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你……真的想跟我玩這個?”
焦老大反倒是有些好奇,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乞兒笑道:“沒什麽意思,不過……若是說某個人的生平,我就不像你們,需要什麽文件。”
他坐了下來,雙手手指交叉,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掩蓋住自己的嘴。
聲音也爲之一變。
“焦家大子,生來體弱多病,兩歲才能語,三歲方能走,從小懦弱,被小自己七歲的弟弟打過,頭上開了口子,縫了七針,有疤,并植發。改革開放出門經商,到了深市花天酒地,兩個月敗壞了所有本錢,自己的四弟在火車站找到……”
說到這,乞兒擡起頭來看了焦老大一眼,然後問道:“還需要……我往下說嘛?那些事情雖然可笑,但終歸也是個笑話而已,再往下說,可就不是笑笑就能了事的。”
焦老大眼睛都要冒出來了。
他下意識的瞪得。
因爲他不敢相信,有些東西……是有人知道的,有些東西,是自己家人知道的,但有些東西……比如最後一句,卻是隻有自己和四弟才知道的。
神色恍惚了兩下,突然焦老大想到,這個家夥跟自己四弟的女兒不清不楚的,誰知道……他不是從那裏聽到的。
随後呵呵一笑,說道:“這不過就是少數人知道的東西而已,但并非不是沒有人知道。”
乞兒點了點頭,笑了笑,說道:“好的,既然這樣的話……興許你自己都已經忘記了,在你十多歲的時候,有一次表妹到你們家玩,然後讓你帶着,接過你把她領到自己的小屋裏面,好好的研究了一下‘生理衛生’,極大的滿足了你的好奇心,就是不知道這件事有沒有在你的表妹心理中留下什麽陰影來?她……現在還好嗎?”
焦老大猛地就站了起來,伸手憤怒的指着乞兒,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件事,他還真的沒有忘記。
至于爲什麽會記得這麽清……在無數個夜晚裏,自己都會擔心的睡不着覺,擔心自己的表妹把這件事給家裏人說了,那麽自己……自己……
“你是從哪裏知道的?你在胡說!”
第一句話相當于就承認了,導緻第二句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乞兒呵呵一笑道:“我不過就是随便說說,大家探讨一下嗎,我可沒有非說自己說的全對,偶爾……我也是會出現一些錯誤的,這很正常。”
說完,戲谑的望着焦老大。
看着表情仿佛魔方一樣不停的轉換着。
終于,他歎了口氣,坐在座位上,還有些臉紅。
說道:“那個……哎……年少無知的歲月啊……我已經很補償她了,她興許也早已經忘了,不過她現在的生活很好。”
停了一會,焦老大咧了咧嘴說道:“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果然是一個不喜歡被人強迫安排一些身份的人,不過……這件事卻是沒有辦法取消的,是鐵闆釘釘的了,因爲這件事的誘因卻還不是因爲我,我不過是一個執行者而已。”
乞兒眉頭一挑,問道:“什麽?執行者?你身後的人……是誰?”
焦老大說道:“不知道你是怎麽認識曲明涵那個老家夥的,這個身份……就是他要求上面給你安排的,而且還特意讓我來執行,最主要的是……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真的不希望你跟他們扯到一起了,那幾個老貨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乞兒笑呵呵的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說道:“你看,早這麽談多少,多麽的和諧?對了,他既然要給我身份,沒說……是要我做什麽事嗎?”
這句話一出,反倒是焦老大愣了一下,疑惑道:“這麽說……你是答應了?”
乞兒攤了攤手說道:“這世界是公平的,想要得到什麽,就要付出一些東西去交換,這個身份……很不錯,自然我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更大,說吧。”
焦老大愣了一下神,然後苦笑一聲,繼續道:“曲明涵那老貨希望你帶着自己現在的身份,到蓉城去。”
乞兒眨了眨眼睛,然後站起來轉了兩圈,突然停下,轉頭問道:“要動誰?”
“這個沒說,不過……爲什麽你會怎麽問?”
焦老大很好奇。
乞兒說道:“身份,自然是那個身份,你的身份……對你來說意味着什麽?”
