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多法術都要用到鮮血。
烏鴉,公雞,黑狗,驢蹄羊首,都是爲了能‘過陽去陰’。
比如墜子絲線,如若不沾染鮮血,便不可能接觸到鬼魂,甚至普通人用手就能扯斷。
但……血還有另一個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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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污濁聖靈’。
邪物之中,血液爲最聖潔的力量。
但在聖潔之物中,血液,便是最污穢的力量。
乞兒從來都隻跟陰陽之物打交道,可謂最不敬神,最不心存畏懼的,甚至可以說是不相信神靈的,反而是他。
所以當血液污穢了玉觀音的一瞬間。
他遭到了報應。
一股巨力猛地擴散開來。
醜兒手中金鈴本是最聖潔之物,又在某個寺廟中被佛法度化千年,面對這種波動自然是毫發無傷。
而作爲那滴血的主人,乞兒就比較慘了。
直接被這股巨力拍在身上,仿佛羽毛球拍抽在羽毛球上,轟然撞在屋子對面的牆壁之上。
整個牆面都凹陷下去,他嘴巴一張,噗的一聲,一大口的鮮血噴出三四米遠。
顫巍巍伸手摸了一下胸膛,肋骨斷了七根。
還有一根要命的插入肺中,随着每一次呼吸,就好似小刀子不停的來回切割。
乞兒狠狠咬了下牙,氣韻在周身經脈快速行進一圈,猛地吸了一口氣。
他整個上身好似氣球一樣鼓了起來,随後又緩緩複原。
控物之力将那些肋骨趁機擺正。
伸手入懷,一片苦葉直接含在口中。
但依然是痛苦難耐,隻得将苦葉盡速咀嚼,吞咽下去。
好似火爐中倒入緩緩冰水一樣舒坦。
“呼……”
松了一口氣,乞兒苦笑了一聲。
醜兒已經蹲在他的面前,滿臉緊張的看着。
乞兒說道:“沒什麽,都是皮外傷,還好我隻是放上一滴,要是撒上去,怕是我現在都成肉餅了……不過這個東西還真是強大啊!無人操控,僅僅靠着本能的防禦,就能把我傷到這種程度……也不知道誰那麽白癡,這種寶貝都賣。”
擁有這種力量的,又是觀音的雕像,那顯然,是可以鎮壓一切邪魔。
放在家裏,一家人就連感冒都不會得。
算得上真正的曠世奇寶了。
被醜兒扶着,乞兒再次走到玉觀音的前面。
沉吟一聲,将玉觀音抱在懷裏。
他已經沒有了強行吸收能量的打算了。
因爲……不是對手。
仔細而小心的摸着玉觀音的輪廓。
因爲他要修複自己的傷勢,借由苦葉之功,他還需要運轉那些氣韻。
可由于他胸部受傷,骨頭都快要突破皮肉刺出來,這導緻他的經脈有些淩亂。
尤其任脈,極爲不穩。
氣韻行走過程,不但痛苦的好似無數小針去刺,更是有不少氣韻從體内‘漏’了出來。
極巧的是,一絲氣韻正好碰到了那懷中貼身放置的黑色紙頁之上。
猛地,黑色紙張突然閃爍了一下。
那道氣韻直接在它上面畫了個圈,突然從胸口跳了出來,跑到那玉觀音的上面。
乞兒大驚失色,就像趕快把玉觀音扔掉。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自己被撞的那下可是夠傷。
可就在這時候,他卻突然發現,那絲氣韻竟然悄悄的融進那玉觀音裏面去了。
然後……就在裏面轉了兩圈,仿佛按照某種經脈的流動方式,又轉了出來,從下面蓮花的一個葉片上,又緩緩流出,進入了乞兒的小腹……
而小腹中,正是**陣盤的所在!
