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他聽說過。
神秘莫測。
尤其是其中的一些人可以達到讓人羨慕嫉妒的長壽！
但想要達到這點，需要常年長時間的修煉，而他們都老了，沒有這個機會了，再修煉，花費巨大的時間之後達到的效果卻微乎其微，算得上是得不償失，所以也就沒有往這方面使勁，更是不了解。
這幫老頭子都是理科的人，他們不像是文科，思想過于浪漫，沒有真正去了解的事情，也會通過自己的經驗和判斷去做出結論，或者以一些個别的案例去判斷整個事情。
所以他們沒有親自去了解過玄門，也不會去說玄門就是騙子，那些活了很多年的家夥其實就也是一種騙局。
他們會認爲這世上大部分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即便它真的是騙局，但也不否認它們會成爲真實的可能性。
很複雜，但這就是一種很理性的心态。
所以他想了很長時間，然後看着乞兒，突然說道：“這是屬于國家的！”
“啥？”
乞兒愣了一下，忍不住扣了扣自己的耳朵，生怕自己是聽錯了。
白發老頭子再次重複了一遍，這下乞兒算是聽清楚了，便是一陣哭笑不得，說道：“這明明是我弄出來的泉水。水是我從一千多公裏的地下挖掘出來的，靈氣是我從你們所不知道的世界偷來的，這怎麽就成國家的了？”
白發老頭子一點不慌，氣定神閑正義凜然的說道：“這天，這地，都是屬于國家的。我們是武國，武國所有的一切都是國家的，你最多隻能租借。水是從地下一千多公裏的深層而來？那不是國家的還是哪裏的？你這裏弄出一點水，整個國家的淡水數量就會減少一些，水這種東西畢竟不是憑空出現的，對嗎？而靈氣，不管你是從哪個世界偷來的，就算是從傳說中的上天中弄來的，它也經過了武國的上空，融入了武國的空氣，那麽就已經算是武國的東西。所以這泉水，不是武國的又是哪裏的？”
乞兒眼角抽動到：“按你這麽說，我呼吸一口空氣，都算是占了國家的便宜了？”
“是的！但國家大度，不跟你計較，就讓你呼吸好了。”
“你！照這麽說，就算我從科國弄來了東西，這東西也要屬于國家？”
“這是自然！東西放進武國，科國的人沒有來抓你，沒有過來搶東西，那是因爲武國的守護，你當這份守護是免費的？百姓用其所需，租賃其所需，便要繳納稅費，到期之後，所圖所用皆要歸還國家，但稅費不還，相同的，你使用這些的所得也歸你個人所有，這就是規矩！簡單來說，生産資料就是歸國家，個人收益歸自己，但不管是這天上的靈氣，還是地下的水，那都是生産資料，都應該屬于國家！”
“我……我能說髒話嗎？”
乞兒被氣的眼角直抽抽。
白發老者說道：“當然可以，隻要東西歸了國家，别說罵我，就算你現在打我一頓都可以。”
乞兒道：“我說你們還講不講道理啊？你們真當我是聾的？你們弄我的鑽石，把我一個五層樓的大别墅硬生生搞成了兩層樓的小房間，我都沒說什麽，算是給你們一點面子。但現在竟然連我這泉水都不放過，這就有點過分了吧？”
“我不覺得這過分。”
“你！弄好，我們來商量一下，這水你想要多少要多少，但僅限于你個人，你可以販賣，也可以自己用，就相當于你擁有了很珍貴的靈丹妙藥，你會得到很多錢，擁有很高的地位，面子裏子就都有了，但不要再說這些是屬于國家的，怎麽樣？”
白發老者嗤之以鼻，随後道：“我自己可不能決定自己是否擁有享有它的權利。沒有人應該擁有這樣的權利！小子，強身健體，益壽延年，僅僅用一杯水就能做到……神話故事中還真的有這樣的事情，那就是觀世音菩薩手中玉淨瓶裏面的水！那是屬于神的力量，也隻能屬于神的力量！你卻擁有了，你知道這代表什麽嗎？它隻能屬于國家，這種東西也隻可以被國家掌握，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你……明白嗎？”
乞兒微微一愣。
他自然明白。
明白之後，看着白發老者的眼神就發生了一些變化。
然後笑了笑，問道：“那……如果這東西屬于國家了，我會怎麽樣？”
