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軌道宇航基地上的人看着屏幕上傳來的質問聲,卻反而質問了回去,語氣十分傲慢。
鷹國人有自己的交流方式,看起來更加粗犷和直白,卻會把一件事弄得更加的高效。
“到底是怎麽回事?告訴我,親愛的朋友。我們能容忍你們背着我們做一些卑鄙的事情,但絕對不能容忍欺騙和隐瞞!告訴我們,将你們知道的一切告訴我們,對于一個擅自殺掉我們軍隊的家夥,我們現在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面對他。中原那邊也給了我們明确的答複,讓我們随便處置。我們不知道中原人口中的随便到底會有多少種意義,所以我想要讓你們基于你們對世界的了解,盡可能的給我們一個準确的答案。記住,你們即便是飛在天上,脫離了所有國家的版圖,你們依然是鷹國人。”
屏幕上的聲音軟硬兼施,他們爲了一個答案,已經不惜付出一切。
宇航基地中有很多的人,但真正說出話就有決定權的人,隻有三個。
一個看起來好像馬上就會死掉的老頭子。
一個身材火爆卻目光冰冷的眼鏡美人。
還有一個隻要一有閑暇就會坐在旁邊發呆的融合了東西方所有美麗的半機器人。
“他是一個叫做玄門正宗的人。”
有了回答,卻是那個半機器人,在所有人都無奈的情況下站起來,十分肯定的說着。
“什麽?”
“所有國家的人,都應該選擇無視那一群人,因爲他們所追求的不是金錢也不是榮譽,他們追求的是跟我們不同的東西,是永生!所以他們很少會在利益上跟我們發生沖突,而一旦發生了,那麽所有參與的人都會選擇繼續無視他們,甚至主動的給他們去擦屁股,因爲隻有這樣做,才能免去所有人丢掉臉面。任何與他們鬥争的人,都會被打敗,但打敗隻有,空下來的位置他們卻不會去坐,隻是等着有人來接下爛攤子而已,所以……我勸你們最好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畢竟在那種戰亂的地方,一些士兵突然死去或者失蹤,原本就不是什麽大事,并且你們應該選擇撤退了。”
她的回答,讓屏幕上所有人的臉色都變成了黑色。
沒有人想要獲得這樣一個答案。
他們沒有發言,反倒是那個老的快要死掉的老者再次歎息道:“你們怎麽就會惹到他?哎……爲什麽會惹到他?”
終于有一個人回答了他這個問題。
“我們也不知道啊,他就是突然發狂了,好像是因爲一次政軍對一座城市的突襲……”
讨論還在繼續着。
但結果已經定下來了。
鷹國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辦公室裏面的人,是不會忍氣吞聲,是不會對這種殘酷的事情熟視無睹的。
别人都說他們是世界的警察,他們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
現在,他們就應該去做一些警察該做的事情了,對于這樣的不法分子,他們應該有權利去處置的。
至于宇航飛船中的一再勸谏,他們是不可能去聽的。
于是,戰亂中的小國家,裏面所有的鷹國駐軍都在同一時間得到一個相同的命令,甚至得到了具體的照片,上面有乞兒的清晰影響,而他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殺掉他,或者俘獲他,将他送上軍事法庭!
在一個國家中尋找一個人,這是特别艱難的事情,即便有那麽多衛星可用。
但這一次找人卻變得異常的簡單,因爲那個被找的人,竟然好死不死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鷹國駐軍基地,方圓十公裏不允許有任何武裝力量,一旦擁有,将會被視爲蓄意攻擊而遭到強烈的反撲。
駐軍基地的人不知道一個人,空着雙手的一個人到底算不算是武裝力量,但他們還是第一時間就拉響了紅色警報,第一時間将那個人圍在一大堆現代化武器的中間。
那個人僅僅是左右看了兩眼,然後伸出了自己的手……
不見什麽特殊的武器。
但己方卻受到了真正的攻擊。
帳篷粉碎,房屋倒塌,人員死亡,破碎性的死亡,武器爆炸,戰車毀滅,甚至正要飛起的武裝直升機也從天而降,旋轉着的螺旋槳飛出去将幾個大兵活活的切成了好幾段,也在地面上留下一條深溝,正好有血液可以填滿它。
軍事基地瞬間發起了反攻,槍械,導彈,手雷,震蕩彈……各種能想到的武器,都一股腦的打在那個人的身上。
但那個人就是什麽事情都沒有,隻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他隻是這麽走着,一步步向前。
隻是伸着手,帶給所有人毀滅。
三分十七秒,是一個最高級駐軍基地從日常轉向全線武裝所用的基本時間。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也時間再一次出現在軍事記錄上。
那是徹底毀掉一個武裝基地的世界記錄,最快!
一個活人都沒有。
站在一片廢墟之上,有一些倉庫中還存着一些武器裝備,乞兒看了一眼,然後直接一揮手……轟然毀滅!
瘋狂!
無差别的,瘋狂的殺戮,仿佛沒有任何停歇的可能。
粗糙的王宮之中,那個象征了傳奇的男人舉着雪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面前屏幕上出現的各種圖像和數據。
雪茄灰從上斷裂,跌落下來癱在大腿上,燒開一個黃豆粒大小的洞,他都沒有任何感覺。
隻是這樣呆呆的看着。
“自由軍十三軍團毀滅,無一生還。政軍第七兵團毀滅,無一生還……”
一系列的數據,在這個國家中對抗了六年的各大軍團,所有軍事力量,在短短兩天之内已經損失了超過七成。
每一根報告的最後一行都會寫上“無人生還”這四個大字。
一場戰鬥很少會出現全員犧牲的情況,即便是戰争極爲艱苦,也不會有人貿然做出這個評價,畢竟到底有沒有幾個落網之魚是很難調查判斷的。
但現在不用擔心,很清晰,絕對不會有任何生還者,因爲從現場傳來的影像來看,這不像是一個戰争,更像是被隕石砸碎的城市,别說人,怕是在戰區連一隻蟑螂都找不到了。
沒有生還者,絕對不可能有生還者。
至于他們的敵人……
這兩個明争暗鬥數十年,真刀真槍也拼了六年的兩大勢力,很慶幸的發現了自己的共同敵人,他們終于肯聯合起來,試圖第一時間将這個敵人消滅。
但他們卻又很悲催的發現,他們做不到!
即便他們一再确認之後,也隻能确定他們的敵人……隻有一個人!
“這個家夥……難道殺人就不會手軟嗎?他真的不會累嗎?”
傳說扔掉了終于燒到手指的雪茄,然後顫巍巍的說出這麽一句話,捂住自己的腦袋低下頭,滿臉的痛苦。
“我都忘了,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件事了,這是我的錯,光讓你停戰是不行的,這是我的疏忽,我必須用實際行動來糾正。”
乞兒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這裏。
愛馬仕被扔在地上,全身無一處不發抖的給他翻譯着。
直到傳說擡起了自己的頭,驚恐的看着乞兒,雙手用力的揉着自己的胸口,讓自己在因爲驚恐而出現的強烈心絞痛時不至于死去。
他知道乞兒是來幹什麽的。
他進來了,外面的守衛應該都已經死了,整個王宮一定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要不然那個強大的美麗的甚至有些殘忍的女人,不可能哭的任由鼻涕流進自己的嘴,大聲的向自己翻譯着那個惡魔的話。
傳說的身體晃動了好幾下,他捂着胸口,深呼吸着,又從抽屜裏拿出藥劑,吞了一大把,才死命咬着牙說道:“給他翻譯,我現在還不能死,我必須要做一件事,你讓他答應我,我必須做完這件事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