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耳小孩重新蓋上自己的耳朵,然後說道:“有趣就是有趣,見過太多無趣的事情,遇到有趣就是有趣。”
乞兒聽不明白,但也什麽都沒有說。
兩個人心知肚明,這個交易已經達成了。
并且不需要什麽協議合同,隻需要兩個人都認可,那麽就認可,如果期間出了什麽讓他們改變想法的事情,協議合同什麽的也不能限制他們。
這個世界永遠缺乏的,就是“制約”。
畢竟制約的力量必須要強,比乞兒和捂耳小孩強大的,在三生界可能真的不存在。
捂耳小孩走了,走的幹淨利落,仿佛下面的大火跟他一丁點的關系都沒有。
然後就是警笛聲。
随後整個城市恢複了供電。
乞兒和流花惜月站在一片廢墟之上,劇烈的電火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麽傷害,但對于心靈,卻還是有一定的影響。
“能……這樣嗎?”流花忍不住問着。
乞兒道:“你指的什麽?”
流花道:“就這樣,說殺人就殺了,不給别人一點活命的機會,真的可以這樣嗎?”
乞兒笑道:“你平日裏也會跟一些人有一些口舌,也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讨厭某個特定的人,說不定你會有想要殺掉他的想法,但沒到那個時候,是什麽讓你冷靜下來,決定不去幹那件事的?”
流花愣了好一會,然後說道:“如果殺了,族長不會放過我,我也犯了族裏面的規矩,會被處死的,就算我能隐瞞過去,我這心裏也受不了,畢竟是殺了人,整日裏提心吊膽的不說,更重要的是我這心裏承受不了。”
乞兒道:“也就是說,你之所以冷靜下來,沒有去做殺人的事,第一是因爲有比你強悍的人限制你的行爲,你這麽做會承擔一定的後果。第二個原因是你自己的承受能力不足以讓你做出這種恐怖的事情。也就是說一個心理一個顧忌,這才讓你能夠控制住心中的暴虐,對嗎?”
“倒不至于暴虐了……但好像是這樣。”流花哭笑不得的說着。
乞兒笑道:“而那個家夥,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首先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和人,能夠限制他的行爲,也就是說沒有任何東西能夠管的了他,你明白嗎?”
“就算沒人管,這天地也都看着呢。”
“不不,他已經強大到連天地的規則也能改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于現在的三生界……對了,我時候三生界,你應該根本不知道這個詞到底指的什麽,就說是這個世界,地球,整個人類所生活的地方,那個小子就是真正的神!不管是傳統意義上還是能力方面,他都是實打實的神明!無所顧忌,可以爲所欲爲,這是很正常的。”
“真……真的假的?神?就是那個家夥?那麽大的一個人,手心還長着嘴呐,看起來會咬人。”
乞兒道:“是的,神原本也不是說,非要很好看的那種才是。至于第二點,心裏的考慮,對于人類你是有感情的,也就意味着有心理負擔,對于小貓小狗呢?”
“小貓小狗那麽可愛,當然也不能随便殺。”
“那螞蟻呢?地上的一些小蟲子呢?”
“那也都是一些生命啊,總不能随便就去踩死吧?就算是會有不小心踩死的時候,但如果知道了,我自己也會傷心,也會有那麽一點自責的。”
“那你還真是善良。”
“那是!”
“可是水呢?”
“什麽水?”
“一碗水中有億萬生靈,你若是喝生水,就是把它們生吞活咽,若是燒開了才喝,就是把它們給活活煮熟了,然後去喝。”
“這……你說的好惡心。”
“呼吸呢?空氣中也有無數生靈,好的壞的都有,每一次呼吸,就會将它們吸入身體,然後粘膜将它們擋住,困住,讓它們活活在你身體中死去,這些你在乎嗎?會傷心嗎?”
“啊?真的啊?”
“自然是真的。”
“那……那我可沒有閑心去管那些,畢竟我還得活,而且知道這些,我也就是會感覺到有些惡心,不會對它們有什麽憐惜愧疚的感覺就是了。”
“這就對了。”
乞兒笑道:“這就是現實,那些生命對你們來說毫無意義,所以不用在意,而我們三生界,不,是我們地球上的生命,或者說整個宇宙中的生命,對剛才那個小子來說,就如同水中漂浮的微生物,空氣中漂浮的各種孢子病菌,那都是一樣的,在龐大的近乎永恒的生命面前,我們就是這麽平凡的存在。”
“怎麽會這樣?”
“所以說,一方面他不會有任何力量限制他的行爲,另一方面他做這種事情沒有任何心理負擔,自然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嗯……還是那句話,強大到他這種程度,那就是爲所欲爲。”
“神女之前說過,說是沒有限制的權利,是一件特别危險的事情,我怕……”
“這句話相當靠譜,事實就是這樣,沒有限制的權力,總是會讓事情本身變得特别可怕,但還好,他的心并沒有放在統治方面,他對這個三生界不感興趣的,而且雖然三生界對他沒有限制,但三生界外終究還是有對他的限制,要不然……呵呵,你們信不信,現在整個世界上都不會剩下活人了?”
“真是太可怕了……”
流花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有些事情她開始明白了,之前是不了解,所以根本不往那個方向去想,如今了解了,而且她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擁有了這樣強大的力量,自己怕是真的控制不住,會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
反倒是惜月還顯得懵懵懂懂,有些困倦的說道:“那現在我們要幹什麽啊?”
“幹什麽?嗯……這是個問題。”
乞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道:“要不然,我們就去武國看看吧,這可蘭國好像也沒什麽事情需要咱們辦了。”
“你敢回去了?”流花問道。
“呃……爲什麽這麽說?我有什麽敢不敢的,你說話很奇怪哦。”
“嘻嘻。”流花隻是笑,沒有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