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人員看向經理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卻還是問出了自己的好奇。
經理笑道：“窮？剛才跟你講的故事難道是白講了？我說了，這件事很容易理解的，這裏是一個信仰的國度，騙子雖然多，但傻傻的人更多，金融是什麽？玩錢的！隻要人們有錢，我們就能想到辦法把他們的錢從口袋裏面掏出來！你看，我根本沒學過金融，甚至都沒有念過大學，那些金融術語對我來也如同天書，但你看我依然可以用這種事情賺錢，爲什麽？金融是複雜，但核心是一樣，别人興許能用金融來賺很多錢，達到雙赢的目的，但我不用，我用它來騙錢就可以了。呵呵，世上再沒有什麽東西比金融更适合拿來騙人了，還合法！哈哈哈哈，對不起啊，我實在是忍不住說這種手法是騙人，即便我靠它吃飯，但我真的沒辦法尊重它。”
經理一攤手，然後說道：“我們在這裏已經半年了，半年好像什麽都沒有變化過，但你知道僅僅這半年，我們到底賺了多少嗎？要是到了年末，你能分到多少嗎？”
服務人員搖了搖頭，說道：“難道很多？”
“多？嘿嘿，對我來說不算多，我能獲得更多，但我想啊，對你們來說一定是很多的。”
“有多少？”
服務人員有些激動。
經理說道：“你的月薪是兩萬三千四，沒錯吧？”
“嗯，稅後就是這個價……你知道的這麽清楚啊？”
“原本是一萬九千七，還是稅前，剩下的是我給填上的。”
“啊？”
“不提這個。”經理擺了擺手說道：“就僅僅是這半年，我們具體盈利了多少沒辦法告訴你，但你自己應得的那份我還是可以跟你說的，嗯……很簡單，就是年終獎的時候，你會得到三百二十七個月的月薪，這是正常分成，我按照這裏的人頭仔細算了一下，平均每個人都會開到二百個月薪，至于你多出這麽一些，還是我特意給你加的，當然，如果你不想要的話，我也可以把這個數字變成平常，當然了，這些錢也不是你平白無故得到的，是根據你的天賦而加的。”
“天賦？”
服務人員趕忙說道，她是在轉移話題，畢竟她并不像開出正常的工資，自己有特權，是她沒有辦法拒絕的。
月薪，獎金，全部加起來就是好幾百萬了！
經理笑道：“當然是天賦。”
“我的天賦？我有什麽天賦？”
“長得漂亮。”
服務人員愣了一下，然後苦着臉說道：“你這樣說話，我能告你的。”
“哈哈哈，開玩笑了，雖然漂亮也是你的天賦，但最主要的還是你的業務能力，你有一種很容易讓人相信的氣質，那些人聽到你的話，就會相信所說的話，就會義無反顧的來花錢。”
服務人員說道：“這是雙赢的事，我們賺錢，他們也賺錢，多好。”
“雙赢？嗯，金融倒是有這種賺錢的方法，但……太小了，我可不喜歡，我還是喜歡多多的錢。”
“什麽意思？”
“你最近不是因爲一件事跟我生氣？”
“這個……也不算生氣，就是我好不容易拉來的客戶，爲什麽好好的做到一半，就都被你分給别人了？這些都應該是我的業績，而現在我什麽業績都沒有了，每天都需要找新的客戶，找到了吃一陣子，還要被分走，這樣确實讓我很難做。”
“所以你的年終獎要比别人高很多啊。”
“這倒也是……”
服務人員說道：“不過我還是不明白，就算是我那些被搶走的客戶全部算起來，都加在我的身上，我也不應該有這麽高的收益吧？”
“當然有！并且也是正常的分成，我雖然想要多給你一些，但也隻能在月薪上動動手腳，獎金這件事是上面定的，你知道的，咱們公司的财務被狠狠握在老總手裏，就算是我也做不到什麽。”
“嗯？我的收入……是正常？”
“是啊。”
“可是……”
“不懂了吧？呵呵，你的那些客戶，在你這裏都隻買了很保險的産品，有些是基金，有些是高利存儲，都是特别保險的東西，但又是特别能看到收益的東西，要不然說你有天賦？這幾種産品的選擇也是特别的好，都是一些活動産品，總公司那邊推廣的，不賺錢，甚至會賠錢，但确實好賣。這些都是你知道的事，但你不知道的事，才是賺錢的地方。”
“我不知道的？”
“是的，你的那些客戶最終都換了項目了，都是大收益大風險的，而我們的提成也達到了三成！”
“三成？！那不是風險最高的項目嗎？我們普通的項目隻有千分之三的分成，我選的那幾支，更是隻有萬分之二的分成……”
“是啊，所以你之前真是不賺錢，但他們被送到其他人手中，就賺錢的多了。他們因爲你的關系對我們天下金融極爲信任，所以才會放開手腳選一些更高風險也是更高收益的項目。”
“可是……會賠錢的！”
“是啊，但不管是賠是賺，我們都會賺。”經理攤了攤手說道：“并且我們一沒有騙他們，二沒有強迫他們，都是他們自己要求的，他們想要賺的更多嘛，想要看到自己手裏的錢漸漸多起來，這是很正常的事。所以……嘿嘿，我真的是特别的開心，你看，我騙了人，可以不用騙這個字！一些從未了解金融産品的家夥，怎麽能挺住那些收益的誘惑？小打小鬧的産品就是讓他們入坑，等進來了，迷上了，嘿嘿，不把全部家當都扔在裏面是不可能收手的！當然了，也有很多人賺了很多很多錢嘛，他們也徹底的改變了自己的生活，然後……哈哈哈哈，這就是我最喜歡的地方！一個人用金融手段賺了錢，用賭這種簡單的手段賺到錢，花錢就會大手大腳，并且根本沒心思去做普通的工作，試想，隻要看着屏幕就能看到自己的錢在漲，一個小時賺的錢比自己辛辛苦苦兩個月賺的還多，他們還有什麽心思工作？但哪有人是一直在賺的？等輸了一次，他們就會繼續投入，直到輸光一切！輸光了還不算，他們成功過，總認爲自己還會成功，所以就還會投入，借錢也要弄！别忘了，咱們天下金融還負責貸款項目喲，而且放款特别的便利，特别的快。所以啊，騙子算個屁啊？掌握金融公司這種神器，我能把一個人的骨頭裏面最後的一滴油都榨出來！”
服務人員臉色一變，表情稍有痛苦。
經理靜靜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決定。
而他最後還是放心了。
因爲至始至終，服務人員也沒有說過一句關于道德的話。
她默認了。
她心中也在激蕩，不過隻要最後想到，自己介紹的産品确實都是穩妥的，賺錢的，而之後他們買的那些，根本就跟自己沒有關系，這怪不了她。
坐在屋頂的三個人，乞兒輕輕一笑，然後說道：“看到了嗎？你們剛才是不是覺得我做的很過分？現在呢？”
流花惜月互相看了眼，然後顫抖了一下說道：“雖然不知道錢是什麽東西，但直覺的認爲很重要，外面的世界竟然有這麽多騙錢的花樣，還真是……真是恐怖。”
“這還算是小打小鬧。”
乞兒攤了攤手說道：“這些騙局，是要人們産生貪念才會被騙，而事實上，很多種情況下，人們在沒有貪念的時候也會被騙，尤其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還會有騙子過來給你最後一擊。千門千術，與時俱進，永遠會走在所有東西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