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兒歎了口氣說道:“你看,跟你說實話你又不信,你非要我說假話嗎?”
流花惜月也過來一起照顧小刀。
不過要說小刀的身體還真的是鐵打的一樣,明明傷勢很重,但就這麽一會的工夫,她竟然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乞兒這才放下心來,開着那個人說道:“好,那我說一些假話,比如說……我們早就知道你們的所作所爲,我們過來就是要救人的!”
“你們是什麽人?!爲什麽跟他認識?!”
對方立即激動起來,一句話便暴露了實情。
乞兒眼皮一挑,歎了口氣說道:“我說了,這是假話,你那麽激動幹什麽?”
“怎麽可能是假話?!我們的行動極爲隐秘,外人怎麽會知道?這個計劃我們已經籌備了許久……不可能,你們不應該知道的才對……快說!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那人明顯已經有些淩亂了,即便看不到他的面容,但從他的話語中,還是能看出他的激動與驚恐。
乞兒聳了聳肩膀,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爲什麽知道?其實假話一般都來自于合理的猜測。比如我知道現在肯定有一個人在渡劫,我也知道這裏是一個奇怪詭異的地方。而你顯然不是渡劫的那個人。那麽我們從兩方面來考慮,首先如果你跟渡劫的人是同伴,或者是敵人,在這種渡劫進行中的情況下,渡劫者的身邊都不應該離開人,也就是說你身後一定還有其他人的人存在,你們是一個組織。那麽我需要做的就是分析一下你們跟渡劫者到底是一夥的還是敵人。根據我對渡劫這件事很簡單的了解,我知道但凡渡劫就需要找到一個合适的場所,一些合适的機會,也需要一個相對穩定的環境,總的來說要天時地利人和,而這片區域明顯是荒蕪所在,而這個詭異的溶洞裏面明顯能量很不均衡,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所以這裏是一個特别不适合用來渡劫的地方。若你們是渡劫者的同伴,你們應該選擇一個更好的地方,起碼不會這樣被我們随便碰到,所以有很大的可能性,你們跟渡劫者是敵人。”
乞兒撇了撇嘴繼續道:“更讓我笃定這件事的一個很重要的線索,就是你出來之後第一時間對我們發起了攻擊!如果你跟渡劫者是同伴,那麽你就會爲了穩定這附近的能量架構而盡可能的跟我們周旋,起碼有事好商量,而不是上來就打,畢竟但凡一點能量波動對于渡劫這件事來說都是兇險的,而你明顯不在乎,這就證明你跟渡劫者不是一夥的,你們是敵人。那麽一個人在什麽情況下,面對敵人在側的情況下還必須選擇渡劫呢?那隻能是因爲逼不得已!渡劫,隻會發生在晉升五級修爲的時候,在整個漫長的修爲曆程之中,這個時間段太短了,他自己都未必能把握準确,但卻被你們趕上了,我這個人不太相信巧合,因爲任何巧合的背後總有其必然成因,那麽……爲什麽會這麽巧?我覺得很簡單,就是因爲你們一直在追殺他,或者圍攻他,或者是把他關在這裏的,反正長時間的對他行蹤的控制,才讓你們趕上了這樣一個特殊的時間段。也正因爲這樣,我随口一句我是來救人的,便把你給試探出來了,你看,你現在很慌張對不對?”
黑袍人整個都懵了。
就呆呆的站在原地,他還是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相信乞兒的話。
但此時他真的是不能動手。
首先乞兒是敵是友他弄不懂,再者外面還有一支千人的強大隊伍,如果冒然殺戮的話,說不定會惹來滅頂之災!
陰無極和胖子簡直驚得不行。
他們一臉崇拜的看着乞兒,忍不住伸出了大拇指。
陰無極更是說道:“先生就是先生!才這麽一瞬間就能知道這麽多事,天呢,先生這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呢?真想扒開來看看……”
“你這思想很危險啊!”胖子趕忙去捂住陰無極的嘴,然後沖着乞兒幹笑兩聲,說道:“他……他就是太激動了,他不是真的想要撬開您的腦殼。”
乞兒無奈的翻了翻白眼,繼續看着黑袍人。
反倒是流花惜月她們已經見怪不怪了,對她們來說,乞兒最強悍的永遠不是他的修爲,而是他那種細緻入微的觀察力和掌控全局的判斷力。
黑袍人腦子有些亂,眯着眼睛看着乞兒,投鼠忌器不說,還根本不知道怎麽對付他。
就感覺是燙手山芋,甚至開始後悔爲什麽自己自告奮勇的跑出來,這種事情,明顯應該交給别人來做嘛!
現在怎麽辦?
黑袍人在心中自問,并且時不時的轉過頭看向後方,明顯是盼着什麽人走出來幫一下自己。
明明他的修爲要比在場所有人都高,但現在卻明顯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說不出的煩悶。
乞兒眼皮挑了一下,然後歎了口氣說道:“你是不是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麽辦了?要我說啊,你索性就想開點,既然我想要看看渡劫是怎麽回事,你們這剛好又有一個渡劫的,你完全可以把我們帶過去,讓我掌掌眼。”
“嗯?”
黑袍人疑惑了,在心中盤算着,到底可不可以按照乞兒的說法去做。
乞兒見他遲疑,眼睛更亮,笑了笑說道:“你看啊,其實這樣對你我都很好,我的好奇心得到了滿足,而隻要我去見那個渡劫的,如果對方吵着嚷着讓我去救他們,就證明你的懷疑是真的,那麽你就可以交差了,至于接下來你們組織到底想要怎麽做,想必也不需要你來決斷,對吧?如果他們不認識我,甚至跟你們一樣意外,那就證明我說過的話是真的,我真的就是好奇來看看的,這樣一來,問題不就立即解決了嗎?等你們辦完事,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沖突,你們離開,我們也離開,皆大歡喜,不是很好嗎?還是你覺得我是那種路見不平一聲吼,不問正邪不問緣由就幫助弱者的人?這點你放心好了,我才不是那種弱智,容易被自己的情緒左右,畢竟……你看我這樣也能知道,外面那一大堆的人,未必真的就聽我指揮,對吧?”
黑袍人被乞兒說的腦子更亂。
亂到極緻,索性不想,直接去分析乞兒說的那些話,覺得特别靠譜,就點頭說道:“這确實是個好辦法!那好吧,你們不要亂走動,跟在我身後,一起進來看看吧……哎。”
乞兒嘿嘿一笑,讓流花惜月照顧小刀,自己率先走到了黑袍人的身後,一邊走着還一邊問道:“這裏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人家這麽渡劫,你們趁他病要他命,直接上去弄死不就行了?怎麽還在旁邊圍着?你想想啊,若我跟你們一樣,是渡劫者的仇人,你們又攔住我們,豈不就相當于你們替渡劫者當了護衛嗎?”
“嗯?”黑袍人一驚,點頭道:“是啊,還有這種可能啊!那個家夥的仇人原本就很多……嗯嗯……”
他想了一下,竟然轉過頭來對乞兒拱手說道:“方才我不明情況就直接動手,還希望你能原諒。”
這就開始道歉了!
乞兒灑然一笑說道:“沒事沒事,我大人大量的,不會跟你計較,不過你跟我說說呗,那個人到底是怎樣的家夥?值得這麽勞師動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