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惡狠狠盯了郝雯一眼。
後者趕忙搖頭擺手，大喊：“不是我不是我！肯定不是我，即便是有人洩露……也肯定是我爸！”
一句話，就把自己的老爹給賣了。
乞兒翻了翻白眼，擡起屁股向外面走了出去。
打開大鐵門，乞兒便是一愣。
外面的人……他認識！
“這個……我說你怎麽來了？這裏的事情，連四九城都知道了？”
外面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焦家大子。
焦老大呵呵一笑，苦笑道：“你這個人呐……怎麽上哪裏都不能消停？好好的大師你不當，非要來經商，好嘛……弄得都快出人命了，這雖然是自然經濟的時代，但……總也得講點分寸吧？”
乞兒卻撇了撇嘴。
要說他對于焦老大還真是沒啥……尊敬的成分。
雖然他年齡要大一些。
畢竟乞兒一直以來對話的，都是焦家老爺子，算起來，他們兩個也是平輩。
這可不是乞兒夜郎自大，自己那個老乞丐，算做自己的師傅，就算是自己比他老人家矮兩輩，也還是能跟焦老爺子平輩。
畢竟不是一個時代的人。
乞兒說道：“走走走！平白了淨讨厭，跑了幾百公裏的路，你特意來膈應我的啊？至于嗎？”
焦老大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這是……第二件要辦的事情，最主要的卻還有其他的事。”
“哦，什麽事？”
“好事。”
乞兒歪了歪頭，認真的看着焦老大，說道：“好事？好事你能想着我？”
焦老大又是苦笑，說道：“我想不想不要緊，我們家老爺子總是念叨你是真的，不過這一次……卻是别人，而且對于你來說，真的是好事。”
“怎麽個好法？”
“呵呵，我都到門口了，你都不請我進去坐坐？你這裏還真的成了龍潭虎穴不成？一般人就是不讓進了？”
撇了撇嘴，乞兒無奈道：“好吧好吧，進來坐坐也好，但别指望能拿走什麽東西。”
邊往裏面走，焦老大邊苦笑道：“那可不成，我可是帶着任務來的，老爺子發話了，說你弄出來這麽好的酒，竟然都不給他來幾箱，實在是太不夠意思了！”
乞兒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怒道：“還幾箱？你當我真的是賣騙人的貨色啊？外國那些人都是我找來做廣告的？那是什麽人，英女王啊！誰能請得動？”
焦老大卻是一愣，趕忙問道：“這麽說……那個不是假新聞？這還真的是千年古釀？！”
乞兒撇嘴道：“廢話，你看我什麽時候妄語過？”
“這倒是……”焦老大摸了摸下巴，突然拍了一下大腿說道：“哎呀！那你這個小子就太混賬了！”
“呃……這突然的，我又怎麽了？”
“你也不想想，天朝多少家族？跟你關系好的，又有多少人？别的不用說，我們焦家，台島的宋家，還有港島的那個老貨……那麽多人也不是都忌酒了，你還賣個什麽啊？直接給我們不就完了？要多少錢，你說就行了！我們還能虧了你？好麽，弄了個九世醉，還就在國外賣了幾瓶，現在國内一瓶都沒看到呐！
你也發現了吧，知道爲啥那個郝大根一直沒來嗎？他現在躲起來了！誰都不敢見，一個個都是個大的要命，跟他說一句，你那酒拿來嘗嘗，他哪個敢不給？
在這并州他是有些權勢，但在整個天朝，他算個屁！”
乞兒聽着家夥越扯越遠，趕忙揮了揮手道：“少扯！賣你們？我自己喝了都不賣，給錢？你能給我三輩子的财富？知不知道什麽叫做甯要手藝一門，不要黃金百斤？錢再多有什麽用？關鍵我這個品牌打響了，那才實實在在的是份家業。”
“這……”
焦老大心中憤恨，咋說……自己也算是長輩，自己……還幫過他的忙呐，咋就這麽對待我呐？說句好聽點的話，能死啊！
不忿的說道：“那起碼，你就算是賣，也得來個主次優先吧？”
乞兒擡手說道：“少來！小本買賣，規模小，數量少，經不起走後門的折騰，後門比前門大了，我早晚關闆，這傻事我才不會幹呐，還是那句話，你今天别想從我這裏拿走一點東西！”
