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他總覺得天底下的女人就應該都像醜兒一樣‘勇敢’,最起碼,也得像宋小小一樣處驚不亂。
哪成想實際大多數的女人,在面臨這種生死時刻,都會……變成女人。
郝雯拽住乞兒的衣領,不停的用‘我不要死!’‘做點什麽!’兩句話,來回的折磨他。
無奈了,隻能說道:“我們還是先坐上大巴,看看能不能躲過去再說吧。”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興許是累了。
郝雯才安靜了下來,一邊抽涕一邊說:“我怎麽這麽倒黴啊,怎麽就認識你了呐,還殺手?還生命危險?這都哪跟哪啊,這是現代社會好不好,哪來的這麽多危險呐,警察都是幹什麽吃的……呃……要不我們去找警察吧!”
乞兒忍不住又是一陣苦笑。
就算他不顧方外之士的規矩,跑到警察局裏面去避難,但……能讓**陣盤如此警覺的‘危險’,尤其是小小的警局能夠解決的?
拉着千不甘萬不願的郝雯到了四九城北面的一個汽車站。
郝雯去買了三張票。
這三個人就坐在了車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周圍的空間很小了,會給人一種安全感的原因。
郝雯終于松了一口氣,問道:“到底……是什麽人啊?無法無天的。”
乞兒說道:“這世界上無法無天的人多了去了,隻是有些人和事被大家知道了,有一些……卻沒有人知道罷了,你忘了你的父親了嗎?殺手,多麽遙遠的一個詞彙,卻真的就出現在那鬧事之中。”
郝雯躊躇了一下,又問道:“你不是很厲害嗎?解決他們啊!”
乞兒翻了翻白眼,真的沒法回答。
他歎了口氣,忍不住,還是給自己算了一卦。
給其他人算,其實用**陣盤就可以。
但給自己,卻隻能很籠統的知道一個大概,而且……隻能用一些‘平常’的東西。
跟郝雯要來三個硬币。
在手中晃動兩下,随後扔出,落在地上。
三個硬币都是正面朝上。
乞兒皺了皺眉頭。
乾卦?
撿起來,又扔了一次。
三枚硬币一字排開。
一正,一反,一正。
‘龍二’之數。
正是‘見龍在田,利見大人’之卦象。
看到這個,乞兒的眉頭忍不住縮了一下。
有很多相師,會把這個卦象理解成‘吉相’,自然是因爲‘九五’之數,乃是‘飛龍在天,利見大人’。
但實際上……卻是不同的。
甚至可以說是相反的兩種卦象。
龍飛,翺翔天際,本就是指登頂蒼穹,自然俯視蒼生,好事無窮。
而‘九五之尊’,便是從這個卦象上而來。
可是‘九二’之相,也便是此時的‘龍二’之相,就有些凄慘了。
蛟龍不藏,飛龍不翔,幼小的龍不知道找個地方隐藏自己,成年的龍又不去踏雲翺翔。
卻蹲在田地之間,再去看那渺渺衆生……
其實指的是将自身置于一個危險之境,正如帝王出巡不帶文武,幼崽街行不穿金甲。
伸脖子讓人随便來……的節奏啊。
乞兒深吸了一口氣,苦惱的搖了搖頭。
正這時,突然一個急刹車,所有乘客齊刷刷的發出一聲驚叫,尤其那幾個坐在最後排的,直接從座位上滾了下來,到了車子前方才停下。
乞兒身手極快,直接用手臂擋住了郝雯的脖頸,才讓她并沒有被撞的頭暈目眩。
死死皺着眉頭,乞兒歪着頭往車子前方一看,心中猛地就是一涼。
果然!
此時車子已經行駛到了五環高速的盡頭,剛剛從長城高速的出口跑出去,上國道。
這裏……也正是一片繁華之中,少見的‘荒蕪’。
大巴前面,有兩輛黑色suv停在那裏。
幾個黑衣人,戴着墨鏡,手上拿着自動步槍,直接過來将整個大巴包圍起來。
尤其特别的,是他們身材都很高,很壯,頭發……也是顔色各異,不過都偏重于……金色。
外國人?!
乞兒眼睛抖了一下,忍不住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腿。
竟是外國人。
那麽……自己在港島取錢的事情,就一定被米國給知道了。
不用問,這幫家夥是來抓自己的。
醜兒問道:“風,現在?”
