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這件事就算是翻篇了……沒想到……還有後招。
她哼哼兩聲,說道:“就像……就像大師說的,你要想管我,還是……還是……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說完,直接把沙發上的抱枕拿起來擋在自己的腦袋上,用來防禦老爹的暴怒進攻。
卻沒想到,拳頭沒有下來,反倒是出來一聲苦笑。
郝大根歎了口氣,坐在女兒的身邊,想了想,又拉開一點距離,低着頭小聲的說道:“你爸爸我……也是男人,我也有自己的追求,也想有……幸福啊……”
郝雯又是一愣,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來了這麽一句。
她現在可沒有同情自己父親的心思,而是搜刮腦腸,要想出一個一擊緻命的語言。
靈光一現。
“哼,你想要做一個男人之前,想要想想,你首先是一個父親!哼!”
她感覺自己都霸氣。
看着這對父女兩個人的樣子,乞兒卻突然笑了。
直接走到兩人對面,坐到電視下面的長條桌上。
輕聲說道:“其實你們父女兩個……就是平時多了寫溝通,這個叫什麽來着?”
他看了一眼醜兒,醜兒很肯定的說道:“代溝。”
“嗯嗯,”乞兒笑道:“沒錯,就是代溝,其實……我想你們都有一些話想給對方說,但畢竟是至親,肯定是會不好意思的,那麽不如就讓我來做個中間人,你們有什麽話大可對我來說,怎麽樣?”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都點了點頭。
乞兒笑了笑,看着郝大根說道:“你是父親,你先說吧。”
郝大根看着乞兒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瘦小的身材,小小的年紀,明明比自己的女兒還要小,但今天這第一次見面,就帶給自己太多的不可思議。
他已經自然而然的,把乞兒當作了同輩人去對待,好像自己的女兒都要比他小一輩似的。
苦笑了一聲,郝大根說道:“既然我先說……那麽你我都是男人,我先來問你一個問題,可好?”
乞兒道:“當然可以,你問吧。”
“嗯,我來問你,女人呐……不光是女人,但凡人類,總是會有**的。而如果換做你來挑選女人,你是要挑選擁有肉.欲的,還是物欲的?”
乞兒一愣,沒想到對方竟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當然,他還真的知道這兩個**指的是什麽。
都……不是啥好東西。
但要非選出來一個的話,還是物欲要好一點吧……
于是便說道:“那自然是物欲好一些。”
郝大根點了點頭,笑道:“呵呵,咱們都是男人,用咱們男人的角度來想,你說女人到底是喜歡……風趣幽默會玩會鬧,滿世界的找激情,體驗患得患失那種折磨人的戀情,還是喜歡那種……平平淡淡,關懷備至,默默的用盡全力爲她打拼,知道照顧、體貼,不會因爲小事無理取鬧的打架……這種偏重于平淡的戀情呐?”
乞兒皺了皺眉頭,有點沒法選擇了,轉頭看了一眼醜兒。
醜兒也是用手指摸着嘴唇,眼睛看天棚的想了好一會,然後搖了搖頭。
倒是郝雯大聲說道:“這個有什麽難的?女人當然還是要喜歡那種關懷和照顧了,畢竟人生不光就是玩玩鬧鬧嘛,我是女人,我最有發言權了!”
郝大根苦笑着搖了搖頭,裝作沒有聽到,又對乞兒說道:“那麽我再來問你一個問題,作爲女人……不不,應該說作爲人類,是應該把所有的精力和心情,都放在對未來事情的規劃上,惶惶不安上,按部就班的順應人類應該具有的生活,平淡無奇的生活下去……
還是應該着眼于現在,努力的在現在奮鬥,努力的享受現在的快樂和人生,讓未來的事,留到未來再去順理成章的到來……
這兩種生活,你會選擇哪一個呐?”
乞兒再次皺了皺眉頭,覺得這些問題都有些奇怪。
但仔細想了一下,還是說道:“總聽人說一句話,叫做‘活在當下’,很受人追崇,想來……應該是第二種生活才更适合我吧。”
郝雯在那邊也點了點頭,她也覺得第二種才是人們應該去過的。
誰知,郝大根這時卻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那麽……我娶了一個比我年紀小很多的女人,她也願意嫁給我,你們總是看不起她,而她……又有什麽錯呐?
我是老了點,但是我跟年輕人不同的地方在哪呐?
