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雯糾結了半天,終于還是講自己耿耿于懷的問題問了出來。
“大師,之前那個爆炸……是不是……并不是你忘記了?”
乞兒苦笑一聲,說道:“你這小妮子也真是的,不該精明的時候,瞎精明!”
他歎了口氣道:“自然是我忘記了,不是這樣……又能怎麽辦?如果讓國家調查,那這根本就是個無頭官司,涉及到一個國家甚至兩個國家的事情,這是最麻煩的了,說不定我們還會被牽涉進來。
别忘了,你的父親他現在自己的日子也不好過呐,還是盡量不要讓他漏在風頭浪尖上好。
要不然,你後悔的會連怎麽哭都忘了!”
郝雯眼睛一亮,笑道:“原來大師是在爲我着想。”
乞兒聳了聳肩膀,說道:“一半一半吧,我最怕的,卻是我的身份被暴露出去,說的好聽點,我是做了一件好事,但對于那個家夥的同夥來說,我就是個大壞蛋,吃了我的心他們都會有,我還想安甯嗎?誰也沒有防賊千日的耐性。”
郝雯哦了一聲,撅着嘴說道:“原來是這樣啊……”
心裏卻腹诽,就不能說個謊逗我開心嗎?
也不知道……乞兒爲什麽要逗她開心。
這次,總算沒有出現什麽大事。
不過乞兒卻發現,那個蓉城的家夥,竟然跟他們做的是一趟飛機,也不知道他要去四九城幹什麽。
幾個小時後,飛機就将落在四九城的機場之中了。
乞兒忍不住呵呵笑了出來,要說這一段時間,他還真是馬不停蹄啊。
幾乎是轉了半個地球了。
乞兒打趣道:“這裏咱有沒有事情做了?呵呵,這一段時間還真是相當的忙啊。”
說到這裏,乞兒的小腹中猛地嘟嘟嘟跳動了起來。
他眼睛一瞪,趕忙說道:“走,我們快離開這裏!”
郝雯疑惑道:“可是大師,現在還沒有飛機……”
乞兒道:“我是說先離開這個機場再說!”
郝雯哦了一聲,再沒有問原因,幾個人就火急火燎的從機場中走了出去。
坐上兩輛出租車,從機場高速快速的向市中心駛去。
進了五環,幾個人就從車子上下來了。
乞兒眯着眼睛,發現自己小腹中的鼓動感,非但沒有減弱,更有些增強的趨勢。
這就……有點太奇怪了。
危險,危險在哪呐?
找到一家餐館,幾個人坐進一個包廂。
乞兒皺着眉頭說道:“醜兒,把那個手機充上電,看看有沒有人來過電話什麽的。”
醜兒點了點頭,從小包裹裏面掏出了那個土豪金,借了店家的充電器。
插上電剛一開機,就看到上面一陣猛跳,竟然有好多的短信。
還不等醜兒打開看,一段音樂就響起來了。
醜兒愣了愣,趕忙将手機遞給乞兒。
學着醜兒的樣子在屏幕上瞎劃了一下,便接起來了。
還不等說話,對面的人就喊道:“我的大師啊,我的親大師啊,您老可算是開機了!”
聽聲音,竟然是王慈佛。
乞兒皺着眉頭說道:“你怎麽知道我的電話号碼?”
王慈佛道:“還不是我特意去問的老趙……呃……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現在在哪?!”
乞兒眨了眨眼睛,左右看了看,說道:“一個飯館裏。”
電話那頭的王慈佛差點被背過氣去。
“大師,我是問你在哪個省份,哪個城市啊!”
“哦,是這樣啊,那你不先說清楚,我在四九城呐,這裏跟我想象的有點不一樣,很土……”
還不等乞兒說完,王慈佛就馬上提高了三個八度的喊道:“大師你在四九城?!太好了太好了!你這是來救我的嗎?你……你現在在哪個位置,我馬上去接你!……哦對了,是具體的位置,街道什麽的。”
乞兒眨了眨眼睛,就把電話遞給了郝雯。
他實在是不知道這裏具體是什麽地方。
郝雯接過電話,說道:“回龍觀東大門,阿香東北菜……”
喀拉。
那邊就挂了電話。
郝雯呆呆的眨了眨眼睛,又把電話還給了乞兒。
忍不住問道:“大師,這個人是誰啊?呵呵,我都不知道你還有個手機呐。”
乞兒笑道:“沒什麽,不過就是一個‘老’朋友,我沒有手機啊,這是醜兒的,我對電子産品過敏的。”
男人,是不會說自己不會弄的。
過敏,這個借口多完美。
大約也就半個小時,一輛汽車就吱吱吱的停在了這家店的門口。
要說也是很巧。
王慈佛根本不知道乞兒具體在哪裏。
所以就在那個醫院的旁邊住下了。
出了醫院,三四分鍾就能上環城高速。
然後不懼任何紅燈,任何塞車,一溜火線的趕了過來。
下車沖進飯店,當王慈佛看到乞兒那一瞬間的時候,竟然……好像都要哭了。
眼淚汪汪的。
乞兒好奇道:“這是怎麽了?”