焦老大不明所以,但還是回答道:“應該是責任吧……”
他自己也有一些臉紅。
乞兒說道:“對你是這樣,但對我不是這樣,對我而言,這個身份……就是一把槍,一把暗槍。”
……
當天下午,乞兒就離開了并州。
郝雯本想跟着,但……卻沒有任何理由。
她作爲現在酒廠的老闆,又怎麽可以跟着一個‘顧問’滿大街的跑呐。
隻帶了醜兒,兩個人獨自到了機場。
還好新得來的身份很全面,連身份證都有。
醜兒買了機票,兩個人就飛往了蓉城。
在此期間,曲明涵竟然一次都沒有聯系他。
蓉城,對于乞兒來說是個完全陌生的城市。
他知道,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内,自己都必須在這裏生活了。
那麽……他要幹什麽。
新的身份……就是一個身份,職位很高,甚至還有一個軍區的小紅本,上面标明着他的少校級别。
可是卻沒有任何具體的職務,也沒有上班的地方。
所以他糾結了,是重操舊業,開個古玩店,還是……當做是給自家的酒來拓展市場的?
坐飛機的時候還在糾結。
但他的腳步剛落在蓉城這片土地上。
他就有了主意。
望着身邊的醜兒呵呵一笑,便……
撿了一個木杆子,買了兩米的白布。
拴在木杆上做了一個‘幡’,還寫着……
‘上治百病,下算流年’。
橫批,‘乞神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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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讓醜兒很無辜的扛着。
于是……在蓉城的街頭上,就能看到一個小女孩鼓着腮幫子,仿佛生悶氣一樣扛着一個很大的白幡,上面寫着那般瘋狂的話語。
然後旁邊有一個少年人,搖晃着屁股和腰,慢條斯理的穿街走巷。
這對組合,可是說是很有趣的。
還有很多年輕用手機拍了照,說……很萌。
當然,也有人很喜歡小女孩背後那個熊貓狀的大背包,太逼真了,好可愛的模樣。
有人甚至以爲,這是在拍電影什麽的,還四處照着攝像機,要麽……就是傳說中的cos,要不然……就是更傳說級别的行爲藝術。
反正走到哪裏,總會吸引很多人的眼球。
但就是沒人上來算命看病。
乞兒也不在乎。
反而是悠閑的欣賞起這座城市的風光來。
這裏的起源稍晚,到秦國攻陷時才進入到百姓的視線。
傳說中的‘巴蜀’之地,其實并非指一個地方,而是指兩個國家,一個巴國,一個蜀國,都被當時秦惠王統一進來。
說起來……當時還真是很有趣的一幕,一個巴國一個蜀國,兩個同屬山越之民的國度……竟然打了起來,互相掐的那叫一個狠,仿佛根本不覺得互相是在一個地方長大,很多遠房的親戚都在對方國度之中。
更可笑的是,兩方人竟然打到……同時向秦國求助,若是一方求助但也罷了,卻是雙方都求助,這仗打的到底有什麽意義呐?
随後,秦惠王直接……派兵幫忙了。
而且是兩家都幫!
于是十個月之後,兩家都歸了秦國所有了……
而時隔很多年以後,這裏,富饒的這裏,成爲了秦國問鼎天下的根基。
又時隔多年,這裏又成爲了劉備發家的地方。
不得不說,其巨大的财富産生力,直逼當時的各朝都城,雖不具有軍事價值,但作爲經濟基礎,卻是世間最香的那塊肉。
于是乎,人們也不得不給它取了個奇怪的稱呼。
‘天府’。
可與天子都城比拟的府地。
而事實也證明,得到這裏的人,确實能更容易得到天下。
乞兒呵呵笑着,搖晃到一個小公園之中。
選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白幡往那裏一插,盤着二郎腿輕聲跟醜兒聊着天。
倒真是有點得道人士的味道。
終于,偶爾圍觀的人群中,終于有一個忍不住的。
他本着有趣的想法,走到乞兒面前說道:“那個……這是算命的?”
乞兒看着他,呵呵一笑,說道:“算是吧,不知你想問什麽?”
年輕人沖身後招了招手,那裏還有他的幾個好朋友。
顯然,他是在炫耀自己的勇敢和大膽。
接着就對乞兒說道:“這個……我想看看姻緣。”
乞兒呵呵一笑說道:“尋常百姓,正當适婚,自然不是愛情就是事業,隻是有一句話說……姻緣天注定,我看未必,我也不看你的手相也不看你的面相,隻說……姻緣就在左近,你去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