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呐?”
“我是隊伍中的保全支持。”
“哦。”乞兒明白,說白了就是保镖。
但……一個五大三粗,一個雖然戴着眼鏡但也高高大大,另一個胖子自然有體重的優勢,怎麽看都是重量級人物,卻讓一個這裏面看起來最爲柔弱的女人當做保镖,顯然……這個女人會很強。
“嗯,那你們想要得到這件東西,爲什麽?是有人指派的嗎?”
“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
“爲什麽?”
“有人想要讓我們下去,将裏面的情況彙報上去就行,但隊長他了解一些秘密,知道那件東西的存在,所以我們更改了一些任務的細節。”
“哦,”乞兒笑道:“也就是說你們原本的任務就是偵查,你們卻擅自給改成小偷小摸?”
“随你怎麽說好了,既然你知道那件東西,就不會不知道那件東西對整個世界的重要性!我覺得但凡試圖獲得它的人,都應該叫做英雄。”
乞兒撇了撇嘴,當做很無所謂,很鄙視的樣子。
但實際上他心中都快瘋掉了。
他好奇啊!
那到底是個東西啊?能夠關乎到世界的東西?他怎麽就不知道呐,結果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問出來,簡直難受啊,而且這幫家夥實在是太讨厭了,自己這樣說話是爲了套對方的話,那你們就老老實實的說出來啊,介紹一下,吹捧一下啊,怎麽就“那個東西那個東西”的說着啊,很煩呐!
心有猛虎,但表面上不動聲色。
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對變态弟子說道:“我想問的都問了,把他們放開吧,不過就是一些小賊而已。”
“哦……呃?放了嗎?那個……還是不要放了吧,雖然他們什麽事都沒有做,但畢竟是犯了我們青龍山很多門規的,而且他們也承認自己是來偷東西的,那麽……起碼一人砍掉一條手臂怎麽樣?就一條!”
仿佛是在讨價還價,甚至語氣有些撒嬌,臉上更是透着一股子興奮,眼神中暴露出内心的瘋狂。
娘娘腔立即喊道:“你們……你們不能這樣!不能砍我們的手,這是野蠻的行爲,你們穿的一個個都仙風道骨的,怎麽能做出這麽殘忍的事情呐?”
倒是女子歎了口氣,說道:“隊長,你不要說話了,事情還沒有決定,你着什麽急?沒看這裏的主人都沒有說話呐嗎?”
乞兒在三個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尤其是看着變态弟子的臉,然後也歎了口氣,說道:“人之初,原本不同,有些人生性殘忍,有些人生性軟弱。軟弱的人被現實教育的學會了殘忍,冷酷的因爲道德而規範成善良。仔細想來,其實所有的人都會被改造成同樣的模樣,曾經的千種千樣,最後都變成好似同一個人,這就是世界的本質吧。法律也是這樣,趨于平穩吧,規矩同樣如此,所以我們之間現在是敵對關系,但隻要懲罰過後,我們就又都是平等的關系了,你們受到了懲罰,就一切清零,當成我們第一次見過,再次交流一下,這是給你們一個機會,同樣給我們一個機會,未來會是什麽樣,誰能說得清呐?”
乞兒笑了笑,然後伸手指了指面前的四方樽。
變态弟子愣了一會,然後撇嘴道:“打開就打開呗,偏要說這麽多大道理。”
百般不情願的将四方樽給打開了,然後就聽到四個人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聲音。
是的,這真的是疼,畢竟已經貫穿到身體裏面的鐵器,其實隻需要幾十分鍾的時間,就會被血小闆和各種結締組織,跟身體整個長在一起,這樣撕掉,就等同于再次将傷口撕開一次,甚至會比貫穿的時候還要疼一些!
