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哥第一時間激動的跑了出去,他其實早就跑到外面,隻是藏在自己的工程車後面而已。
到了包子的面前,他點頭哈腰的說道:“人就在那輛車裏面,你們快點過去抓住他們,他們很強大的,一定小心被他們跑了!”
“什麽?”
包子吐了口痰,然後說道:“滾!什麽玩意?我做事還用你教?跟你們的賬還沒算完呢,之前你們老老實實的把東西交出來,能有這麽多事?你們老實在旁邊等着,洗幹淨脖子等着,我們料理完他們,就料理你們!”
然後氣鼓鼓的說道:“該死的混蛋,我們沙團的名字都報出來,還不老實把東西交出來,還要在那裏跟我們玩小心眼,就你們這群傻子,還敢在大爺們面前耍?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的熊樣!這就是老大說的淳樸?淳樸真不是啥好詞兒!啧,都是一群該殺的混蛋!”
鷹哥被吓得不行,趕忙說道:“不是的,我們真的不是不想說,既然沙團要,我們肯定會拿出來的,隻是還沒等我們拿出來,那些家夥就打起來了,他們畢竟是有錢人,您看他們的車,誰看到不想搶的?”
“你他娘的放屁!”
匪首一瘸一拐的從旁邊沖了過來,對着鷹哥就沖了上去。
“幹什麽?!”
包子愣了一下,随後馬上制止了兩個人。
匪首無奈,隻得停下,卻還說道:“真的是他們不交,還非要跟我單挑,這些事團裏的兄弟都能證明的!”
“哼!”包子眯着眼睛看着那輛豪華汽車,撇嘴道:“團裏的兄弟?跟你過去的都是你們小隊的人,可都是穿一條褲子的,回來之前一定對好了說辭了吧?我之前也納悶呢,就這麽一群小工人,就敢頂着你們的長槍短炮死活不說把元件藏在哪了?可能性好像不太大,如今看到這豪華車……哼,你們是不是想要先搶了他們,給自己賺點外快,結果踢到鐵闆了?”
“我……”
匪首快被氣瘋了,狠狠咬了咬牙,對鷹哥大聲吼道:“當時就應該一槍崩了你!沒有你的話,事情不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鷹哥卻是一臉的凄苦,說道:“這……這根本就是沒道理的事,我們老老實實做人,平日裏早就給了沙團上了供,你們來要東西,我們也是毫不抵抗,這也算是可以了吧?結果還是要打要殺的,我們也是人,也是在沙漠上讨生活的,說句不着調的話,如果沒有我們的話,這沙漠上沒有人過來的話,你們沙團又怎麽生存?我們交了錢,是請求你們來保護我們的,而不是用槍抵着我們的頭!”
包子聽完,眉頭皺的很緊。
他有些尴尬,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不是那批元件對沙團太重要的話,又是大哥親自下的命令,說實話,他是真的不想做這種事。
沙團是強盜團夥沒錯,但也是要守規矩的,如果見到所有人都是要打要殺的話,那就像鷹哥說的一樣,沙團還哪有生存的機會?
在沙漠中讨生活的人,都是在外面的世界混不下去,或者沖着高報酬,但如果事事都要玩命,風險太高的話,那就沒人來了。
說實話,這是一種……奇怪的共生合作的形式。
沙團需要保護費,提供安全,也提供一定的危險。
如果來沙漠的人多了,那些人的報酬自然就低了,那麽沙團就提供一些危險,吓跑一些人,讓那些大公司隻能打着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主意,把高額的報酬發放給那些勇敢的人。
如果來的人少了,即便那些大公司給再多的錢,也沒有人來沙漠讨生活,那麽沙團就會主要去提供安全。
盡可能的去掌握這種平衡,從而讓沙團的收益可以做到最大。
共赢共生?
算不上。
怎麽說都是一種奇異的合作形式。
而這種形式,也被稱爲“沙漠法則”。
包子平日裏很遵守這樣的法則,即便他看起來好像是那種做事不計後果的人,但實際上他真的是很有算計。
因爲他知道規則這種東西,一旦違背,就需要付出代價。
比如現在就爲了一些元件,竟然就鬧出這麽大的事來,要不是二混子回去的及時,他已經死了。
而現在即便是沒死,也因爲失血過多而影響了器官,未來身上都要挂着盒子才能活着,一旦斷電,人幾分鍾内就會死掉。
幹着刀口舔血買賣的人,卻要這麽嬌貴的生活,他已經不适合沙團了。
此時的包子眯着眼睛看了看鷹哥,又看了看旁邊的匪首,歎了口氣,知道現在不是判官司的時候。
“好了,這輛車裏面的人總是麻煩,先解決了這件事再說,你們的事……哼!”
