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明涵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用手揉着自己前胸背後,所有的部位。
他就感覺有無數的小刀片,在自己身體裏面割自己的内髒一樣。
折騰了好一段時間,才稍微好轉一些,左右看了看,疑惑的問道:“你們……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
這裏面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怎麽回事。
明明都死了的人,怎麽又活了?
這……這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王慈佛不再阻攔。
一個老頭子從門口走了進來,上下左右的打量着曲明涵,不由說道:“我說老東西,你這命也真夠大的!死了兩次,又活了兩次,你是不是特别喜歡去陰曹地府旅個遊?”
曲明涵哈哈大笑說道:“魏老這是哪裏的話?我看你希望我趕緊死了才是真!”
魏老也是哈哈大笑,說道:“沒錯啊,你死了,我們也就省心了,省了大心了!”
乞兒在旁邊皺了一下眉頭。
他發現這個魏老,是發自内心的高興。
顯然屬于那種不希望曲明涵死翹翹的人。
兩人聊了兩句,曲明涵就轉過頭來,認真的看了一眼乞兒。
然後……卻先是揮了揮手,對門口一大群人說道:“都散了吧,告訴某些人,老子命大,還真的就不死了!”
果然還真有幾個就灰溜溜的散去了。
王慈佛走回床邊,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曲明涵苦笑一聲,指着自己的額頭說道:“沒看我這一腦門的汗嗎?疼,現在……也是真他媽.的疼,老子當年中槍的時候都沒有這麽疼!”
歎了口氣,轉頭才對乞兒說道:“我沒有第一時間就謝謝你,你不會心裏不舒服吧?”
乞兒呵呵一笑,說道:“當然不會,我倒是真怕你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把我的事情給說出去,我人單勢薄的,還真是經不起折騰。”
曲明涵點了點頭,說道:“你能明白……那是最好,不過……我還真的應該好好謝謝你,但卻又不知道怎麽說才好,我活着一輩子,最讨厭欠人家人情,如今卻突然欠了你兩條命,真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償還呐。”
乞兒聳了聳肩膀。
很不負責任的往王慈佛身上一指,說道:“沒錯,我是救了你的命,但你卻不欠我的人情,因爲我是王慈佛他請來的,他欠我的情,你不欠。”
曲明涵和王慈佛都是一愣,雖然乞兒說的有道理……但明顯這是要抽身事外的節奏。
果然,乞兒接着說道:“我不能隐瞞你,你是中了一種毒,很奇特很稀少的毒藥,不管下毒的人是誰,又有什麽目的,他們都不是我想去招惹的存在,所以……再見。”
乞兒擺了擺手,直接領着醜兒就要往外走。
其他人正想要阻攔,乞兒卻再次說道:“還有,我覺得你胸口那個洞還有手臂需要補一補,因爲……它們現在已經開始流血了。”
曲明涵低頭一瞧……看着自己全身血糊糊的模樣,差點昏了過去。
“醫生!~”
毫無形象的高聲喊着。
而乞兒,卻已經趁着這段時間,直接走出了病房。
郝雯還有施定邦也趕忙跟了出去。
直到下了樓梯走出醫院,郝雯才不可置信的問道:“爲什麽要走?你可是救了他一命啊!你知道他是誰嗎?”
乞兒聳肩道:“不知道。”
“他可是曲明涵呐,蓉城軍區總司令員啊,救命之恩啊!你知道你可以得到多少嗎?大師!”
乞兒無語的看了她一眼,很鄭重其事的說道:“教你一個乖,永遠,永遠也别指望一個自身難保的家夥能給你什麽幫助,因爲你等來的一般來說都會是幫助,而是卷入一場你根本就無法左右的困境。”
“哦……”
郝雯撅着嘴低下了頭,她還是不能理解,爲什麽放着這麽大的人情都不要,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而追出來的王慈佛也聽到了這些話,微微一愣,随後歎了口氣。
隻說了一聲讓王昃時常開開手機,就轉身走了回去。
在曲明涵病危的時候,他變相的答應了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意味着他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面,都必須面對一些他躲避了二十多年的事情了。
回到病房中,第一時間,王慈佛掏出了手機,撥通了嶽啓發的電話。
也許……老嶽他等這個電話也已經等了二十年吧。
……
乞兒離開醫院一定範圍之後。
小腹的顫動更加的嚴重,心髒也在呼呼的挑着。
深吸一口氣,剛要跟郝雯說些什麽,卻發現她正舉着一個電話說着話。
然後……就興奮的一陣小跳。
“大師大師,你知道嗎?這次我們真是發了!不不,是你要發了!”
