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兒愣了好一會,然後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們……還真是聽話啊。”
兩個人愣了一下,皺着眉頭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乞兒笑道:“你們繼續打,就當我不存在好了,我就在旁邊看着,絕對不會偏頗。”
“看?”地母焦急說道:“這家夥太厲害了,你别當做沒事人一樣,快點來幫我!”
可蘭國守護也直接大聲嚷道:“咱們可是有協議的!你不能對我出手,要不然真神是不會放過你的!”
乞兒攤了攤手道:“都說了,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是不會管的,你們當我說話放屁啊?真是的,我真是服了你們了。”
“哼!不管就行!”
“不行,你必須管我,是你讓我來這裏的,我覺得這是你的陰謀!”
地母自然是不同意的,并且顯得極爲氣惱。
乞兒攤手道:“你這樣說就有點過分了啊,我可是一片好心,竟然會被這麽理解……不過咱們在這裏扯皮也沒什麽意思,你們就當我沒來過,不存在,不就完了嗎?還糾結個什麽?真是的,說句實話,我跟你們也不是什麽朋友關系,咱們之間也沒有什麽利益關系,所以……就這樣吧。”
乞兒直接走到一旁,伸手一招,地面上猛地凸起一塊岩石,變換形态,形成一個很大的椅子,乞兒坐在上面,還不忘給自己弄了一些飲料,然後就在那面帶微笑的看着對面兩個人,甚至還伸手示意他們可以開始了。
兩個人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地母說道:“行,不過若是我赢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連可蘭國守護者都說道:“你這家夥……等一會别怪我不客氣!”
兩個人說話的方式,代表了他們現在的具體實力。
可蘭國守護确實要比現在的地母強大的多。
仔細想想也覺得可笑,曾經的地母那是什麽樣的人物?如今竟然被可蘭國守護這樣一個“小兵”給壓的擡不起頭來,這要是放在五界之中,誰信啊?
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還真是這麽個道理。
乞兒輕輕一笑,一副看戲嘴臉,對兩個人的威脅根本不當一回事。
兩個人見到乞兒這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也是無可奈何,隻能繼續将精力放在對方身上。
不過……
兩個人對視一陣,卻發現身邊有這麽個家夥在的話,還真的是……有點打不起來!
畢竟兩個人之間也不算是仇恨,不是那種一見面就必須分出生死的家夥。
他們隻是敵對,單純的敵對。
可蘭國守護如果想要在這個世界中繼續擁有自己的權勢的話,就不能允許地母這樣強大的存在繼續恢複下去,因爲恢複和修煉明顯是兩種速度的事情,不需要多長時間,地母要對付自己就跟掐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了。
至于地母,此時也是沒辦法,這裏的環境實在是太好了,這才幾個月的工夫,自己的修爲竟然就增長了那麽多,虛化的神魂都開始凝聚起來,說實話,距離将肉身“提煉”出來的時間也是很近了。
如果現在離開,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找到什麽地方能夠擁有這麽多靈氣。
雖然……即便她知道自己是被乞兒給利用了,其實大部分的靈氣還是被乞兒給弄走了,她這裏僅僅是一小部分而已。
但那又能如何?
她不是人類,她經曆過太多的事情,心情極爲沉澱,不忘初心,不會貪婪無度,她至今還是念着乞兒的好。
正因爲這樣,所以當乞兒出現的時候,她第一時間不是防備,而是欣喜,甚至想要讓乞兒來幫她,因爲她覺得乞兒曾經這樣幫助自己,那就已經是自己人了。
隻可惜……
她沒想到乞兒的心很大,并且乞兒真的沒有把地母當做一回事。
兩個人在那裏對峙。
乞兒在那裏大吃大喝,無比愉悅。
這讓兩個人生出了自己其實是動物表演,乞兒是觀衆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糟糕。
兩個人轉過頭來,皺着眉頭惡狠狠的瞪着乞兒。
乞兒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幹什麽呢?怎麽還不動手啊?不要在意我,嗯嗯,就當我不存在一樣就好了。”
說是這麽說,但薯片嚼起來真的是很響,咔嚓咔嚓的,讓兩個人的青筋都往外冒,當然,地母表現出來的是黑霧不停翻滾。
乞兒這麽做的原因?
他當然不希望這幫家夥打起來!