王慈佛沒頭沒腦的說道:“大師,這筆情我記下了,以後一定加倍還給你,現在就跟我去趕快救人吧!”
距離王慈佛給曲明涵喂進苦葉,距離今天已經過去六天了。
其中包括乞兒在酒廠裏的時間還有趕到法國的時間。
王慈佛其實這時都有點絕望了,隻能在屋子裏面來回走,一邊等着其他的消息,一邊給乞兒拼命的撥着電話。
沒想到……在這最關鍵的時刻,電話不但通了,大師更是身在四九城。
這簡直就是……好似大師專門過來解救他一樣。
而且王慈佛還真的就是這麽想的,所以才有了感謝的言論。
乞兒被他硬生生的拉上了車。
一行人剛吃了一半的飯,又馬不停蹄的趕往了四九城軍大醫院。
王慈佛領着乞兒就爬上了三樓,在最裏面的一個住院部的單間裏面,曲明涵好似一個普通的病人一樣,靜靜的躺在那裏等死。
從前天開始,曲明涵的生機再次逐漸消失。
時而昏迷時而清醒。
王慈佛趕緊跑上前去,拉着曲明涵的手說道:“老夥計,我把救命的人給你找來了,你有救了……你有救了!”
乞兒苦笑一聲,走上前去,剛要說我可不能确保治好的言論。
卻被一個白大褂給攔下了。
白大褂戴着一個眼睛,梳着背頭,油光铮亮,身高少說也有一米八,面皮白淨,大約三十歲出頭的樣子。
他皺着眉頭,用手裏的本夾子在乞兒面前攔了一下,說道:“你,你是幹什麽的?這裏是随便亂闖的地方?趕緊出去!”
乞兒愣住了。
王慈佛也愣住了。
快步走了過來,指着那白大褂的鼻子喝道:“你他媽你誰啊?!哪個地溝裏面蹦出來你這麽一個殺千刀的?”
白大褂眉頭一挑,嗤一聲冷笑出來,說道:“我是誰?我是曲首長的新任主治大夫,上一個就是因爲讓曲首長亂見一些人,導緻曲首長病情加重,這個錯誤我是不會再犯的,還有,不管你是誰,沒有上級的批文,也請你速速離開,不要打擾曲首長休息。”
随他說着,從走廊裏面走來了兩個大兵。
真的是士兵,還穿着軍人外出的行頭。
先是沖着乞兒他們敬了個禮,然後就要攆人了。
王慈佛的眉頭一陣亂跳,冷聲問道:“那我要怎麽才能有資格見你們的曲首長?”
白大褂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架,說道:“這個要曲首長自己同意。”
王慈佛都被氣笑了,怒道:“他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同意個屁!”
白大褂鄙夷道:“這個我就沒有辦法了,或者你可以去找上級首長要張許可證,我們就絕不阻攔了。”
王慈佛怒罵道:“你們這群混蛋,是想要害死他啊?”
白大褂冷笑道:“害死首長?我們哪敢啊,就怕某些人借着是首長好友的名義,弄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害他,這才是真的。”
“你!”
王慈佛被氣的滿臉*。
反倒是乞兒,卻突然歎了口氣。
王慈佛扭頭看了一眼,支吾道:“這……大師……你看……”
乞兒搖頭說道:“王慈佛啊,我覺得……你這個慈佛當的還真是……夠意思了,絕對比廟裏供奉的都要老實。”
王慈佛一愣,疑惑道:“大師……現在這種時候,怎麽突然說這些?”
乞兒嗤笑道:“這些人擺明了是别有用心的人派來的,目的就是要讓你的好朋友趕快死了,他們好安心,可是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你竟然在這裏跟他們扯不清?這能不讓我失望嗎?
你可以無視他們。
如果他們還阻攔的話……
那就殺了他們。
反正隻要你的好朋友醒過來了,他們就都是阻礙什麽‘首長’接受治療的家夥,都是謀殺的未遂犯,殺了便殺了,有誰來責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