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時間就不太多。
聊了一段時間,便晚上了。
乞兒很大方的安排了飯局。
就在這個村子的把頭,一家面館裏面……
……
而就在乞兒如火如荼的創業的時候。
在距離他很遠的四九城裏面,卻發生着一件跟他有關聯的事情。
曲明涵坐在椅子上。
用一隻手支着腦袋,眉頭緊鎖。
他下首坐着三個人。
一個是王慈佛,一個是嶽啓發。
還有另外一個,卻是一個看起來……稍顯年輕的人。
他脖子稍微有些歪,戴着眼鏡,溫文爾雅。
但眼神卻十分的冷厲。
“曲老,我希望你給我們一個說法。”
曲明涵歎了口氣,說道:“你們……還沒有坐在這個座位上,爲什麽現在就這麽着急?”
男子呵呵一笑,身體微微前傾,說道:“曲老,不是我們急,是這個國家……很急,如今的狀況,說白了……僅僅是表面的太平,我們粉飾的太平……而已,你身處這個位置,又怎麽可能看不到?”
曲明涵沉聲道:“我看到了,但治大國若烹小鮮,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能這麽快。”
男子搖頭說道:“你這個老思想……當真是害了天朝很多年啊……對不起,我并不是說您,而是您的這種思想,這種……很多人都存在的思想,你們是想等,等着它自己轉好,等着所謂的自由經濟去扭正,但……我們正是站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我們等了,那到底誰來醫治?自由經濟?市場經濟?多少年?不過就是米國在其中成功了罷了。
但實際上……他們一不缺食物,整個米國國土,從東向西,種什麽長什麽,放棄大片耕地不用,用來養牛,不但滿足所有國民的需求,還能出口,那是……天賦之地,如果有神,便是神靈賜予世界上最完美的一塊土地。
他們四周沒有任何勁敵,廣袤的海洋成了天然的屏障。
他們當然可以自由,當然可以經受任何危機的考驗。
但我們不行,我們不能有錯,有了錯,就會成爲其他人刺進來矛頭,民國的錯誤,我們不想犯,也不能犯。”
曲明涵眼睛抖了兩下。
民國,這是一個誰也不願意提起來名詞。
一個……被妖魔化了的時代。
但不管怎麽說,那是一個剛剛結束清朝的黑暗三百年,整個國家結束閉關鎖國,進入快步發展的一個階段。
短短幾十年的時間,不管是人口還是國民總産值,天朝在當時的世界之中,都有了不可被人忽視的能力。
不管是……新升、地位、财富、人們的奮發精神。
那都是一個蓬勃的時代。
跟如今,就是今天。
是何其的相似!
沒錯,這就是很多人正在擔心的事情。
就是因爲太相似了,所有很多人都在擔心,是否……天朝會步上民國的老路,從最鼎盛最蓬勃的年代,突然……變成那個樣子。
而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杜絕,杜絕一切可以‘扯起旗幟’的地方。
曲明涵知道,自己所處的蓉城……現在就是這樣一個地方,所以,他所謂一方大吏,才被調回四九城,一養就養了兩年的病。
這是爲了杜絕,杜絕他跟那位的過多接觸。
曲明涵歎了口氣,說道:“你們想做什麽,我管不了,但我想說的是……我現在人已經在這四九城了,算是孤獨養老了,你們還要我怎麽樣?難道……我曲明涵今天就被埋進土裏,你們才能滿意?!”
那人呵呵一笑,說道:“曲老這樣說就過了,曲老是爲國家做過貢獻的人,不管誰希望您有事,我們也不會希望您有事,将來的天朝,還得仰仗着曲老這樣的人的幫助,才能蓬勃發展的。”
說到這裏,他突然臉色一正,繼續道:“不過話既然說到這裏,有一件事我們倒是真的想麻煩一下曲老。”
“哼,說!”
