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的看了乞兒一眼,發現乞兒并沒有注意到她們,這才放心下來,然後兩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就又開始叽叽喳喳的聊天。
乞兒确實沒有去看她們。
而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面前的環境中。
風沙卷動,看似毫無規律可循,但自然界中的風沙其實是有規矩的,如果用更加宏觀的視角去看,就能看到一個巨大的龍卷風或者水平的巨浪。
而這裏的情況,在宏觀視角下根本沒有任何規律可循,就是那麽雜亂無章。
但若是從微觀角度上來講,乞兒發現每八顆砂礫就會組成一個奇妙的陣法。
這個陣法的作用有兩個。
第一個就是向前沖鋒,按照一種獨特的運動軌迹,周而複始的釋放着自己的能量,勇往直前,直到所有的能量消失,或者它們毀滅,亦或者其中一些砂礫被毀,導緻陣法被破。
而第二個作用,就是他們可以引導附近的砂礫同樣擁有這樣的陣法,擁有這樣的能力!
這一切的根源,隻差基礎的能源。
而能源則是來自于那種黑色的金屬礦石,隐藏在砂礫之中的細小成分。
乞兒在看到它們的時候,瞬間就想到了自然界中存在的另一種擁有這種能力的東西。
核武!
這是聚變還是裂變?不,都不是,而是傳染性的更具破壞性的變化!
漫天黃沙,竟然本身就是世界上最尖端的武器?
這個發現讓乞兒的心中冒出一陣寒意。
那就是這片沙漠是如何形成的?
如果是自然界先天形成的,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在乞兒離開地球之前,人們對于地球的探知已經達到了很高的程度。
起碼不會對這麽大塊奇異的地方視而不見,即便再神奇的讓人懷疑是擁有時空之力的幾個絕境,比如亞特蘭蒂斯或者黑色三角之類的地方……人們最起碼也知道它們有可能存在,甚至大概知道它們的位置,它們的特殊能力。
但這裏?
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絕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要不就是它之前被隐藏的太深,而如今的高調又表示它不可能有那麽深的城府。
所以就隻剩下一種解釋。
這種奇異的地方是後天形成的,是在乞兒離開地球這五十幾年的時光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是因爲什麽原因形成的!
乞兒不認爲這世上會有什麽人擁有這麽大的力量,可以讓一片自然之地變成如此的兇器。
所以做出這一切的人很有可能并非人類。
如果再聯系這裏出現的位置和時機……
乞兒自然會想到,能做出這一切的人,必然會跟可蘭國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那麽還有一件事就立即跳到乞兒的腦海之中。
那就是根據他得到的訊息,可蘭國那位橫空出世的王者,是得到了神明的賜福的!
一切,都在乞兒的腦海中被聯系了起來。
有一種最爲簡單的解釋。
就是可蘭國的一個家夥,或者平凡,或者不凡,突然得到了三生界之外跟他們信仰有關的神明的幫助,神明先是賜給他力量,讓他可以有能力将一盤散沙打造成鋼闆一塊,同樣神明還在他建國之後,在邊界上憑空制造出這樣一片沙海,用以保護他們剛剛得到的國土。
這樣一來,如果事情真的如同乞兒猜測這樣,就立即會讓乞兒明白另外兩件事情。
首先,是可蘭國的神明真的存在。
其次,那些神明并沒有那麽強大,或者說并不能在三生界中沒有制約的爲所欲爲,他們隻能被動防守,卻不能主動發起攻擊。
這個消息顯然是讓乞兒有些惆怅又有些開心的。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麽快就遇到了神明的勢力,來自于三生界外面的力量。
還有他也沒想到那些神明并不需要自己那麽擔心。
畢竟三生界的第二重結界還是給了自己一份難得的機會,尤其是寶貴的時間。
“哎,可真是不錯啊,這會讓我很有一種危機感。”
乞兒忍不住嘟囔起來。
惜月傻傻的問道:“難不成公子您還有害怕的敵人?要不然哪來的危機感?”
乞兒輕輕一笑,說道:“我又不是天下無敵的。”
“你還不無敵啊?那……那還有什麽人比你厲害?”
乞兒嘿嘿笑道:“比我厲害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是不存在的。”
惜月呆呆的眨了眨大眼睛,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面對猖狂的乞兒。
倒是流花撇了撇嘴說道:“這還不是在說自己厲害?哼。”
乞兒攤手,并沒有說什麽。
這句話若是放在别人身上,恐怕就是一句不折不扣的猖狂到沒有邊際的話了。
但放在此時此地的乞兒身上,卻顯得是那麽的相得益彰。
是啊,這個世界就是沒有什麽人能成爲他的對手。
但這個世界外面的家夥,比他強的可就太多太多了!
“你看!前面好像是出口!”
風洞是乞兒改造出來的,他自然知道這裏的長度。
确實,随着惜月的激動呼喊,乞兒也知道自己已經來到了這片沙漠的盡頭。
但盡頭就是走出去的地方?
不見得。
雖然對于可蘭國的神明沒有什麽具體的了解,但他确實知道神明是什麽樣子的。
他們永遠是那麽有規劃,那麽有目的,對于一切事情都會留後手。
畢竟……就算是神墓中的那些可愛的家夥,一個個也城府很深的在自己的棺椁中留下了難得的珍寶。
他們可不需要什麽陪葬品,他們隻是給自己留下了一個重新複活的機會。
走出風洞,乞兒攔住兩個丫頭,自己走在最前面。
當他的腳步踏出風洞的一瞬間……風沙停了。
就這樣突兀,所有的砂礫都慢了下來,最終停滞,從空中漸漸跌落,再一次的改變了這片荒漠的形狀。
而它停下的太突然。
就像是……乞兒弄出這麽一個風洞根本就是白費勁無用功,如果不弄風洞,他們同樣可以等風沙停下來之後再行走。
那種感覺就像是狂風驟雨中瘋狂的跑到附近的商店借雨傘,自己也淋透了,傘也終于借到了,然後撐起傘出門的時候,雨停了。
這種感覺很讨厭。
同樣也很可笑。
所以流花惜月兩個家夥就真的笑了,捂着自己的嘴不敢笑出聲,卻在乞兒的身後對他指指點點,說不出的快樂,仿佛看到乞兒吃癟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情。
反倒是本應該惱羞成怒去教訓一下兩個丫頭的事件主人公,此時卻緊鎖眉頭,沉聲說道:“不會是真的有人在控制吧?如果這樣的話,這片荒漠的攻擊可能隻是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