乞兒搖了搖頭,說道:“不急,不管他們要做什麽,如果隻有他們的話,我們還不至于有什麽生命危險。”
隻有……他們?
郝雯聽出乞兒話語中的一些含義來。
踏踏踏!~
一連串的腳步聲,幾個持槍的家夥跑上了車,對照着手中的手機,看了一眼正在看他們的乞兒。
其中一人擺了擺手,便有兩個家夥上來用槍頂着乞兒的腦袋。
拿手機那人把手機揣回兜裏,槍口放了下來,輕輕一笑,摘下自己的墨鏡,露出一雙……很大,很亮,但怎麽看都像是女人擁有的……眼睛。
但他絕對是男人。
他笑了笑,說道:“尊貴的先生,不介意的話,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乞兒無奈的歎了口氣。
發現……這幫家夥有點太專業了。
車子旁邊有一個正用一把帶着瞄準鏡的自動步槍瞄準着他,車子四周還有四個人穩穩的圍着。
算上車子上的四個人,對方一共是九個。
但這還沒有算兩個依然緊握方向盤的司機。
乞兒就算本事通天,在這些自動步槍的包圍之下,也不得不放棄抵抗。
最關鍵的一點。
他們的伏擊地點選得太好。
視野開闊,沒有人任何遮擋陽光的地方。
自然,就讓乞兒做不了一絲的手腳。
醜兒這時小聲在他耳邊說道:“風,我有把握。”
乞兒翻了翻白眼,暗道你當然有把握了,金鈴一開,你就刀槍不入了,我呐?瞬間變馬蜂窩啊!
而且……
他轉頭看了一眼車子的後方……
“唉……”
歎了口氣,乞兒對那人說道:“好吧,不管你們因爲什麽抓我,你們……肯定是認錯人了。”
說着,很乖巧的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對方也很不‘憐香惜玉’的拿出一條黑色的細繩,在乞兒的手腕上捆了兩圈。
千萬……别小瞧這個繩子。
通過這一手,而并非是是一個手铐之類的東西,就證明對方是專業的家夥。
手铐對很多人有用,但對于很多犯罪者,尤其是‘跨國犯罪’者,用處其實并不大。
但這個繩子不同,裏面其實攙着鋼絲,别說掙斷,就是拿一把刀子去割,沒個一星期的努力,還得時時磨刀的話,根本就割不開。
女人眼呵呵一笑,說道:“相信我,我從來沒有錯過。”
乞兒無奈,隻能老實的站了起來,跟着他們走。
卻又聽女人眼說道:“把他身邊的兩個女人也帶走。”
乞兒眉頭一皺,說道:“這跟她們沒有什麽關系吧?”
女人眼笑道:“哦?你關心她們?這太好了,證明我的判斷沒有錯,我真的需要多一些能讓你開口的籌碼。”
兩個持槍的家夥用槍口指了指,醜兒和郝雯就都站了起來。
尤其郝雯,第一下站起來了,又坐下了。
她再次哭了出來,嘟囔道:“該死……該死的!大師,你到底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啊?弄得外國人都要殺你,我……我怎麽這麽倒黴啊!”
雖然在埋怨。
但她卻沒有狂叫‘我不認識他’。
這一點,暗暗的被乞兒記在心中。
一車子的人,都像小雞仔一樣趴在自己的座位上打顫。
平時再兇惡的人,這時候也是很乖巧的模樣。
幾個人下了車。
乞兒突然說道:“不管是因爲什麽,别把事情搞的太大,我真的怕你們走不了,而且不要害怕天朝的人很熱心,等我們走了,他們會選擇把這件事情忘得幹淨徹底的。”
女人眼愣了愣,突然撇了撇嘴,向車子後方的一個黑衣人擺了擺手。
後者也是愣了愣,但還是從車子底部取下了一個剛安裝上去的方形盒子。
顯然,那個東西是炸彈。
正如乞兒所說,這世界上很多人做事,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的。
他們的做法也很簡單,并非是隐藏自己,而是把任何知道了的人,變成死人。
看到這一幕,郝雯忍不住打了個顫,心中不禁想到曾經乞兒說的話。
跟他分開,六成死,跟他一起,五成能活……
她算數并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