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呆了呆,随後猛地将所有衣服盡數撕開,擡腿将前面的化妝鏡也踢碎。
三拳兩腳,整個房間已經不能算是房間了。
破破爛爛。
她重重的喘息着,看着地面破碎鏡子中的自己,猛地咬了一下牙。
下一秒,竟然又恢複成十分淡然的神色。
從床上枕頭下面拿出一個手機,緩慢撥打了一個電話。
輕聲說道:“任務失敗,有人幹涉。”
電話裏面沉靜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才有人說道:“郝大根那邊我們已經提了個醒了,他會做出一些能讓我們滿意的事情的,至于那名幹涉者,先解決掉吧。”
“是的。”
說完,3715挂斷了電話,微微眯上眼睛,說道:“曾幾何時,你們已經忘了當初是如何來求我,不用擔心,你們早晚還會在我面前卑躬屈膝的。”
……
王昃抱着膀子,笑呵呵的看着郝大根,說道:“我很納悶,你現在其實應該關心的是其他問題,比如……你擁有如今的地位,還是個正當的生意,如何做到現在被人想要抹除的地步。”
郝大根沉聲說道:“我想知道她的名字。”
王昃搖了搖頭道:“沒有用的,想知道她名字的人有很多,但事實上……她還是活的好好的,而她身上反而是帶着一股血腥味,不管你想把誰當作自己的敵人,我勸你不要把她當作敵人。”
郝大根又沉吟了好長時間。
突然擡起頭來說道:“我感覺你并非是個尋常的人,那麽……是否可以給我一個建議,我現在應該如何去做呐?”
乞兒攤了攤手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但如果是我的話……既然已經賺夠了,那麽某種東西是要自己命的東西,那麽就不如放手,如果精力無處發洩的話,可以去找一些其他的營生來做。”
郝大根眯着眼睛,随即苦笑道:“放手?談何容易,這是我的家,我的女人,我這個……酷愛名車的女兒,還有那七千多名跟着我吃飯的人,他們也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正在上高中或者大學,或者着急結婚買房的子女。
我可以放手嗎?
可以放開自己手,留着自己的積蓄,讓後讓人戳着脊梁骨,罵我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我不能放手。”
乞兒聳了聳肩膀說道:“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郝大根歎了口氣,突然不知道想起了什麽來,眼睛一亮,說道:“那個……其實……其實我真的有一個副業,不過就是曾經的小打小鬧,我本來想把它交給我的女兒,也準備利用這個讓她收收心,隻是……一直也找不出一個可心的人去協助她,所以……”
他面帶渴望的看着乞兒。
乞兒微微一愣,随即笑道:“看我?看我也沒有用啊,你應該能看出來,我是一個不可能屈居人下的讨厭的家夥。”
郝大根聽到這句明明拒絕的話,眼睛卻是亮了。
因爲乞兒根本就不是在拒絕,而是在……談條件。
反倒是郝雯有些沒明白,搖了搖頭說道:“爸,你讓他幫我去打理那個小公司?怎麽可能?爸你知不知道,他在港島拍賣會上,直接花了幾十個億的天朝币去買一個古董呐!怕是人家連你的産業都看不上眼吧。”
乞兒呵呵一笑,不予置評。
而郝大根卻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又看了一眼乞兒。
心中不由的開始疑惑。
剛才……明明是這個臭小子在提要求,提條件了,也就是隻要給他個合理的好處,他就會來幫忙的啊。
他很有錢?而且非常非常有錢?
那爲什麽會答應?
難道這個臭小子對自己的女兒……有想法?!
沒準,很有可能!