那絲氣韻進入到**陣盤之中,**陣盤就好似真的變成了一個磨盤,緩緩的旋轉起來。
而後那絲氣韻就從一根筷子粗細,直接變成了好似一根頭發絲粗細,但卻尤爲閃亮。
那絲氣韻沿着督脈直接由背後而上,突然……碰觸到了一個細小的‘小球’,正是乞兒腦海中的九星連珠的第二顆珠子!
在一轉,又跟任脈連接上了。
于是……乞兒身體中的氣韻遊走,竟然多了三個‘路線’。
加入了玉觀音,**陣盤,還有九星連珠。
而乞兒卻清晰的發現,自己的氣韻進入玉觀音再出來的時候,明顯是……變大了一些!
而玉觀音中的能量,也似乎是變少了一些。
他心中大喜,難道……自己掌握了吸收外界能量最好的辦法?
眼睛一閉,乞兒便陷入了修煉狀态。
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所以,他并不知道因爲之前的‘爆炸’,李家已經炸了廟,一個個都穿着睡衣沖了進來,卻被醜兒給生生的攆了出去,那小貓都張牙舞爪的在示威。
而天剛剛亮之後,李家外面來了好多的人。
十幾輛黑色轎車,一個個或是全身黑色西服,或是半軍品的勁裝,幾十個人就圍在李家的外面。
再之後,幾輛面包車也出現了,下來頭發五顔六色,衣服奇形八怪,動作更是沒一個筆直的痞子大軍,好幾十人,也站在了外圍,蹲着打起了撲克。
随後,又是面包車,卻是黑色。
上身防彈背心,下身多功能野戰褲,腳上厚重軍靴,每個人都帶着黑色面具,手中長槍短炮,卻是直接到了李家最近的地方,一個個找好隐秘地點,埋伏了起來。
這三方勢力,本就敵對,而如今卻在進行同一個工作。
保護李家别墅。
沒有人問爲什麽,隻是各自幹着自己的事情,不過眼睛卻警惕的看着每一個從附近經過的人,甚至……一隻螞蟻。
不可否認,李家在這一瞬間,成了整個港島最安全的地方。
一個年老的,一看就是警官的人,走到一個穿着背心身上紋着帶魚的男子旁邊。
皺着眉頭說道:“你還敢出來?”
那人歪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說道:“爲什麽不敢?還是說在這裏你要抓我?”
年老警官歎了口氣,說道:“大華金行那筆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那人很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說道:“擺脫老大,你也不是不知道大華金行有我的股份呐,再說了,現在金行的買賣還有誰做啊?都讓内地大媽買光了好不好?”
年老警官說道:“我不管你們要幹什麽,反正都給我消停一點,我快要退休了。”
那人道:“了解了解。”
另一面,一個全身絲綢西服的男人,拿下自己眼睛上的墨鏡,走到一個穿着白襯衫,防彈背心的男子的身邊,遞給他一根煙。
那人愣了一下,突然接過煙笑道:“沒想到豪哥會親自過來這裏。”
豪哥笑了笑,輕聲說道:“我不過是想跟你打聲招呼,我手下的人被人從十幾層樓扔了下去,這件事我必須要一個說法。”
官員一愣,說道:“那個案子還沒有定論,線索還沒有,你知道是誰做的了?”
豪哥冷笑道:“你們問不出來的話,我們反而會好問一些。”
官員皺了下眉頭說道:“那件事你放手吧。”
豪哥猛地一怒,喝道:“放手?我手下的兄弟摔成肉餅,你讓我放手?我放手了,今後怎麽帶兄弟,誰還願意跟我混?!”
官員歎了口氣,冷聲說道:“實話告訴你,那個案子我們知道是誰做的。”
豪哥一愣,突然又冷笑起來:“好,你這份情我記下了,我會自己親自動手的!”
官員說道:“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在告訴你,那人做了,我們知道,卻沒有去管,不是想留給你們自己狗咬狗,而是……現在我反而在保護他。”
豪哥半響沒有反應過來,剛要問爲什麽又‘保護’。
但猛地,他就反應了過來,轉頭向李老的屋子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