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百斤呆呆的眨了眨眼睛,然後就笑了起來。
乞兒看着他,目光卻特别嚴肅。
“怎麽?知道自己錯了,笑一下就完了?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誤會嘛,解除了就完了呗。”
“誤會?沒錯,這是一種誤會,但你罵了這個肯與付出代價的人,這件事怎麽算?”
“大師我……”
宋百斤滿臉的尴尬。
乞兒說道:“你覺得這是一件小事?不,這是一件挺大的事,并且挺……值得去考慮的事。一個人付出了外人所無法想象的代價,弄出這麽一個巨大的陣法,保護了幾億居民,讓他們免于嚴寒,免于暴動,免于各種人性中邪惡的東西,也讓這整座城市得以延續和發展。而你做了什麽?你在一個洞穴中練功,出來之後自暴自棄,還想要花錢去玩女人……别以爲我當時沒有感受到你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我不用想也能知道,如果當時我沒有出現的話,你真的會燃燒生命大鬧一場,到時候死傷無數,什麽破壞什麽危機,都在所難免。”
“大師,我不會……好吧,如果不是大師過來了,我真的會那麽做。”
“對吧?所以就憑你這樣的人,你怎麽就覺得自己有資格對别人評頭論足的?在外人看來,那個人确實是對很多很多人不管不顧,但爲什麽看不到對方拯救了一座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呢?功績呢?爲什麽他娘的就不看?非要抓住對方無法做到的事情做文章?發表自己道貌岸然的論點?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毫無價值的抨擊辱罵?你是怎麽想的?正義嗎?你說出來的時候,外人聽着好像是正義,但那是事實嗎?你去了解事實了嗎?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嗎?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僅憑自己的主觀猜想去判定一件事,去判定一個人,你不覺得這有些武斷嗎?不覺得有些傻X嗎?”
宋百斤被乞兒指着鼻子罵,都快哭了,求助的看向周圍人,卻發現就連他的那位死忠的徒弟都别過頭去,當做什麽都沒有看到,什麽都沒有聽到。
他悲從中來,大聲嚷嚷道:“那……那你想讓我怎麽樣嗎?反正罵也罵了,說也說了,你要我怎麽樣?還能把我弄死不成?那來吧,大師你要想殺我的話,就把我殺了吧!”
說着,就真的往車子過道上一躺,等待乞兒任意施爲。
乞兒眼角抽動了兩下,猛地一腳就踹了上去,大聲的吼道:“他娘的又開始耍無賴了?說一聲道歉就真他娘的那麽難嗎?一個個在外面當孫子都當習慣了,偏生在這種事情上你們硬個什麽?不還是因爲你知道我不會弄死你嗎?他娘的,今天我就非要弄死你不可了!反正也是你要求的!”
說着,乞兒繼續踹了起來。
才第二腳,宋百斤便一下子跳了起來,然後直接撲到乞兒的大腿上,死命摟住後大聲哭喊道:“我知道錯了,我真的錯了,大師饒命啊!咱們這麽多年都沒見面了,咱們是朋友啊,就算……就算您把我當成一條狗,那我也是您的狗啊,需要您的愛護保護啊,您不能殺我,您就放過我吧!”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起來特别可憐。
乞兒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然後攤了攤手說道:“哦,果然啊,知道危險的話,還是知道道歉的嘛,你啊,真他娘的是一個變态大賤種。”
乞兒罵的難聽,讓宋百斤覺得委屈的不行。
但此時卻根本不敢反駁,反正乞兒說什麽就是什麽,現在對方正在氣頭上,萬一真的把乞兒給激怒了,說不定自己的小命真的就保不住了。
不過……
爲什麽?
宋百斤的腦子裏面直接冒出了這麽個想法。
爲什麽乞兒會對這件事這麽重視?甚至不惜把自己打成這樣?
太奇怪了一些。
在乞兒身上,宋百斤才不相信他會沒來由的僅僅因爲心情不好而動怒。
這裏面一定有原因。
隻是現在他這種狀态也沒法問啊。
便一邊哭嚎着,一邊求助似的看向焦老大。
剛才還在一旁裝死的他,此時卻福臨心智,趕忙湊夠來問道:“那個……大師啊,我發現您好像對這件事特别在意,是不是其中有什麽原因啊?”
乞兒歎了口氣,将宋百斤給甩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不,我應該不會猜錯。做這件事的人,我認識。”
他轉頭看向宋百斤,突然又生氣了,大聲說道:“而且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罵她,唯獨你不能罵她!”
宋百斤聽得有些雲裏霧裏,但他不笨,僅僅是想了一下,便恍然大悟,呆呆的問道:“您說……是……是我姐?!”
“那你以爲還能是什麽人?”
“可是……”
宋百斤的呆呆的眨着眼睛,說道:“可是姐姐說過,她什麽都不會管的啊……”
“女人的嘴你也信?那就是她氣話罷了,再說,你姐姐也不光是你姐姐。”說到這裏,乞兒轉頭看向焦老大,然後冷笑一聲,問道:“你說,武國最大的掌權者,是誰?”
焦老大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下來了,愁眉苦臉的說道:“您早晚能知道,犯不着非得我說啊……”
“恩?”乞兒一臉兇相。
焦老大無奈的翻了翻白眼,說道:“好吧好吧,是宋小小!宋百斤你的姐姐,大師您的姘頭……”
“什麽?!”
“咳咳,朋友,朋友而已!”
“恩……”乞兒翻了翻白眼,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焦老大說道:“您被抓走,世界一下子就亂了,各方勢力一下子就掐起來了,這時候要是沒人管的話,怕是能打到現在,然後他們宋家姐弟就出來了,是的,宋百斤在明,當時是被人稱爲英雄的,真的做過很多事,但其實最關鍵的還是在暗處的宋小小,現在世界能有如此景象,絕大部分是她的功勞,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我也在納悶,這天下金融是怎麽鬧起來的?又鬧的這麽大,按理說隻要有宋小小在的話,即便是亂,也亂不到哪去,總要有一個規則在,但這次天下金融明顯沒有守住規則。”
焦老大長歎一口氣,然後苦笑道:“但剛才聽大師您這麽一說,我就知道了,她不是不想管,而是有心無力吧,看來弄出這麽大的陣法,還真是讓她付出了很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