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錯愕的問着。
“七爺，你的時代過去了，因爲你的無能。”龍虎宗主搖了搖頭說道：“整個五界，道界在三生界留下的東西最多，最早還有人皇大人在，可謂是無數玄妙諸多法，全部都留在這裏，但你們做了什麽？千百年來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之前的東西丢掉乃至抹殺，你們從未想過道門會如何如何，隻會想到自己，爲了争權奪利把老祖宗的本事盡數丢光……曾幾何時，佛門被道門壓成什麽樣？你們以爲那是沒有代價的？你們以爲那是不需要付出很多犧牲的？結果呢？就拱手相讓，還留下一句甯做雞頭不做鳳尾的說辭，一個個無爲、無約、無制，反倒覺得自己是距離神明最近的了？一個個都瘋了嗎？若不是乞兒那小子這些年在外面的積攢，無盡武國能是你們說話？你們擁有什麽？若不是宋小小看在乞兒的面子上硬挺着這份江山，你們以爲你們算得了什麽？混蛋！一個個都是混蛋！王八蛋！”
龍虎宗主仿佛十分憤怒。
七爺再次愣住，然後驚訝的說道：“那個……那個人真的是乞兒？五十年前那個小子？！”
“你以爲呢？”
“那……那我們對他的态度……”
不知道爲什麽，龍虎宗主這樣一罵，反而讓兩者的從屬關系就這麽定下來了。
沒有一絲過度，也沒有一絲突兀，一個曾經底層的人突然用絕對的力量争取到最高的位置……這很他娘的正常。
接受，也并非什麽難事。
甚至心中都沒有多少的抵觸和不願因。
龍虎宗主冷笑一聲說道：“還能什麽态度？他啊……終究不是跟我們走一條路的，當年那個老乞丐又何時把自己當做道門了？不對，你們何嘗把自己當做道門？玄門奇門？呵呵，那可是直接繞過了道門，直接奔着天宮使勁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們就是叛徒了。”
“不是，我們……什麽？奇門連着天宮？”
正要解釋，七爺轉念一想又有些不對，趕忙把心中疑問說了出來。
龍虎宗主再次冷笑一聲，說道：“所以現在我會給你們一個選擇，你們是想要跟着天宮的步伐走，還是要回歸道門？當然醜話要說在前面，天宮那邊不會承認你們的存在，即便你們跪在他們面前舔他們的腳，他們也隻會認爲你們的嘴比較髒。”
七爺目露痛苦之色，卻小心的問道：“那個……您還是龍虎宗主嗎？”
“才發現嗎？”
龍虎宗主再次冷哼一聲說道：“我自然還是曾經的那個人，但我接受了道界傳承，現在算是道界的天下行走，專門來負責三生界的事，我腦子裏面裝着大半道界典籍，神功秘法應有盡有，你們曾經認爲神迹的東西，在我的認知中就連垃圾都比不上……一年，隻用一年時間我就可以讓整個奇門改頭換面，成爲真正強悍的存在。”
“真的？！”
七爺一臉興奮，激動的不行。
“當然是真的，隻不過你們也并非沒有任務。如果入了我道界，你們首要的任務就是要抵禦佛界！即便三生界的統治權不要，即便地位金錢榮譽什麽都不要，哪怕是連命都可以不要，可就算是死了，你們也隻能死在向佛界發起進攻的道路上！”
“這……”
七爺有些發懵，不解道：“我倒是知道，佛門道門一直不和，也經常是明争暗鬥，但……好像也僅僅是這樣吧？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的……嚴酷？”
“從一開始。”
“一開始？”
“從有佛界道界之分的時候，就是這樣！你不覺得佛道兩家在很多事情都是相同的嗎？”
“這個……還真是。”
“原本就是一根兩枝，原本天下正統就是我們……”
龍虎宗主說到這裏，突然咬着牙捂了一下腦袋，仿佛很痛苦的樣子。
好一陣才繼續道：“看來這件事我是不應該說的，你們也不應該知道，那也就别管原因了，你們隻要記得，你們的目标永遠是佛門就好了。現在需要做的事情，第一是趕緊把你們這些廢物給磨煉出來，第二件事，也是同時要進行的事，那就是跟佛門搶信徒！哎……若非佛門來了一個神迹寺廟的事，我也不至于這麽早出山，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很多信息需要整理，原本還需要十年……不，百年？不，應該是千年……”
龍虎宗主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然後就閉上了眼睛，竟然就在這種情況直接睡過去了。
“這……”
七爺又愣了好一會，不知道現在應該幹什麽才好，呆呆的看着龍虎宗主好一會，然後轉頭看着那些大殿外面剛剛能從地面上爬起來的人群……
“宗主？”他下意識的問了一聲。
龍虎宗主沒有搭話，真的睡着一樣，但他身前卻閃過一道光芒，光芒直接落在七爺身前，等光芒散去，露出一堆書籍，看起來古樸斑駁，就像是從那個古墓中挖出來的一樣。
七爺好奇的撿起一本，打開就要看，卻隻覺得一陣強悍的能量從書本上直接沖了出來，鑽進他的腦海之中，随後他便置身另一個世界，一山一河一日一月一古人，他錯愕的站在古人背後。
古人轉頭看他，他也看向古人，看不清對方面容，但卻能感覺到對方是在笑的，溫柔的笑，甚至有些溺愛的笑，如同長輩對小輩的疼愛。
“你來了？”
古人說着。
七爺下意識左右看了看，發現這裏就真的隻有自己，才尴尬的說道：“我……我來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回答，而且爲什麽要回答這個。
“那就開始吧。”
“開始？”
古人伸出一根手指，在七爺面前一勾一畫，七爺的身體就直接飄了起來，然後一股能量在身體中翻騰，從頭頂到腳跟，瞬間行走一遍。
七爺先是驚慌，但随後就發現自己休養多年卻依然沒有去根的暗傷……竟然好了！
完全的好了，任何經脈不通的地方全部暢通無阻，就像經脈被人重新修築了一樣。
古人将他放了下來，點了點頭笑道：“資質倒算中上……隻可惜入門太晚，但也還算來得及。來，你跟上我的動作……”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七爺在這山巅一晃便是無數日月，初略估算，怕是有幾年時間。
原本單調的地方會讓人無聊的發瘋，但七爺卻一點都沒感覺到無聊。
太多的内容，直接給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他就覺得……之前自己所有的努力，所有的追求，都是扯淡，都是胡鬧，都是浪費生命！
來到這裏之後他才覺得自己是活着的，人就應該這樣活着才對，求長生，悟大道，懂自然，禦天地！
一晃經年，知道古人說一句：“差不多了，再多無益，還是要在人間好好曆練，隻有經曆過，學過的東西才能紮根在你身體裏、神魂中，那時才算是真的學會。”
說完不等七爺反應，一擺手，七爺就隻覺得神念一晃，便已經回到了大殿之中。
此時的他還繼續着他最後的動作……
他想跪下，跟古人磕頭。
多年教誨，細緻入微，有師如此，讓他念及曾經七子歲月……感慨良多。
尤其心中赤子之心莫名喚起，一腔熱血無法形容，再反應過來，早已經是老淚縱橫。
哭了兩聲，歎了兩聲，然後卻發現龍虎宗主依然在前面高台上睡覺，身後門外的奇門十三衛和奇門七子也還在互相攙扶着站起來……
日落扶風幾息間，書中歲月已半生，黃粱一夢。
他驚愕的看着面前的書本……
若每一本都如自己翻開這本一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