“你這臭……哎……算了，不說這個了。”
兩人聊着聊着，便走到了辦公室的前面。
走了進去，分賓主落座，焦老大跟郝雯打了聲招呼，就再次說道：“起碼你先聽聽我這次來要給你的東西……是什麽，你再做決定，怎麽樣？”
乞兒攤手道：“切，我又什麽都不缺。”
焦老大嘿嘿一笑，說道：“身份！你不缺？”
乞兒的身體猛地就抖了一下。
身份。
他真的是沒有。
他不過就是一個乞丐。
一輩子的乞丐。
如今認識了一些人，有了一些錢，也有了一些産業，但……身份依然是空白。
甚至……這世界上除了醜兒一個人之外，都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他的名字。
身份，他所欠缺的，卻又很難得到的。
因爲……錯綜複雜。
原本的身份，屬于老乞丐那邊的身份，他不能要，也不能提，明教不是那個曾經的明教，自己……自然也不是那個應當應分的少教主。
天朝的身份，他沒辦法要，因爲很多人回來求他辦事，會讓他……累死。
至于他有錢，完全可以擁有其他國家的國籍。
但……正因爲他……他有錢了。
道奇的那十四萬億米國币的資料，就在他腦子裏，不管他去了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擁有身份的同時，就肯定換來終身監禁的結局。
所以……這就像是一個象棋的殘局，所有的棋子都被環環相克住。
而他唯一能獲得國籍或者說認可的地方，也隻能是天朝了。
因爲……萬幸的，不知道因爲什麽原因，3715并沒有把他已經掌握道奇秘密的事情給捅上去。
要不然他真的就沒法活了。
而他需要身份嗎？
乞兒真的不太需要。
現在他就活的很好。
但……他轉頭看了一眼醜兒，伸出手在她的頭上撫摸了一下，溫柔的笑了笑。
深吸一口氣，便對焦老大說道：“什麽樣的身份？”
焦老大突然呵呵一笑，坐直身體，拿了桌子上的茶杯喝茶。
郝雯呆了呆，然後就起身一笑，說了句有事便出去了。
這時焦老大才輕聲說道：“不知道大師……以爲我是幹什麽的？”
乞兒眨了眨眼睛，說道：“你不就是個倒賣熊貓的外交官嗎？”
“噗！~”
一口茶水噴了他自己一膝蓋。
趕忙放下茶杯，在褲腿上擦了擦，苦笑道：“你這樣……說……就有點過分了……”
乞兒擺手道：“想說就說，不說拉倒，你因爲我很八卦啊？”
“好吧好吧……”
焦老大無奈的說道：“我呐……是隸屬于天朝安全部，負責外交之類的事情的……這下你懂了嗎？”
乞兒點頭道：“嗯嗯，負責全國大熊貓的安全，當然要成立一個部門。”
焦老大被氣得牙癢癢，他現在知道了，這貨就是故意的！
他應該已經早就知道自己是做什麽的了，不過……他就是裝作不知道，看來……是一點擔子也不想擔啊……這能忍了？！
“嘿~”
撇嘴一笑，焦老大說道：“不管我是負責什麽安全的，反正你……現在的身份就是我的下級了，你現在姓戚，叫戚大石，小康家庭，父母雙亡，留下你和你妹妹兩個人相依爲命，你有上進心，考進軍校，現在已經是天朝最年輕的少校将官，而職務……就是隸屬天朝安全部外交一塊，公開身份是‘霄牌九品’的商業顧問，已經出國跟法國總統及英國女王有了一定的接觸，算是新一代裏面相當成功的存在……
你對你自己的身份……
還滿意嗎？”
乞兒的嘴角就是一陣猛勁的抽動。
突然拍着桌子站起身，忍不住怒道：“你們這是逼良爲娼！”
焦老大仿佛狡猾狐狸一樣的笑着，直接從懷裏掏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上面……赫然是乞兒的照片。
他很淡定從容的說道：“這話說的不好聽，再說了，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事實，都是記錄在案的，幾十年前的老案底了，一點錯誤都不會有，嘿嘿……全世界的人們都知道，資料……是不會說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