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兒覺得特别的無趣,也沒等别人說什麽,就直接走了下來,回到乞兒的身邊。
乞兒輕輕一笑說道:“你這家夥,外冷内熱,卻又有幾人知。”
醜兒伸手在乞兒的肩膀上揉捏着,看着他不停的搓着手中的各種藥草,說道:“風,累嗎?”
“這有什麽累的啊?就像是小孩子玩泥巴一樣,還真别說,這些藥材還真的挺好玩的。”
“那就好。”
醜兒對乞兒的一切仿佛都是支持的,并且一點懷疑都沒有。
而接下來上場的,可能是因爲醜兒的震撼力度太強,所以但凡她的比賽安排都放在了别人的身上。
比如……千手!
輪到她的時候,她還有點錯愕,然後撓着頭跑過來對乞兒說道:“這種局面,還用我上去嗎?我這東西,也不适合啊。”
乞兒笑道:“多練習一下總是好的,我擔心你最近安逸的生活過多了,怕是都忘了技藝了,你的東西跟一般人不同,需要的是困難的環境中積攢的刻印在骨子裏面的手感,就怕你現在已經沒有了。”
千手瞥了瞥嘴,也不辯解,直接走上擂台,眯着眼睛靜靜的等着。
這次上場的,是一個明顯有特殊修爲的家夥。
因爲他的衣服。
上面繡着一些奇怪的圖案,那些圖案都是活靈活現的,不經意的看過去,還以爲上面是真的一樣。
兩人先是施禮,讓觀衆一陣輕松,總算是能夠看到正常的比試了,自己終于不用再緊張了。
可是下一刻……
就在那個人點了一下自己衣服上的一個圖騰,然後身子的動作變得好似一隻兔子,矯健而有力,仿佛機動力會增加一個檔次一樣。
可就在同時,他正興奮的擡頭,準備在對方臉上看到驚訝,就驚愕的發現自己根本看不到對方的臉。
能夠看到的,就隻有暗器。
無數的暗器,鋪天蓋地!
他趕忙躲閃,準備躲過之後再發動一輪攻擊,好展現出自己的實力。
但……好不容易利用極高的機動性跑到旁邊,卻發現自己的面前……依然有那麽多的暗器!
稍有不慎,身上就中了兩枚,很疼。
而疼痛更加刺激他的野性,反倒讓他的速度再次提升起來。
但……暗器。
永遠是暗器。
數不盡的暗器,看不完的暗器!
躲避,不停的躲避,然後就會中招,然後再躲。
流血,奔跑,流的更快。
血總是有限,體力總是有限,但那些暗器仿佛就是沒有限度,沒有窮盡!
終于他落敗了,用最後一絲體力跑到場地邊緣,卻還是發現無數的暗器正沖自己的腦門脖頸而來,便趕忙說了聲投降,坐在地上靜等死亡的到來。
但死亡沒有到來。
所有的暗器都貼着他的臉頰劃了過去,然後在對面的牆壁上刻畫出他身體的輪廓。
這還得是那些圍觀者跑的快,要不然怕是很多人要受到牽連。
他憋屈的要死。
臉紅脖子粗的,不算是心服口服,卻終究是失敗。
千手勝了,然後冷笑一聲,直接走下了台。
乞兒不經意的看了一眼,然後忍不住笑道:“對面這個家夥還真是倒黴啊。”
宗主好奇問道:“爲什麽這麽說呐?”
