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個旅行團,人并不多,加上司機和導遊,總共才十四個人。
除了我和老齊外,車上有兩個漂亮的年輕姑娘,看樣子像是女大學生;緊接着是一對兒老年夫妻,約摸六十歲的模樣;
除此之外,還有一家四口,是一對兒面目和藹的胖夫妻,帶着一對兒女。
另外一個單獨的中年胖子,一上車就拿着平闆看電影。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穿着白體恤的年輕人,上車就塞着耳機,一動不動,一句話都不說。由于他模樣長得俊俏,因此老齊一上車,就開始不停的冒酸水,不久前還暗暗跟我吐槽說:“男人長得帥肯定沒出息,一看這小白臉就隻能吃軟飯,看到沒有,他眼角還長了一顆風騷的淚痣。”說着,暗搓搓的摸了摸他自己的眼角,然後摸到了一顆痘子,頓時整個人都慫了。
這會兒幾乎人人都在尖叫,就這個年輕人沒有叫,因此還真讓我有些刮目相看。
此刻我吓的魂飛天外,車上尖叫一聲接着一聲,老齊就跟炸了毛的貓似的,沖我大喊:“卧槽,許二蛋,出事了!”
我外号許二,因爲在家中排行老二,但請把那個蛋字去掉!這樣我們還能做朋友!
被老齊這麽一吼,我驚恐的心反而淡定了一些,雙腿沒那麽抖了,當即離開了駕駛位往後跑,而其餘人沖到前面,看到車頭前的兩具無頭屍,反應簡直比我更慫,叫聲都快突破天際了。
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還算是這車裏比較勇猛的!
由于情況太過混亂,我不得不高喊道:“都别叫了!趕緊報警!”
之前看平闆那中年胖子臉都吓白了,哆哆嗦嗦道:“到底是怎麽回事,頭、頭、頭怎麽沒了?”
兩個女大學生哪裏見過這種場面,抱在一起都快哭了,反而是那一對兒六十多歲的老夫妻,到底是老年人,經曆的世面多,此刻顯得最爲淡定。
我喘了喘氣兒,腦子裏也是一片亂,道:“我哪兒知道是怎麽回事啊,可能、可能修車的時候,腦袋被機器給夾了?”話一說出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扯淡,這車子又沒有發動,裏面的器械安安穩穩的,怎麽可能把兩個人的腦袋,齊刷刷夾下來?
這時,那對兒老夫妻中的一人道:“别說這些了,先報警吧!”
我摸出手機打算撥打110,然而手機的信号不知何時,竟然成了零格,直接顯示了一個紅叉。
靠,沒信号!
“我手機沒信号,換你們的。”
衆人都紛紛去摸自己的手機,結果沒一個有信号的。
此刻大雨傾盆,我們的車被困在盤山公路上,車頭前面倒着兩具不知怎麽死的無頭屍,車旁公路上血水流淌着,手機又沒有信号,這情形,簡直可以去拍恐怖片了。
我正急着呢,突然,其中一個短發的女大學生驚叫道:“啊,車門怎麽打開了!”
衆人聞着聲兒側頭一看,果然,原本關着的車門,不知什麽時候,竟然打開了。
而與此同時,我猛地發現,那個穿着白色體恤,戴着耳機聽歌的年輕人不見了。我立刻意識到,很可能就是他在我們一群人驚慌失措的時候,自己打開車門下車了!
我立刻走到車窗旁邊,往外眺望,果不其然,便見那個年輕人,不知何時撐了一把傘,正站在車頭前方的位置,一動不動的,近距離的看着那兩具無頭屍。
我旁邊的老齊倒抽一口涼氣,說:“靠,這小子膽子夠大,居然敢離的那麽近!”說話間,那個撐着傘的年輕人彎下了腰,似乎在看車盤下面,這個位置,使得他的頭和無頭屍靠的很近,看的我頓時一陣頭皮發麻,覺得這年輕人是不是有毛病。
而緊接着,他便朝車盤下面伸出了手,似乎在尋摸什麽,不一會兒便從車盤下面擰出一樣東西來。
我看見那樣東西時,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忍不住冒了出來,因爲那年輕人拿出來的,赫然是一顆人頭!
長頭發,是那個女導遊的人頭!
人頭上全是雨水,發絲黏在臉上,失了血的人臉,在雨水下慘白的跟一張紙一樣。
緊接着,那個年輕人将女人的腦袋,放在了她的屍體上,又彎腰往車底下繼續探,這次,他又跟着撈出了那個司機的頭,順勢也放在了司機的身上。
我們車上的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這一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耳裏隻剩下嘩啦啦的風雨聲,眼裏隻有那年輕人啞劇似的動作。
片刻後,那人伸出手,用雨水洗了洗自己手上的血水,旋即打着雨傘上了車,他的褲子和鞋子都濕透了,神情相當平靜,一上車,衆人就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那年輕人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麽,最後道:“抱歉,吓到你們了,我是學醫的。”
學醫的?
難怪會這麽大膽,大膽的都有些不正常了!
整個車的人都下意識的松了口氣。
短發的女大學生咽了咽口水,問那個醫生:“你、你剛才是去查看他們的死因嗎?”
醫生點了點,道:“是。”頓了頓,他微微皺眉,又道:“下去個人,跟我一起把屍體搬上車,有會開大巴的嗎?”
老齊立刻道:“我會,我爸就是開公交的!”
醫生道:“那好,你去駕駛位上準備着,所有的窗戶都關起來,屍體一搬上車,我們立刻開車離開。”
那對兒帶着孩子的中年夫妻當即反對,中年男人神情驚慌道:“不行、不行,那麽血淋淋的屍體,怎麽能搬到車上來,小孩子要吓壞的,我們應該在原地等警察來處理!”
其實我也贊同這個主意,現在是死了兩個人,這是大事情,而且是莫名其妙死的,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等警察來調查。
再說了,這兒是盤山公路,上來就沒有調頭的地方,要想離開,就得開着車繼續往前走。
難道我們要帶着這兩具屍體,開着大巴,自己一路開到溫泉度假村去?
我們一車的人,幾乎都跟着反對這個年輕的醫生,他頓時抿了抿唇,眼睛眯了起來,平靜道:“大家最好聽我的,因爲我剛才檢查他們頭部的傷口時,發現他們的傷口,是被某種很鋒利的東西給切開的。”
我道:“機械?”
醫生搖頭說:“不是,車前頭沒有可以造成這種效果的機械。”這話聽得車裏的人面面相觑,神情一個個變得極度不自然起來。
不是因爲修車出的意外,不是機械,那麽司機和那個女導遊的頭,是被什麽東西砍下來的?
難道這公路上……這山林裏……藏着什麽危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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