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知後覺的,宋百斤慘叫出來,然後急忙看向自己的身體,發現哪個零部件都沒有出現問題,這才重重的松了口氣,說道:“天呐,太驚險了,我真是差點就死了,撿回一條命啊。”
竟然還輕松了起來了。
然後就大搖大擺的走了回來,說道:“大師啊,能不能不讓我在前面走啊?太危險了,我還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
結果沒有人回答他,而是都看向了乞兒,都是一臉的欽佩。
尤其老缪說道:“果然是不同凡響,以命理來處理人間事,還真是聽少見的,關鍵是沒想到竟然還真的有效果,佩服,實在是佩服。”
乞兒嘿嘿一笑說道:“怎麽樣?發現自己所學……有些不同了吧?”
“嗯……真是驚了。”
老缪輕輕的說着,苦着的一張臉沒什麽改變。
宋百斤同樣是苦着臉,因爲他已經意識到好像沒有什麽人來關心他了。
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姐姐宋小小。
宋小小直接走了過來,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怕,然後說道:“一直以爲你就是個廢物,沒想到還有能用得到的地方嘛,嗯,不錯,加油,我看好你哦!”
“呃……”
“加油!”
“呃……”
宋百斤整個人都呆在那裏,好一陣沒反應過來,然後好不容易回想起來自己到底要幹什麽,就無奈的沖着乞兒說道:“那我現在……應該幹什麽?”
“繼續往前走啊,加油。”
“好……好吧。”
宋百斤繼續往前走着。
因爲太過在意,太緊張,雙眼離不開牆壁,腳下就再次的沒有去關注,輕輕一絆,整個人直接趴在了地上,下巴磕在地面上,鮮血橫流。
可就在他摔倒的瞬間,身體之上一陣火光突然出現,如同幾條火龍在空中不停環繞,卻瞬間消失不見。
宋百斤隻覺得自己的後背一陣火辣辣的,趕忙伸手去摸,卻沒有摸到自己的衣服,而是自己光潔的後背已經整個露了出來,衣服被燒到了!
可是皮肉……皮肉上卻沒有任何損傷。
他又跑了過來,跟衆人一個勁的确認,直到大家都說他沒有傷,這才放心的繼續前行。
這一次他開始注意腳下,不希望再摔倒了,下巴疼。
結果注意下面,就注意不到上面,再加上光線很暗,所以……宋百斤悲催的撞了頭,一塊凸起來的石頭,直接頂在他腦袋上面,嘟的一聲,很響。
他整個人直接一個仰頭,身體折翻了半圈,下身悠了出去,身體平拍在地面上,屁股還卡在一個凹陷之中。
是的,凹陷!
衆人趕過來才發現,那裏是一處陷阱,一個坑,四周平滑,洞穴很小,某種密度很大的石材被靜心抛光過,光滑的什麽都能溜下去,如果是一個人一腳踩上去,怕是整個人會瞬間滑向下面,而誰都不知道這黑洞洞的陷阱下面到底有什麽,但顯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們……誰……來扶我一下?”
宋百斤也意識到了什麽,一隻手扶着自己的腦門,一隻手摸索着旁邊,發現無處借力,隻能這樣一直挺着。
這個陷阱真的是太卑鄙了。
它表面的樣子,跟小路上的圖案并沒有什麽不同,又看起來很像是其中一塊方格,竟然還是一個視覺陷阱。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将宋百斤給弄了起來,再一臉心有餘悸的看着下面。
“幸好……你走在前面,而且你夠笨!”
宋小小對宋百斤做出了肯定。
宋百斤眼角一個勁的抽動,然後一下子就哭了起來,說道:“雖然沒有死,但太遭罪了!别在這樣了,我不想走在前面了,大師啊,您就放過我吧,我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乞兒卻卻說道:“你做的挺好啊,繼續啊。”
“不要啊!”
宋百斤哭着說。
乞兒說道:“這件事你不做,那麽……讓誰來做?你姐?你不怕打?我?你不怕我收拾你?醜兒?你可想好了!老缪……老缪倒是可以,但你要說服他,一個活了一百三十年的老頭子,收拾你還不是分分鍾的事?”
宋百斤思索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道:“合着……你不讓其他人進來,就是爲了能更好的欺負我啊?!”
“這個……你太後知後覺了。”
“我……”
宋百斤無奈的重重歎了口氣,說道:“這麽說吧,我還能挺幾次?”
乞兒還真的伸手仔細計算了一下,然後說道:“三次。”
“就……就剩三次了?那,那三次完事了,你就得放過我了啊!”
“嗯。”
乞兒不負責任的輕輕一笑,就等着他繼續前行。
整一條通道,沒人能想象竟然會有那麽多的機關陷阱。
老缪一直跟在後面,眯縫着眼睛将一切都看在眼裏。
到此時終于忍不住,快走幾步來到乞兒的身邊,說道:“大人您的手段,還真是讓人歎爲觀止,這便是硬生生給人加上命理之法嗎?”
乞兒一愣,笑道:“你看出來了?”
老缪說道:“這也太明顯了,很難看不出來的。”
“嗯,說的也是。”
乞兒想了一下,然後歪了歪頭說道:“命理玄門各一重,一盤一纏化九通,鳴金下霧出一層,一層一重是神童。”
老缪一驚,立即說道:“此爲人降之法?化凡爲神,請神将童子上身?!”
乞兒舉起羅盤,司南在上面滴流亂轉,點頭道:“宋百斤這個家夥,雖然不是什麽童男,但總算是個男的,再加上他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原本進來這裏那就是十死無生,但你之前說過,這裏面有童男童女各三十來過,并且以血爲路,鋪就出通天之道。那我就用宋百斤這已經空空如也的身子,因三十童子的精血于其中,瞬間讓他變得命硬……嗯,但隻有一層,也就是說在這條通道之中,他想死都難,想要自殺都不可能。”
老缪道:“哎……這命理一道,也就是你們這一條傳承,還能窺得半分天機。”
“我們這一條傳承?難道還有什麽人?”
原本不應該問,但現在已經不是在外面,乞兒也沒有那麽多的顧慮了。
老缪說道:“當年你們這一派的祖師爺……嘿嘿,那可真是驚才絕豔的人物。一脈單傳,原本是不可能在這條修行道路上走太遠的,長久以來,其實也一直是不溫不火,直到你們一位祖師爺橫空出世,憑天命改世間氣運,以一己之力掀起改朝換代的大事業!當時他立于青山之巅,一人獨下一盤棋,執白,黑子随風而動,随氣而落,踏踏有聲,一盤下了整整三個月,棋終,國手齊聚,卻分不清到底是誰輸誰赢,隻能出聲問詢,你那位祖師爺向天大笑,高呼‘勝天半子’!便在大笑中氣絕身亡,屍體聳立山巅三年不枯。結果事後天地風雲變,一息王朝竟然在數年光景内煙消雲散……啧,改換天地之氣運,他是第一人,也是唯一一個,現在想來,依然是讓人豔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