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兒和醜兒倒是走的相當淡定,就像是旅遊一樣,遇到路邊的一株小花也會湊上去好好看看,低頭聞一聞,隻是不管輕易碰觸,生怕自己的手掌将它的生機帶走。
毀滅生命,太容易了。毀滅美好,卻會在毀滅後變得不易。
……
同一時間,山頂上的三個人依然站在那裏,寒風吹過,三個人顯得有些尴尬。
居中那人問道:“怎麽還沒有消息傳過來?”
“是啊……都這麽半天了,難道那個玄門正宗還沒有到正門?那個……我們再等等吧。”
“嗯……好的。”居中那人擡頭看了一眼天色,說道:“這上面的風,還挺涼的啊。”
……
藍家兄弟自然不可能傳回什麽消息,稍微吃了一些丹藥,兩個人算是暫時恢複了行動能力,他們第一時間選擇離開了昆侖,畢竟他們認爲自己實在沒有臉面留在這座山上。
所以直到乞兒登上了山,又引發了一件很大的事情,那些頂尖的人物才知道乞兒原來已經上山了。
說起這件事,乞兒覺得絕對是怪不得自己的,但在外人看來,這個家夥就是在找茬而已。
才走到山頂,這裏叫做昆侖虛,算是山頂之坪,也是整個昆侖地方最大,最美,最重要的地方。
上面鮮花漫天,一場風來,會有一些花瓣被卷起來,溫柔的身子硬生生往人們的頭臉上撞,撲鼻滿是香。
一片花海,一片豔陽,乞兒瞬間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隻不過他不太喜歡上面的那些人,一個個的随意站在花海之中,不知道又多少花草被他們這樣的肆意踐踏而毀滅。
昆侖虛之所以有花海,是因爲這裏原本就是禁地。不管是哪朝哪代,官方都會将兩個地方設定爲禁地,一個是泰山之巅,那裏是祭天的地方,因爲一般百姓都會覺得那裏是距離上天最近的地方。
另一個就是昆侖虛。
這裏是實打實的,在玄門記錄中,距離天界最近的地方!
并不是說這裏最高,是地球上的制高點。
而是因爲在傳說中,這裏的天比較低。
相傳盤古開天辟地,設四方神明,宇宙自生神鳥,從西而降,雙翅一揮可環抱整個大地,卻用喙點化一人,其人獲神鳥之力而飛升,與四方神靈相鬥,取一方天地。
此人便是西王母!
因神鳥天降,就把天壓出個凹陷,而正上方,正是這昆侖虛的頭頂。
自古爲禁地,少有人踏足,再加上有氣韻加持,這裏的鮮花就長得狂,一眼望去無邊,能稱得上是海。
隻不過海上有人踐踏,總有一種被亵渎的感覺。
乞兒從第一眼就十分不爽。
然後領着衆人就從花草上踏過去了。
他這一群人的突然出現,自然引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轉過頭看了一眼,有些人認識乞兒,便直接冷笑道:“我當是誰沒打招呼就湊過來,原來是玄門正宗啊,呵呵,果然是正宗的行徑。”
乞兒的眼角抽動了一下。
另一人攤了攤手說道:“我更納悶,他有什麽資格來這裏呐?玄門大會馬上就要召開,站在這裏的都是玄門之中有一方勢力之人,天下玄門勢分十分,我獨占其中一分,尚不敢在這裏造次,這小子仗着自己玄門正宗之名,就真的認爲自己是有地位了,什麽地方都敢去了?說實話,這樣看着他,我都替他尴尬!”
乞兒還沒等靠近,就聽到對方的冷嘲熱諷。
他的眼角抽動了幾下。
宋百斤也聽到了,在一旁撇了撇嘴說道:“這幫家夥,現在還說風涼話,等過一會,你們全都能變成大師的朋友,到時候想起自己曾經說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臉紅。”
醜兒卻說道:“風的朋友已經挺多的了,不需要再填什麽了。”
宋百斤愣了一下,不明白醜兒的話是什麽意思,隻是攤了攤手,不再言語。
高矮胖瘦就顯得很尴尬了,他們現在代表了西湘,而西湘已經跟乞兒成爲“一家人”了,現在見乞兒受到侮辱,按理說他們是應該說什麽,但……就算是剛才那個說話的中年人,也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軒轅家家主!
别看他年輕,這家夥可是個鐵血手腕的人物。
當年軒轅家老家主是準備把位置傳給自己的孫子,他當時在家族中勢力很大,但卻什麽都沒有用,隻一個人,一支飛劍,從家門口打到了老家主的座位前,飛劍指着他的腦門逼家主退位,并且直接讓給他,于是,便有了現在的諸葛家,一個中興之家,一個之前可以挑釁整個玄門的大家族。
甚至事情敗露了,整個玄門都想要按死他們,甚至七爺都發了話,讓他們自省,讓他們好好的整頓一下……
那又怎麽樣?
在這種各方大佬都圍站的地方,他依然占據一個很重要的位置,所有人依然對他面帶微笑,依然對他嘲諷乞兒的事情附以微笑鼓勵。
這……便是諸葛峰,真如高山一樣的男子!
但不管如何,今天他所表現出來的做派,還真是有點小家子氣。
乞兒深吸一口氣,有些失望的說道:“都什麽時候了,還在搞這些東西?也不知道這幫家夥是怎麽想的……哎,危險在即,卻隻有我一人獨知……”
突然不知道發了什麽風,大聲說道:“衆人皆醉我獨醒,遍尋世間無智仁!可悲,可歎,卻又無可奈何。若我醉去,則世間再無明燈,若我醒來,則世間多一個惡魔!何苦?何爲?哎……”
沒有人知道他在發什麽瘋,隻有醜兒在一旁小聲說道:“其實躲起來不好嗎?”
“煩事諸多勞累,但無所事事才叫地獄,算了,就算是能者多勞吧。”
向前走了兩步,乞兒說道:“見到玄門正宗,我不求你們上前行禮,但總要保持足夠的敬意吧?即便是沖着我身後萬年傳承!”
“還傳承?哼,你也真是敢說。”
乞兒看了一眼諸葛峰,然後沉聲說道:“對你,我好像還真有點私人恩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