正好千手也到了身邊,于是豎耳聆聽。
乞兒笑道:“其實對方的實力并不比千手弱,他衣服上的圖騰很多,怕是每一個都是他的力量,若是融合了兩個,三個,甚至更多,怕是總體實力要比千手高上太多,但顯然這并非沒有代價,所以他剛開始的時候隻是弄了一個,并且是機動性好的,用意就是試探一下千手的實力,然後再判斷到底用到多少力量。但……所以說這個家夥倒黴,隻要他進入到千手的節奏,那麽千手身上無窮無盡的暗器就會讓他疲于應對,其實如果冷靜下來他應該也能發現,千手身上是不可能擁有那麽多暗器的,沒人能在身上裝那麽多。隻是那些之前掉落在地面上的暗器,都會被千手用特殊的手法再激活,或者是通過碰撞,或者是通過一些細微的絲線等等,總之……他進入到千手的節奏之中,連更換圖騰,或者增加圖騰的時間都沒有,一拖再拖,直到體力耗光……呵呵,你說他倒不倒黴?明明真正實力都沒用過,就直接敗了,怕是日後要受些煎熬。”
宗主愣了一下,然後也跟着笑了起來,說道:“那還真是倒黴啊。”
“是的呗。”乞兒笑道:“不過……若是他沒有接受教訓,隻把今天的敗北當做是倒黴的話,那他日後也沒有什麽發展,還會有更倒黴的事情發生,到時候……怕是要丢了的小命。若是能夠接受教訓,那麽未來還是不可限量的,呵呵,宗主啊,現在的玄門看起來還是挺興旺的嘛。”
宗主苦笑一聲。
興旺?現在的玄門可真的算不上。
就比如現在的世界,隻知道洪門,卻不知道玄門,一樣的道理。
然後又忍不住好奇問道:“爲什麽今天的事情會有這麽大的影響?他不就是今天倒黴了嗎?”
乞兒笑道:“那是因爲今天是比武,所以他覺得自己是倒黴,但若今天就是生死之鬥,是戰争呐?他已經死了!實力是什麽?”
乞兒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神突然冷峻下來:“不管是這些宗門,還是外面世界的那些學生,所遇所見,都是經過包裝加工,都是特别緩和的。所謂實力是什麽?并非是一段數值,也并非是公認,所謂實力,就是能在紛争中活下去的能力!宗門的環境太平和了,怕是很多弟子會忘記這點吧。”
宗主的眼角瞬間抽動了兩下。
這句話放在宗門内的弟子有效,放在他的身上……好像同樣有效!
“咦?這麽快就下一場了?”乞兒轉頭看了一眼,然後就笑了起來,原來是穿山已經上台了。
醜兒赢了,千手赢了,穿山覺得自己要是輸了那可就丢人了,所以在上場的一瞬間,腳掌就在地面上踩了好幾下,表面上看似平淡無奇的動作,其實卻是在下面布置了一些自己的手段。
宗主笑了一下,說道:“是啊,看來手下們的安排還不錯,知道你這個家夥沒什麽耐心,盡可能的讓他們早點上場。”
乞兒笑道:“還真是辛苦他們了呐。”
“辛苦誰了?”
正此時,二老從外圍走了進來,來到乞兒和宗主所在的小平台上,開心的不行的樣子,人還未到就說道:“我最近研究了一種新的煉丹手法,也把那些工具給升級了一下,已經讓人去制作了,過幾天就能回來,到時候讓乞兒你看看成果……咦?你這是幹什麽呐?”
走近了就發現乞兒正在不停揉捏着什麽。
宗主轉頭看了二老一眼,然後苦着臉說道:“這家夥啊?在敗家呐。”
“哈哈哈,果然是乞兒的做派,把什麽東西都不當好玩意……咦?”
坐在他們對面,二老盯着乞兒的手看,正說着話,突然一下子就愣住了。
宗主好奇問道:“你這家夥怎麽了?一驚一乍的。”
二老卻根本沒有理會他,而是瞪圓了眼睛看着乞兒的動作,随後哇的一聲大叫起來,把旁邊的宗主吓了一跳。
“你幹什麽啊?”
二老伸出手指,顫巍巍的指着乞兒的動作,說道:“揉……揉丹之法?神農炎帝的揉丹之法?!号稱玄門正宗不傳之秘,你竟然也得到傳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