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們明明是順着公路,一直往下走的,結果眼前又出現了跟之前一模一樣的野路口,便讓我不由自主聯想到了鬼打牆一類的東西。
醫生和小尤也發現了,紛紛停下了腳步,小尤靠着我手臂的身體,明顯在發抖。
這丫頭鬼故事看的多,自然知道鬼打牆這些,便顫巍巍的說道:“咱們、咱們遇上鬼打牆了?”
我深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心說人吓人,吓死人,這情況已經夠詭異的了,如果腦海裏再想東想西,恐怕不等鬼出來,我們就得被自己的想象力給吓死。
于是我道:“盤山公路都差不多,可能是别的野路,先過去看看再說。”說完,我剛打算往前邊的路口處走,便感覺一道刺目的光線,猛地從我們身後打了過來。
這刺目的光線,引的我們三人趕緊回頭去看,卻見那光線,竟然是從公路中憑空生出來的,而随着光線的出現,一輛我們熟悉的面包車,也跟着在黑暗中顯現出來。
我又驚又懼,忍不住罵了句髒話,算是給自己減緩一下心理壓力。
“鬼、鬼車……又來了。”小尤躲在了我背後,整個人恨不得躲到我身體裏面,抱的我氣兒都喘不過來。
它是在我們身後的公路上出現的,一顯形便直接朝我們開了過來。
我們身處鬼車的正前方,再加上跟它離的不遠,因此透過廉價、透明的前車玻璃,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車裏有人!
确切的說,是車裏有鬼!
整輛面包車都坐滿了人,司機、副駕駛位都有人,車子明顯超載了,後座還蹲着人,因此一眼看去,能看見四五張人臉。
然而,這些人臉卻是烏青烏青的,有些還流着血,它們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前方公路上的我們三人,血淋淋的臉上,挂着詭異的笑容,嘴巴大大的咧開,嘴角都快到耳朵根了!
面包車直直朝我們沖過來的!我倒抽一口涼氣,雙腿比大腦的反應更快,轉身就開始狂奔,嘴裏大喊了一聲:“快跑!”我們三人吓得心膽俱裂,幾乎都顧不了彼此,紛紛轉身狂奔逃命。
小尤畢竟是姑娘家,跑的沒我和醫生快,轉瞬便掉隊在後面。
恐懼之下的小尤大聲哭了起來:“嗚嗚嗚嗚嗚……等等我,開陽、靳樂等等我。”
她的哭聲,讓我清醒了過來,剛才吓的魂不附體,整個人都仿佛變得不是自己一樣,這會兒一清醒,我便邊跑邊回頭看小尤的情況。
這一看卻是不得了,馬路上哪裏還有小尤的身影!小尤整個人,赫然已經被裝進了那輛鬼車裏!
鬼車裏是超載的,小尤擠在裏面,大半個身體都看不見,隻能看見她上半身不停的掙紮着,而車中帶着詭異笑容的惡鬼,正不斷的靠近她!
小尤滿臉是淚,驚恐的一張俏臉都扭曲了,嘴裏大喊着我和醫生的名字。
眼下的情形實在太過驚悚,誰也不敢靠近那輛恐怖的鬼車,但小尤的聲音卻讓我和醫生紛紛停下了腳步。說到底,我和醫生都不是太狠心的人,這種時候,小尤撕心裂肺喊着我倆的名字求救,我倆真能就這樣舍她而去嗎?
我做不到。
雖然我此刻怕的要死,雙腿打顫,但我做不到就這樣獨自逃命。
我腦子裏迅速思索着,将自己腦中少的可憐的關于鬼怪的知識翻了出來。
遇到鬼車該怎麽辦?遇到鬼打牆該怎麽辦?
大家平日裏多多少少都會看一些鬼怪電影,或者看一些鬼怪小說,裏面也都會介紹一些辟邪驅鬼的法門,雖然多是影視作品和小說故事,不知是真是假,但這會兒也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很快我腦子裏便出現了三個方法。
第一:撒尿,據說道士們畫符所用的材料中,其中一樣就是從蒸餾曬幹的尿液中提取出來的。
第二;朝着鬼車吐口水,中醫觀念中,津生于腎,腎藏精,爲人一身生氣和正氣之所在,因此津液,也就是口水可以驅邪。
第三:割破中指,以血點自己或鬼怪的眉心。十指各連五髒六腑,其中,中指連心,中指的血爲心血,心爲陽神所在地,因此心血極陽,驅邪功能很強大。
這三個方法,都是我從一些老人輩嘴裏聽來的,是真是假難以确定,這會兒,我來不及脫褲子撒尿,也來不及去割手指,因爲那車已經快要到跟前了,因而隻得狠狠朝着面包車吐了一口口水,與此同時,整個人也就勢往旁邊一滾,躲過了面包車這一撞。
再看旁邊的醫生,我原以爲他會遭殃,誰知那面包車再快要撞上他時,卻拐了個彎兒,将他給饒了過去,繼續往前開。
卧槽!
這是怎麽回事?
這鬼車在避醫生?難道鬼車上有醫生的親戚?
早知如此我們還跑什麽,直接躲在醫生背後得了!
醫生自己顯然也不明白是怎麽回事,整個人愣了一下,還保持着手擋在身前躲避的姿勢,而我的口水攻勢顯然沒用,小尤被裝在那輛鬼車上,依舊在凄厲的喊着我和醫生的名字。
鬼車開遠了。
我聽着小尤的聲音,腦子裏全是她的臉,雖然相處不過三天,但這姑娘心地善良,勇敢堅強,又很仗義,當初要不是她,我就被那無頭司機給掐死了。
我眼眶一陣發熱,心知自己救不了她,聯想到鬼車剛才躲避醫生的情形,連忙抓住醫生的肩膀,狠勁兒搖了一下:“醫生!去救小尤!現在隻能靠你了!”
PS:中午好,昨晚看書看得太晚,現在剛剛才爬起來,我是可愛的存稿君(存稿少一張,心就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