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眼角再次抽動,狠狠刮了二老一眼,顯然是對他之前沒有告訴自己的事情耿耿于懷。
而那一邊的乞兒,雙手一晃,竟然出現一抹淡淡的火光。
“三昧真火?!”二老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然後說道:“是啊!對啊!即便是玄門正宗有這樣的記載,但并不是說所有的玄門正宗都能掌握三昧真火的啊!當年炎帝炎帝,炎帝本身就應該身具三昧真火才對,身上都有這種火,還要什麽丹爐啊?對啊!就應該是這樣啊,我怎麽一直沒有想到?”
宗主翻了翻白眼,說道:“好了,别激動了,你弄得這麽激動,弄得我們青龍山很丢人的。”
“哦,好好……”
乞兒召喚出來的三昧真火并不是很多,隻是薄薄的一層,就是要稍微有一點火的屬性,卻沒有火的破壞力。
這樣一來,他手中的那些粉末和爛泥一樣的東西,就快速的發生着一些變化。
二老不由得擔心起來,說道:“也不對啊,如果僅僅是三昧真火的話,好像也不行啊,傳說中太上老君煉制丹藥的時候,即便有三昧真火輔佐,也需要八卦乾坤爐進行輔佐,藥物在爐内要循環百遍,從生到死,再到生,如此往複,仿佛靈魂輪回,身無止境,才能成就非凡丹藥,若是光憑借三昧真火,最多也就是把藥物融合,再添加一些三昧真火的屬性罷了,好像跟煉丹還是有所差距啊。”
宗主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到底能不能成?即便他想的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都沒有可能,但也還是希望有哪怕那麽萬分之一的機會會中!
“咦?”乞兒一個輕聲,讓兩個人的神經立即繃緊。
“哦。”乞兒一個恍然,讓兩個人的心髒再次恢複原位。
“啊?”乞兒又一個驚歎,讓兩個人差點把自己的小腸吐出來。
“哈!”乞兒一個興奮,卻把兩個人的激情徹底調動了起來,甚至他們的身體都開始微微顫動。
然後乞兒就撇了撇嘴,很無奈的說道:“還是不行嗎?”
“呃……”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發現對方的臉上寫滿了失望,頗爲無奈。
卻正此時,乞兒直接說道:“那就跳過第二步好了,直接進入第三步。”
“啊?”二老愣了一下說道:“第一步是彙聚原料,這個我能理解,第二步是通過三昧真火的煉制讓藥物各司其職,算是配藥的過程,這……這就跳過?話說這東西能跳嗎?”
乞兒笑道:“不試試怎麽能知道?不過你在煉丹方面的造就還真的是高,光憑眼睛看,就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呐。”
“這,過獎過獎了。”二老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依然是特比的擔心。
至于第三步,第三步就太簡單了,說白了就是融合,然後升華,是一種量變到質變的過程。
就像是……之前做的都是物理反應,而現在要進行化學反應一樣,是要讓手中的藥物發生巨大變化。
但具體怎麽做?
玄學!
玄之又玄,乞兒都不知道要怎麽做,隻能通過自己的感知和感覺,然後……看似随意,卻迎合天地法則的去進行。
揉揉捏捏,時不時将自己的氣韻施展出來,集中起來,融合到丹藥之中去,加之三昧真火的輔佐,讓明明看起來像是一塊爛泥的球,卻變得好看可愛起來。
起碼宗主現在都覺得,吃下那顆丹藥的話不會像之前那麽惡心了。
是啊,之前那是真的惡心!
試想,一把融合了一大堆東西,味道複雜到已經無法言喻的泥球,還在一個男人的手中揉捏出溫度來,手上的油泥怕是都融合進去,再揉搓的話怕是都能包漿了!
這樣的東西,誰好意思往自己的嘴巴裏面塞?
但現在卻不同了,到底是怎樣的不同,宗主他們也說不上來,畢竟看起來丹藥的樣子并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
總的來說……嗯,玄學!
乞兒又揉了半天,然後說道:“第三步應該就這樣了吧?嗯……還是直接開始第四步吧。”
“啊?還有第四步啊?”二老愣了一下說道:“啊不對,怎麽第二步跳了,第三步還要跳?這樣跳來跳去的話,肯定就會失敗的吧!”
乞兒卻根本不管。
直接繼續揉搓,但動作明顯輕柔了起來,快速了起來,就像是用手掌在丹藥上面不停的打磨。
很像是現世中那些喜歡玩珠子的人,用自己的手掌去打磨出鏡面,算是一種柔和的抛光手法。
“原來……是美化的過程啊……”二老一陣苦笑。
現在這枚丹藥,還是有很奇怪的味道,也同樣是很難看,即便是表面抛光了……話說抛光到底有什麽用?光亮了難道能更好消化?怕是相反吧?而且畢竟是吃的,弄得那麽好看,還專門弄出一步來,至于嗎?值得嗎?對勁嗎?
但宗主現在真的是什麽都不敢說,生怕自己一句話說錯了,自己旁邊這位情商極低的妹夫會直接指正出來,到時候丢人的還是自己。
無奈啊……當初自己還真的是腦子一熱,再加上自己的妹妹也喜歡,要不然……哼,就這個屌絲?哼!
“哈哈!我就說怎麽一直找不到你這個家夥,竟然跑到這裏看一個小孩子捏泥兒玩!我說讓人敬愛的青龍山宗主大人,全天下道門之首,你這樣真的好嗎?還是你已經放棄了自己的位置。哦!我明白了,怪不得玄門大會要提前,按照你這樣下去,怕是玄門好不容易得到的轉機,就要毀在你的手上了,該換,該換啊。”
宗主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玄門之中敢這樣對他說話的,隻有兩個。
整個世界敢這樣跟他說話的,隻有五個。
很可惜,對方就是玄門兩人中的一個。
宗主轉過頭來,緩緩站直身體,然後微微拱手說道:“見過姬師弟。”
被稱爲姬師弟的家夥冷笑一聲,說道:“喲,您這位貴人倒是還記得有我這麽一個師弟呐,不錯不錯,但總覺得這樣被你叫着,我心虛,還有點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