
與此同時,那老鼠吃完丹丸,紅通通的目光,突然透過黑暗,準确無誤的看向我們三人所在的位置,這一瞬間,一股極大的壓迫力傳了過來。
那種感覺難以形容,仿佛對面的老鼠,已經不再是一隻老鼠,而是一個非常強大的人似的。
我心裏頓時打了個突,心說:它接下來,不會要對付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