乞兒皺了下眉頭,問道:“什麽事情?”
郝雯接着說道:“剛才是我爸來的電話,他說我們走得太早了,你不是救了那個法國總統的老娘嗎?她不但是總統的娘,更是貴族,世襲的公爵夫人呐,聽說跟英女王都是好朋友。
這次英女王知道你救了她一命的事,就決定給你封一個爵位,好像是……什麽子爵的,還要挂上騎士的标簽……
嘻嘻,如果你以後穿上盔甲,再騎上一匹白馬,那不就成了白馬騎士了?
哈哈!”
郝雯興奮的笑着。
乞兒卻是眉頭鎖的更緊。
自己的事情……連英女王都知道了?
那不就意味着,自己的身份,去法國的過程并不是隐秘的嗎?
如果是有心人,是會很容易發現自己的行程的。
雖然乞兒并沒有在機場的任何記錄上留下名字,但……郝雯有啊,隻要跟着她,那必然能找到自己的。
乞兒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追他,但……真的很危險,是那種**陣盤都認爲危險的危險。
剛才他就想先讓郝雯和施定邦離開,畢竟在他的身邊太危險。
但現在……卻不行了。
對方如果真的是沿着郝雯這條線索在追自己的話,那麽……離開自己,她反而會變得極度危險。
這世界上很多人辦事情,是不會留活口的。
比如……那一個太陽和一個月亮标志的家夥們。
乞兒沉吟一會,問道:“有什麽交通工具,是不會留下任何痕迹的?”
郝雯愣了一下,也沒有多問,低頭想了一會,說道:“大巴車,出租車,其實都很難留下痕迹的。”
乞兒點了點頭說道:“那好,我們就去坐那個大巴好了。”
扭頭看了一眼施定邦,乞兒又說道:“你就不要跟着了,你現在就去廠子裏面待着吧,裏面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雖然我們現在已經有品牌了,但其實我們還沒有産品呐,多研究研究,最好找到幾個懂行的人,明白嗎?”
說完,給了他錢和地址。
郝雯瞪了施定邦一眼,說道:“你可不要拿着錢跑了啊!”
施定邦苦笑了一聲,說道:“姑奶奶,我哪有那個膽子,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想我……如果這不是做夢的話,我得命運是真的就改變了,你現在就是攆我走,我都不走!跑?天下雖然很大,但面對您們二老,我又能跑到哪裏去?”
說完,直接轉身就走了。
腦海中幻想着之後豐富而高層的生活,腳下的步伐也輕快了好多。
等他離開了,郝雯才忍不住問道:“大師,爲什麽……我們不一起回廠子,難道你還有什麽事情嗎?呃……對哦,我們現在應該直奔英國,去接受封爵才是啊!”
乞兒苦笑着搖了搖頭,突然臉色一正,很嚴肅的說道:“我們現在很危險,我希望……那是我的錯覺,但我從來都沒有失誤過,所以……我們真的是很危險,不知道什麽人,在後面緊緊追來,我自認爲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本來想把你支開,但我覺得對方是根據你的名字的線索,追上來的,如果我們分開,你會有六成的可能死掉,如果跟着我……
也隻有五成的把握能活下來。
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自己選擇一下。”
乞兒說出了自己自認爲很‘婉轉’很‘完美’的說辭。
但……郝雯卻一直保持那呆呆的樣子,長大了嘴巴,眼睛直勾勾的望向前方。
即便乞兒把腦袋移開,她的眼神還是沒有一點變化。
而且,乞兒可以很清晰的發現,郝雯的眼睛中,正快速的積攢着淚水,然後……流了下來。
“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呐!我這麽年輕,我這麽漂亮!~哇!~~……”
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