雖然自己的女兒是……呃……野蠻了一點,但總算是漂亮,身材雖然不算出衆,但也算是……少有,而且性格也更像一個男孩子,反倒是能跟一些奇怪的男人處的很好。
隻是,如果女兒被這個家夥給‘騙’走自己能願意?當然是不願意。
可是一考慮到自己現在身處的境地,那麽他還真的是需要一個‘突破口’,不管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還是給自己的女兒找一條後路……
唉……
心中歎了口氣,嘴上卻說道:“其實那個公司,隻是缺少一個顧問而已,顧問,呵呵,不知道你看沒看過福爾摩斯?他也是一個顧問,當然,我會在自己能力範圍内,給出一個能讓你稍微滿意的報酬的。”
這個表達也很簡單,就是讓乞兒去當個可以高高在上的家夥。
乞兒微微一笑,便說道:“好啊,不過……你就這麽放心,把自己的女兒和自己的後路就這樣交給一個你根本隻見過半天,而且不知道名字,更是跟刺殺的你的殺手認識的人嗎?”
郝大根呵呵一笑,很鄭重的說道:“其實,你少說了一件事,不知道是你故意忽視了,還是根本就不把它當回事,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乞兒忍不住笑了一聲。
“不過,你真的是少有的,可以把事情看得這麽清晰的人,确實,我不會害你,實話說的話……我到這裏來也沒有任何目的,我隻是……有些不知道該去哪裏而已。”
事情,便這麽定了。
吃過飯,在郝家的客房裏面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當郝大根看到就張着雙手,讓醜兒精心照料他的乞兒,忍不住呵呵一笑說道:“先生還真是有一些古風。”
就是說他像是古代的纨绔子弟。
對乞兒的稱呼,晚上的時候郝大根去問過自己的女兒,發現她竟然也是不知道,隻知道那個雨兒一個勁的跟他叫‘大師’,她也這麽叫。
郝大根覺得叫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夥子‘大師’,可能是對真正的大師的一種侮辱,所以就折中,用了‘先生’這個稱謂。
乞兒呵呵一笑,說道:“還好了,就是我是個笨人,很多事情不會自己做。”
說起來,乞兒這一輩子都沒有自己換過一身衣服。
太小的時候是老乞丐照顧,稍微大一點則是一套衣服準備穿到死。
再大一點,醜兒也就足夠大了。
用老乞丐的話來說。
“你的雙手,永遠不要去幹這些瑣碎的事情,你出手,要麽救命,要麽奪命,掌控生死,而不是衣服日常。”
這一天,郝大根也沒有回到并州總公司的辦公室中,而是帶着自己的女兒還有乞兒他們,去向他那個‘後路’。
郝大根再看了一眼乞兒的座駕,還有躺在行李箱裏面呼呼大睡的小貓。
忍不住有點時空交錯的感覺。
仿佛……是自己做了個夢,到現在還沒醒呐。
這個穿着一身不知道是哪個朝代服侍,卻顯得沒有一絲突兀的半大男孩,開着世界上最高級的車,抄着一口老氣橫秋的語氣,還帶着國寶滿大街的晃悠。
他……到底是什麽人?
甚至還有個武林高手般的‘小丫鬟’妹妹,這太奇怪了。
不會是……哪個隐姓家族的大少爺,出來體驗生活的吧?
不可能,沒有哪個隐姓家族會這般‘不低調’的。
并州的郊區,穿過一片樹木和平房,一條有些新的公路盡頭,是一個小村子。
過了村子,是一片工業區。
這裏的工業區并非人們想象中那樣,擁有極大的工廠,整體的職工宿舍。
相反,這些廠房更像是居家大院。
大鐵門,裏面二層或是三層小樓的窗戶上挂滿了各種晾曬的衣服。
偶爾狗吠,偶爾……某種小食品廠飄出不知道是香還是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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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也有巨大的貨車從這裏開進開出。
歪歪扭扭的電線杆,把頭的幾個‘洗頭房’還有看起來十分殘破的飯館和商店,甚至在商店的樓上,是一個牆上畫滿了奇怪鮮豔的圖案的ktv.
開着車穿行進去。
會發現來往的小車,竟然都很高級。
停在一個大鐵門的門口,車子停下。
郝大根從裏面走了出來,笑道:“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