“是這樣的,您知道現在國家的經濟發展的不錯,但其實……沒有人可以否定,我們是在用老百姓數十年的積累,換取這幾年好看的數據而已,先人的理論是,富農才能強國,可事實上……農民确實有一部分富了起來,但利用他們富起來的人更多。
建國這麽多年,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的貧富差距還要大。
因爲曾經作爲儲蓄型經濟社會的我們,卻用房子和科技産品掏光了老百姓的棺材闆錢,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呵呵,現在老百姓不用買棺材了。”
他說了一個笑話。
隻是這裏面所有的人,都沒有辦法笑出來。
那人繼續道:“至于改變現在經濟局勢的辦法,并非像那些隻會詐唬的專家們說的那樣,發展其他的經濟,而是……要控制,控制某些經濟。”
曲明涵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們……準備先拿什麽開刀?”
那人說道:“資源!資源的出口。”
“哪個?”
那人說道:“稀土。”
稀土,天朝少數幾個,資源儲備量占世界首位的物質。
當然,也是出口大國。
不誇張的說,整個世界所使用的八成的稀土,都是來自于天朝。
而稀土……這個不太受到民衆注意的東西,卻實實在在的出現在生活的各個領域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跟石油一樣重要。
但天朝卻把這種寶貴的東西,賣出了一個白菜價。
是的,一個完全有能力可把握一種礦産價格的國家,卻使用了極低的價格進行販賣。
曲明涵歎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真的不錯……你們能想到這一點,當真是不錯,這确實是一個存在了幾十年的,而且必須應該整改的弊病。”
那人苦笑一聲,說道:“可是卻很難。”
“如何難?”
“因爲亂!”
“爲何亂?”
那人哈哈一笑,看着曲明涵說道:“曲老,爲何亂?你來問我?這點,怕是你比我知道的更清楚吧!”
曲明涵眼睛抖了兩下,突然又歎了口氣,他終于明白了,爲什麽這套‘班子’要拿蓉城開刀了。
蓉城,是有些不太好管的人。
那人見曲明涵不說話,便繼續說道:“總之一句話,國家要想把稀土控制好,就必須減少那些不可控的因素,曲老,不瞞你說,我們需要你的一個承諾。”
曲明涵擡起頭來,沉聲問道:“如果我同意了,你們打算怎麽做?”
那人道:“那樣的話……我們就可以給你時間,并且讓你回去,有些人你自己去解決,那麽有些人我們就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曲明涵沉聲道:“如果我不同意呐?”
那人哈哈笑道:“那麽……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總要掃清一些攔路的,去除幾個幹擾的。”
那就是……要殺?
曲明涵眯着眼睛沉吟了很久,才說道:“好吧,我也老了,之前也差點死了,有時候我忍不住想,我到底爲了這個我深愛着的祖國做了些什麽?我發現……其實什麽都沒有做,是時候了,是時候幹些什麽了。”
那人說道:“曲老這就嚴重了,您做過很多事情,你是國家的功臣,這一點沒有人會忘記的。”
曲明涵搖了搖頭,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而是說道:“我要帶幾個人過去。”
那人道:“可以。”
曲明涵又說道:“我要給一個人身份。”
“身份?”
“恩,沒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一個全新的身份。”
“好吧,隻要對這件事有利,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真的不希望看到曾經一個大院裏出來的人,走到那麽一步。”
曲明涵冷笑一聲,說道:“你們……其實很希望他走上那條路的,不是嗎?”
那人哈哈一笑,搖頭說道:“曲老,有些話不能說的太透,太透了,就無趣了。”
王慈佛看着兩人說話,突然心神一愣,随後皺起了眉頭。
心中不停的暗叫,千萬……不能是那個小子啊……
但事實上……
那人笑了一會,随後問道:“不知道曲老想讓我安排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曲明涵說道:“我認爲他會是個人才,至于安排……不用你們親自來,聽說他跟焦家很熟悉,你們隻要多給焦家大兒子一點權限就可以了。”
那人愣了愣,心中卻在疑惑。
能受到曲明涵的推崇和新任,又跟焦家不幹不淨……
在天朝,是個人都知道,曲明涵和焦老爺子一向不和,兩人已經到了見面就打的地步了,怎麽可能……有一個人同時得到兩人的認可呐?
那個家夥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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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天過後,大清早,乞兒站在院子裏面剛吸完紫氣,正要活動一下筋骨,突然就打了一個噴嚏。
忍不住罵道:“是哪個王八蛋在嘟囔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