“你？該怎麽樣還怎麽樣呗，這雖然屬于國家，但你是它唯一合法的租賃者，不管你是送人，還是自己留下來泡澡，甚至去澆花養草，就沒有人會來管你了。”
聽着白發老者的回答，乞兒忍不住點了點頭。
這下算是徹底明白了。
白發老者不是不要臉，而是提出了一個雙赢的辦法。
是的。
不難想象，如果這口泉的功效被宣揚出去，并且被證實的話，乞兒這裏将會變得如何熱鬧。
先不說國内各大勢力的介入，怕是科國可蘭國那邊也不可能幹坐着傻看着，總要做些事情，明裏暗裏的，永不停歇。
畢竟……這東西是值得舍了命去交換的！
那個就給它一個名義，屬于國家的，國家就可以動用自己一切的手段去保護它，動了它就相當于動了國家，不管是何種勢力，總要考慮清楚了再說。
即便現在天下金融仿佛是幾乎掌控了整個世界，但那也僅僅是明面上的，各方勢力最多隻會陰奉陽違。
前一半，就都是對乞兒的好處。
而後一半，則是對國家的好處。
乞兒擁有這種東西，隻要稍加利用，一代，兩代，乃至三四代人的經營，很容易利用它掌握天下權勢！
乞兒興許不是那種想要當皇帝的人，但他的後代呢？沒人會知道他們的野心到底會達到怎樣的程度。
所以歸爲國有，隻要等乞兒死掉或者離開，這泉就會真真正正的變成國家的。
除了這兩點，還有一個核心，就像白發老者所說的一樣，他自己都沒有資格确定自己是否有資格去喝這個水。
地球上的資源就是有限的，五十年前，世界上最多能承載九十億人口，五十年過後，已經把所有可以利用的資源全部利用上了，這個數字也僅僅是達到了一百二十億。
超過這個數字，那就真的飽和了。
并且能夠享受這種泉水的人，怕是都是那種站在巅峰上的存在。
如果巅峰過多……世界就會亂。
如果人口過多，就會出現饑餓，從而出現戰争，更會亂，無法避免。
尤其一些掌權者，真正的掌權者，如果獲得了這種泉水，讓自己的壽命大幅度的增加，那就很容易把長治變成獨裁。
沒有人能保證，一個人統治國家一百年，不會做什麽糊塗事。但這并非最重要，重要的是二把手三把手可以活的久了……
就像……焦老大！
這個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活了多少年的家夥，手下的直屬士兵已經達到了可以左右國家方針策略的程度！總會給人一種尾大不除的形象。
國家爲了制衡焦老大，甚至采取了将他手下士兵分散出去的辦法。
但……收效甚微。
因爲他活着，并且還活的好好的，他的号召力，要遠比法令法規什麽的來的有用的多，也可怕的多！
那麽到底誰有資格享受這樣的泉水？
永生是很多人的追求。
但部分人的永生，對整個世界而言真的不算是一件好事。
當然，事情要分兩方面看。
适當的延長壽命，真的會取得極好的效果。
一個優秀的統治者，在任時勵精圖治，他想做的事情很多，并且國家在他的統治下日漸強大，這是對國對民都極好的事情。
但他壽命有限，還沒等把事情做完，甚至隻做了一半，然後突然離開，繼任者又未必會按照他的部署去辦……
所謂前功盡棄，所謂浪費。
一個優秀的科學家，原本可以在自己的崗位上爲世界造福，卻也因爲太早的離開，而讓國家乃至人類措施邁向更加輝煌的機會。
這口泉水，就像一柄神兵。
壞人用了，便是壞事，好人用了，便是好事。
雖然世界上根本沒有非黑即白的事情，但總會根據使用者的不同而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那麽這個使用者應該是誰？
總不能……是一個人吧。
畢竟即便是乞兒，也有心情沮喪之時，也有武斷沖動之刻，也有不查不明之舉。
所以……它确實是應該屬于國家的！
乞兒之前真的沒有想那麽多，他隻是覺得好玩。
隻是覺得這件事對于未來應該有用。
但有一句話他卻總忘，一屋不掃何以平天下？
若是不顧眼下而隻是眺望未來，那就叫做“好高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