乞兒聳了聳肩膀,說道:“不過這也算是懲罰的一部分,所以我不會給你們吃什麽止疼藥,隻要你們知道小偷這種行爲,雖然在現代法律中被規定的很輕很輕,仿佛幾天拘留罰款一下就完事了,算是很輕微的教育,就覺得這是一種小罪過,這隻是因爲現代人的财富存放手段是多種多樣的,随身攜帶的東西即便是丢了也不會傷筋動骨,但若是放在古時候……如果抓到小偷的話,會有各種各樣的懲罰手段,有一種方法,就是抓到小偷之後,将小偷綁起來,然後嘴裏面灌上滿滿的咽,再把嘴給封上,就這樣持續幾個小時,小偷口中的口水都幹了,都沒有辦法将嘴裏面的鹽給融化,從而吞咽下去,當把嘴打開的時候,整張嘴都爛了,然後就放他離開,隻不過這樣的人即便是恢複了,他一輩子喘息都會有聲音,就像是貓的呼吸一樣,有呼噜聲,隻要他站到别人身邊,隻要别人聽到那種呼吸聲,就會立即警惕起來,不會讓他得逞。當然還有諸如砍掉食指和中指兩根手指頭這種做法。嗯……很多時候都會看到一個人形容另一個人是小偷的時候,都會悄悄的身處兩根手指,向下一夾,就代表了小偷,其實用手指夾這隻是小偷中一種很常見的手法而已,并非全部都是,爲什麽用它來指代?就是因爲小偷被抓是會被砍掉這兩根手指的。”
乞兒說的十分平常,甚至就像是說着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但在其他人聽來,卻感覺到一股子恐怖的意味,甚至特别的殘忍!尤其那種鹽巴的方法,隻要用腦袋一想,就會感覺喉嚨有些幹,特别的惡心。
而這種言談,也從某種程度上成了止疼藥,讓那四個人的叫聲明顯小了很多。
女人是最堅強的一個,全程咬着牙,牙龈都開始出血了,卻還在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之後問道:“爲什麽古時候那麽殘忍?不過是小偷而已,這種辦法不相當于私刑嗎?而且還是在對方身上留下了永久的傷。”
“殘忍?”乞兒輕輕一笑說道:“一個家中老母生病的人,拎了所有的家産跑到當鋪當了,兜裏揣着幾百個銅闆要去藥鋪抓藥,結果到了藥鋪的時候,卻發現錢被偷了。大聲哭喊也沒有救助,而藥鋪也不會去救,不是他們殘忍,而是一旦打開了這個口子,第二天就會有無數的窮人來求藥,到時候給不給?給的話,傾家蕩産都不夠,不給的話,有些人給了,有些人沒給,就會有矛盾,這矛盾甚至會升級,甚至有着民憤的人把藥鋪砸了的事都時有發生。所以藥店不能給,所以那個年輕人隻能走到街角,随便找個房梁就上吊了,他實在是沒有臉面也沒有那份承受能力去面對家中即将病死的母親……這是真人真事,在古時候時有發生。那時候的小偷,很少會去偷富貴人家,即便他們有錢,即便他們的荷包裏面能裝下足夠小偷過活好幾年的财富,但小偷不會去偷,因爲地方就那麽大,誰是小偷,誰是外來的,大家都清清楚楚,富貴人家的東西丢了,直接找到所有黑白兩道,怎麽都能把小偷給揪出來,所以小偷隻敢偷窮人,而窮人身上帶着的,往往都是救命錢。”
乞兒歪着頭看着他們,然後說道:“你們說,對付小偷的方式,真的算是殘忍嗎?我覺得如果你是當事人的話,你會認爲放他們離開都是一種恩賜了。”
女子聽完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然後就用力捂住自己的嘴,仿佛乞兒要往她的嘴裏塞鹽巴一樣。
乞兒一攤手,說道:“好了,那麽現在懲罰結束了,我們就應該用一種平等的姿态來談一下這件事了。你們……對那個東西,是已經知道地點了?是已經有下去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