之前是準備讓他們打一場的,但經過這一次“散步”,有些事情他想通了,覺悟了,更是領悟到了一些原本根本不會注意到的事。
簡單來說,他腦子一下子又變得清晰了。
這麽多天,其實他一直在面對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就是地母給他灌輸的知識太龐大了,直接影響了腦袋的工作,讓原本腦子極爲清晰的乞兒,變得渾渾噩噩。
這麽多天他之所以不太管事,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其實還算是不錯的,一般人如同腦子變得不好使了,其實他自己是不知道的,根本沒有這個方面的認知。
乞兒知道,清楚的知道,并且知道如何去避免讓自己的渾渾噩噩造成太大的錯誤和損失。
如今,總算是頭腦清明。
所以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盡可能的讓兩個人不要繼續争鬥。
通過這種很讨厭的方法,讓兩個人把怒氣轉移到自己身上,又會變得冷靜下來,隻要足夠冷靜,他們會因爲自己站在身邊,而放棄拼死一搏。
他們之間的勢力差距不會太大,如果大了,他們可挺不到乞兒過來。
在乞兒過來之前他們已經不知道打了多長時間了。
至于爲什麽放棄殊死一戰?自然是因爲他們冷靜之後就會想到,自己隻要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乞兒就可以坐收漁利,在他們之間産生的勝者最虛弱的時候給予緻命一擊。
世界萬事萬物皆是如此。
雙方兩者,便是争鬥的局面,一山不容二虎。
但若是三者,便是鼎立的局勢,互爲犄角,不敢輕舉妄動,也是最平衡最穩定的。
乞兒輕輕一笑,看到兩個人不想動手了,便歎了口氣說道:“打打殺殺多無趣?說實話,你們之間的所謂勝負,在我看來還沒有手中的一代薯片來的誘人。有意義嗎?誰勝誰敗,有意義嗎?可蘭國的那位,你說,即便是你赢了又能如何?你能加官進爵?還是能在這個世界上作威作福?你所掌握的依然是你自己的地方,不是嗎?可蘭國而已,不管你做什麽,也不管别人做什麽,可蘭國的信仰就是那麽穩固,無關你的勝敗,他們都不會變,你的地位自然也不會發生改變,即便……你死了。至于地母,你勝利與否又能如何?這三生界中可沒有一個是你真正的敵人,你勝利了,就不用擔心你姐姐了?就不用擔心五界了?就跟你未來的抱負有關系了?對你就有好處了?說句認真的話,你就算是勝了,也會是慘勝,你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恢複和修煉時間,而在這個時間裏面,我想……你姐姐會有一萬種方法滅掉你,不是嗎?”
他站起身來,手掌一晃,兩杯酒就向兩個人飄了過去。
然後笑道:“不如……一醉泯恩仇,怎麽樣?”
兩個人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乞兒說服,反正兩個人現在是不動了,不打了,都暗自思索乞兒話中的含義。
他表面上講的簡單,但實際上很多更嚴重的問題他沒有說。
但兩個人都清楚,都明白,那些沒有說的事情,對他們更爲重要。
所以這場争鬥看起來,好像意義并沒有自己之前想的那麽大!
事實上,任何事情如果換一個角度去看,往往就是不同的風景,他們之前就是鑽牛角尖了,也是因爲他們平日裏的強大讓他們把一些問題想得太簡單,畢竟用武力去解決一些事,是最終的手段,但實際上也是最容易,最不用過腦子的手段。
所謂最終的辦法,那肯定就是笨辦法!
他們兩個沒有說話。
但都用行動作出了答複。
因爲他們兩個同時向後退去。
地母回到了靈氣通道之中,可蘭國守衛來到了乞兒的身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大,反而讓兩個人的表情變得輕松。
乞兒這才松了口氣,攤手道:“你們還沒喝酒。”
“哦。”
可蘭國守衛将杯中酒喝幹,然後摸了摸鼻子說道:“味道還不錯。”
地母就顯得有些尴尬,隻能将酒水灑在自己的黑霧之中,然後也說“嗯,味道是不錯。”
其實是什麽味道都嘗不到。
乞兒嘿嘿一笑,總覺得這件事應該是結局了,下面要做的,就是怎麽把這兩個家夥拉到自己的陣營中去了。
卻就在此時,就在乞兒再次從儲物空間中掏出酒水的時候……
陡然一道金光過,黃沙遍地一點紅!
那是一柄似劍非劍的武器,仿佛橫跨整個世界,準确無誤的刺中此時最爲放松的可蘭國守衛。
可蘭國守衛僅僅隻能做出最基本的躲閃動作,這一道金光就從他肩頭刺穿,将他整條手臂帶起,飛出很遠。
一道金芒再次出現,直接站到了地母左近,沉聲說道:“爲何放手?不怕,貧僧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