包子重重的揮了下手,手掌卻正打在身前的坦克外殼上,乓的一聲,明顯很疼。
他卻揉着手忍着眼淚,低頭看着下面的坦克,心疼的在上面摸了摸,然後就将怒火發洩在豪車上面,直接沖着它吼道:“再不出來,我就把這車炸了!讓你們變成焖燒鴨!”
流花惜月醒了。
是被吵醒的。
然後揉着眼睛,整理着衣服走出去,還揉着自己的腦袋,明顯是宿醉頭疼。
流花眨了半天眼睛才看清前面的狀況,然後就大聲問道:“這是要幹什麽啊?怎麽突然之間多了這麽多人?”
她不害怕。
但惜月害怕。
已經身體發顫,酒都醒了十成十。
“哎呦?這怎麽還是兩個弱不禁風的漂亮丫頭?”
包子愣了一下,然後狐疑的轉頭看向鷹哥和匪首。
兩個人正想要解釋,卻沒想到流花比較快,她也同時看到了鷹哥,立即大聲喊道:“鷹哥!你在幹什麽啊?快點回來,他們看起來就不像好人,快點過來,小心他們對你不利!”
這一喊,就說明了很多事。
包子的眉頭再次擰成一團,對鷹哥說道:“怎麽個情況?我需要一個解釋。”
鷹哥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說道:“亂,太亂了!不過沒關系,反正您隻要知道就是她們打傷了你的人,還把他們給抓了,反倒是我們把您的人給偷偷放了,那可是擔着風險的,我們知道如果惹怒了她們,我們也沒有好果子吃,您要明鑒啊!”
包子恍然。
流花愣了一下,沒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問道:“什麽?鷹哥,這是怎麽回事?人爲什麽放了?他們不是要殺你們嗎?你怎麽說這些話?什麽意思啊?我怎麽聽不明白呢?”
鷹哥狠狠咬了咬牙,紅着眼睛轉過頭罵道:“就是你們!原本好好的事情,非要把我們逼上絕路,我們不放人怎麽辦?等着他們來殺我啊?原本沒多大點事,非要弄出這麽大的動靜來,不過就是一點元件而已,至于嗎?你說說這至于嗎?”
“不是,可是……”流花道:“是你抵死不從,怎麽都不肯說,還要跟人家單……”
“閉嘴!我們要被你們害死了,你們竟然還說這些沒營養的話?今天就明跟你說了,我懷疑你們就是騙子,專門過來騙我們的,還想借用沙團的手把我們給弄死!哦!我知道了,我才想明白了,之前你們利用自己的漂亮臉蛋想要勾引我們,是不是想要騙我們多年的積蓄?怪不得你們非要找我們喝酒,原來是做着這個打算!”
“我……我沒有……酒也是你們請的……”
流花哪遇到過這種場面,對方刻意的胡說八道轉移話題,她也根本反應不過來。
這還沒等說完,對方竟然再次打斷她的話,沉聲說道:“就是這樣的小人,騙子!差點把我們害死,又抓了沙團的英雄好漢,這樣的人不解決了可不行!快,快沖上去把他們殺了就一了百了了!”
“你怎麽能這樣?!”
流花都快被氣瘋了。
對這樣的事态真的是一點反應機會都沒有。
反正就是迷迷糊糊的,發現自己被人給罵了,也被人誣陷了,自己想要辯解,對方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氣的差點背過氣去。
正此時,乞兒懶洋洋的從車裏面走了出來,伸手摸了摸流花的頭,笑道:“怎麽樣?世上很多事情,都是沒辦法講道理的吧?”
“……嗯。”
“知道好事難做了?”
“嗯。”
“以後還會做嗎?”
“我……”流花扁着嘴,好像委屈的快哭了,說道:“我……我不知道。”
然後擡起頭來,呼扇着大眼睛看着乞兒問道:“那公子說,我要不要做了?”
“做!”
乞兒哈哈一笑,說道:“當然要做,咱們都說好了,壞事我來做,好事你們來做,分工明确,現在想要後悔可來不及了。”
流花一愣,嘟着嘴說道:“我怎麽感覺被騙了……”
“哈哈哈!知道就好,被騙,也是好人的一個屬性,即便再精明的人,隻要是好人,就總要被騙嘛。”
“那咱們現在應該怎麽做啊?”
“我現在教你一種做好人的很容易的方法。”
“啊?什麽啊?”流花立即來了興趣。
乞兒笑道:“那就是……但凡遇到這種事,别讨論,别說話,别辯解,打過去就完了!把他們都打趴下,然後再跟他們把事情好好解釋清楚!記清楚了,單單用嘴跟人辯解的話,就算說得過,也難免被噴一臉吐沫星子,不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