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太密的東西,對她來說都有點緻命。
乞兒深吸一口氣,然後再次問道:“你們真的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啊,到底是什麽啊?!”大白的聲音都帶着一點哭腔了:“我最讨厭密密麻麻的東西了,對那種東西我真的是受不了的,天呐,到底是什麽啊,你可急死人了!”
因爲太害怕了,一下子連尊稱都忘記了。
乞兒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即便是自信如他,此時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了。
那到底是什麽?四個人之中三個人看到的都是同一種東西,隻有他看到的跟其他人都不一樣,這很奇怪。
而且那些東西……是真的存在的嗎?
“這個我也說不好,現在我也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那怎麽辦呐?!”
“非要跟着過來……後悔了吧?真是的……”
乞兒翻了翻白眼,然後說道:“現在隻能先實驗一下,看看你們看到的是真實,還是我看到的是真實。”
“怎……怎麽試驗啊?不會……不會是讓我們先過去吧?可不能這樣啊!我怕……”
乞兒苦笑一聲,然後一招手,很大一塊肉就出現在手上,看起來就是一個半隻豬。
他用力一揮,力道極爲巧妙,豬肉的一半掉落在“河水”裏,另一半還在岸上。
然後……就看着那些接觸“水面”的豬肉漸漸沉了下去,消失不見了,也可能是因爲水太黑了,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視覺效果。
但緊随其後,那些“河水”竟然開始倒流,直接流到了岸邊的豬肉上,然後……“河水”倒流回去,恢複成原本的樣子,但岸邊的豬肉……卻也消失不見了!
“河水,河水真的倒流了!天呐,就跟二老說的一樣,它真的自己流到岸上去了,這也太奇怪了!”
大白驚恐的喊了起來,就像是發生了什麽了不得事情。
乞兒也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我們再實驗一下好了。”
“還要實驗啊?怎麽試驗呐?”
“很簡單。”乞兒又弄出半扇豬肉,用一根長棍子挑起來,然後小心的走到河邊,保持一段距離,就将棍子懸在河面之上,豬肉也懸在上面,最低處距離河面大約有幾厘米的距離。
然後……
奇怪的一幕發生了。
河水漸漸的湧動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小的噴泉。
而後突然竄起來一條水線,直接覆蓋在豬肉上!眼看着一片湧動的“黑水”不停縮小,最後……豬肉就這樣消失了!而水流竟然還想要順着木棍爬上去,延伸到乞兒的身上。
吓得乞兒趕忙松開手掌,讓木棍掉落在水裏。
但這一次水面卻沒有再湧動,而是任由木棍漸漸的沉下去。
乞兒深吸一口氣,趕忙向後面走了幾步。
他靠近了,三個女人也跟着靠近了,所以能看得更清楚。
雖然看不出什麽顆粒感來,但隻要不是傻瓜,都能意識到這個“水”……是活着的!
而且還吃肉!
“不行了,我要走了,我要回家,我不行了!”大白瘋狂的搖晃着自己的腦袋,一點點的往後退,目光卻不肯離開水面。
試想,如果這河裏面是生物的話,那麽……它們會有多小?如果放大了去看的話,那該是一種什麽景象?
乞兒咬着牙說道:“來都來了,怎麽也不能……”
一句話沒有說完,便撓了撓頭,然後直接把醜兒往肋下一夾,一腳踢在二白的屁股上,一把拽着大白的衣領,再瘋狂往前一躍,四個人直接沖到岩壁上,就像是壁畫一樣挂在了上面。
當然,二白是比較倒黴,因爲這一腳乞兒用上了暗勁,她差點都鑲嵌在裏面,反正就算是想掉下來都不可能。
“頭兒……爲什麽啊?”
二白委屈極了,哭着沖乞兒喊着。
乞兒卻根本沒有理會她,而就是狠狠咬着牙,瞪大了眼睛直勾勾望着“河流”方向。
然後就在下一瞬間,黑色的“河水”突然從河面上激射而出,宛若一條死神的手臂,直接沖到衆人的眼前,就在面前不足一尺的地方掃了過去,卻明顯沒有夠到,就再次回轉到“河流”之中,平靜的如同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大白的嘴角微微顫動兩下,然後……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整張臉都綠了。
“這是什麽啊?太吓人了!天呐,這到底是什麽啊?怎麽還會攻擊人的啊,怎麽還能這麽遠的啊?我差一點就死了啊,天呐,我剛才沒有動的話就死掉了啊!”
她死命抓住乞兒的衣襟,卻對自己的妹妹二白說道:“完蛋了,這次死定了!你要跑出去啊,你一定要活下去啊!姐姐是完蛋,腿都動不了了,完蛋了!記得小時候你丢了的那個玉镯子嗎?其實是我拿走的,嗚嗚嗚……我給藏到樹梢的鳥窩裏面了,就是我們總去玩的那棵老樹,你回去之後記得給拿出來吧,姐姐對不起你啊!嗚嗚嗚,還有告訴大祭司,他真的好醜啊!我給他做了個面具,就在咱們家的箱子裏面,你回去拿出來送給他啊,一定要送給他啊!”
二白眨了眨眼睛,問道:“爲什麽你之前不送?”
“嗚嗚嗚,我不敢啊,會挨打的,嗚嗚嗚!”
“那你就讓我送?!”二白有些氣惱。
大白拉扯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姐姐都要死了,你要完成姐姐的意願呐!”
二白撇着嘴看着她,然後嘟囔道:“完了,這個家夥廢掉了,用不上了。”
轉頭看向乞兒,擔心的問道:“這裏……我們真的能逃出去嗎?”
乞兒伸手推了大白幾下,發現這個家夥抓的特别的緊,半天都沒辦法給推開,還一個勁的把鼻涕和眼淚往自己的衣服上去蹭,尤其那鼻涕,竟然還能拉出絲來,看起來特别的惡心。
乞兒沒有動,說道:“這條河……從剛才的動作來看,就不是那種随意攻擊的家夥,它應該能感受到我們的行動,從而出手,但絕對不應該是憑借聲音判斷我們的位置的,如果是聲音的話,它現在就應該繼續攻擊了。所以隻要現在我們一動不動的,就應該還是安全的。”
二白哦了一聲,然後低頭看看自己鑲嵌在石壁中的身體,忍不住問道:“爲什麽……姐姐你就是拽着,我你就直接一腳踢飛啊?”
氣鼓鼓的,明顯特别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