我無非就是在體能上趕不上年輕人,也弄不了年輕人那種瘋瘋鬧鬧的生活,患得患失的仿佛風筝遊戲的那種戀情,當然,我必然會率先老去,未來極爲短暫……
但這又能怎麽樣呐?這無非就是說我不能滿足她的肉.欲,也不能帶給她青春的生活,同樣不能給她一個相伴終身的未來。
可是我能給她物質的滿足,也能給她最無微不至,最溫暖的照顧,更能給她更充實更精彩的現在,而且在我死了之後,她還是可以擁有很長一段時間近乎于無憂無慮的生活。
唯一讓她感到苦惱的,反就是大部分人的主觀慣性思維。
你們也說了,你們會選擇物欲的,會選擇溫暖平淡的,也會選擇現在的,而不是按部就班的未來。
那麽……她有什麽錯?我又有什麽錯呐?”
“呃……”
兩個人,甚至包括醜兒,都有些呆滞了。
他們發現,他們被騙了。
被這個老家夥給繞進去了!
郝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父親,好半響,才憤恨的說了句:“奸商!”
郝大根無語的翻了翻白眼,說道:“喂,說不過也不要用人身攻擊啊,話說就是這個大奸商,才把你養的這樣白白胖胖的,你要感謝我奸商的本事啊。”
“我才不胖!”
郝雯也不知道自己該關心什麽了。
就在剛才的對話中,她的整個人生價值觀都發生了一點動搖。
是啊,誰說……老男人就不能取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了?
社會輿論?上層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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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前者。
因爲……話說天朝的那些開國功勳們,幾個最頂尖的人物,那個不是好幾個老婆?有的七老八十了,還娶個跟自己孫女年紀差不多的女人爲妻呐。
對與錯,仿佛一瞬間……變得不是那麽清晰了。
乞兒呵呵一笑,無語的搖了搖頭。
說道:“還真是……被你這謬論給帶到溝裏了……其實這世間的事,哪有完全正确,又哪有完全錯誤的事呐,你認爲你正确,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娶了個小媳婦也并非什麽錯事,但你真的錯了,你的錯誤是沒有調整好……或者說服你自己的女兒。
家庭就是家庭,不能因爲一個新成員的進入,就将一個老成員給攆出去。
雖然是需要一定時間的磨合,但這個速度一定要盡快,如果郝雯她真的以後做錯了什麽事,雖然有她自己的原因在,但肯定也有你給了她一個走上歪路的理由。”
郝大根苦笑道:“這也是我這輩子唯一失敗的地方了吧……不過今天把想法都說出來,我心裏倒是好過了不少。”
乞兒說道:“不過……話說回來,其實關于男人和女人……尤其是老男人和年輕的女人,就跟現在天朝的官員體系是一樣,一個個還在底層打拼的人,鄙視那些貪污**,鄙視那些官僚主義,一個個憤青的不行,但等過了十年二十年,這些底層升上了中層甚至高層,他們不還是走着那種曾經自己深惡痛絕的老路?
現在當政的官員,有幾個不是曾經那心中一腔熱血的青年?難道他們都是從地縫中蹦出來的?
興許……這僅僅是某種嫉妒心理?或者……不在其位,便視若仇敵?
說不好,也說不清。
這便是對與錯。
真的……沒人能夠說清吧。”
郝大根歎了口氣,說道:“是的,沒人能夠說清,但……有些事情必須要弄清,剛才回來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其實那個想要毒殺我的老婆婆……你是認識的吧?”
郝大根眼神一冷,眯着眼睛沉靜的看着乞兒。
乞兒一聲苦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腦門,說道:“認識呐……倒也說不上,不過上次我看到她的時候,她還是一個權位驚天的美女,不知道怎麽會易容成這幅摸樣,幹這種不入流的事情來了……”
他扭頭望向房屋的東方。
仿佛把視線透了過去,延伸到無限遠的地方,延伸……再延伸……
那裏,還真的有一個人。
老婆婆。
坐在一個很小的房間中,從脖頸的地方輕輕用指甲摳下來一個小邊,然後輕輕的往上拉起。
不時還用濕熱的毛巾去沾幾下。
直到……将整個頭臉都‘扒’下來。
*的肌膚,一頭秀發直接暴露在空氣中,散發着騰騰的熱氣,香汗淋漓。
不是别人,正是……37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