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揮了揮手,旁邊就出現一個推着手推車的靓麗女子,将手推車放在講台的旁邊。
那人繼續道:“所以……對于諸位把時間當作生命的貴人,我不敢過多浪費,這……便是第一件拍賣品。”
他站到推車後面,并沒有拉開上面的紅布。
而是說道:“請允許我先賣一個關子,給大家講一個小故事。”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記得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某些人來到這片美麗的地方,奪走了一些東西,到了今天,我們又有很多人,傾覆自己所有,去把這些東西一點點的再找回來,其間自然過多艱辛,甚至會出現犧牲,但國寶……還是回到了我們這裏。
唯一可惜的,後世的人,卻沒有能夠守住它,如今,它便來到我們的拍賣會上,我很希望,這件物品可以爲來自我們天朝的貴客買走。”
說完,他直接将紅布拉開。
裏面是一個銅制的牛首。
看起來跟人頭一般大小。
乞兒笑了笑。
這位拍賣員說的很‘蜻蜓點水’,但字裏行間都在傳達一個道理。
這個東西是國寶,這個東西應該回到祖國。
表現的很愛國。
但實際上,乞兒隻是想大笑,甚至上去抽他兩巴掌。
他就是爲了多賺錢。
首先,那牛首算不上國寶,一個制作粗糙,号稱擁有曆史,卻僅僅是個擺在墳墓中的裝飾品,當不得‘國寶’二字。
現在的國寶太多了,好似從紫禁城挖出一塊磚頭,那也是國寶一樣。
沒辦法,有錢人就是喜歡‘國寶’這兩個字。
其次,如若當真愛國,爲何拍賣行不買下來?或者……索性不來拍賣,而是直接賣給天朝富豪,不行嗎?
當然不行,如果直接買了,錢多人傻的天朝某些人,不就不會花錢了嗎?
整個天朝國寶的事,不過就是那些外國人聯合那些不靠譜的天朝人,一起設計的一個局。
國寶?
笑話,國寶真有,都在大英博物館裏面鎖着。
古玩行,十個買賣九個是騙。
是騙局做的大了,成了一種奇怪的氣勢。
至于真正的好東西,還真是沒有幾個,就算是有,那些專家教授之類的,他們……呵呵,還真是看不出來。
就比如曾經的那個雲從虎玉佩,那并不是撿漏,而是在那些專家的評定下,就是個不值錢的東西而已。
沒錯,不值錢,但救命。
接下,下面果然熱火朝天起來。
連宋小小都有點坐不住,小聲問着乞兒:“大師,這個東西……咱們是不是買下來?”
乞兒白了她一眼,然後說道:“爲什麽要買?垃圾,買來幹什麽?裝點門面?把自己的家裝的好似一個陰宅?會影響氣運的。”
宋小小聽完直接咧了咧嘴,看着那個獸首也不并不是太喜歡了。
但它的價格還是一路飙高,直到一千七百萬的時候,才落下三錘子。
還是米國币。
絕對的開門紅。
那拍賣官也很高興,又讓人拿出一件事物。
雖然比不得銅首珍貴,但也是難得的物件。
甚至在乞兒的眼中,這個起碼是活人用的東西。
一件宋朝的瓷瓶,最終九十萬米國币。
差不多是行情了。
接下來的一件,是慈禧太後的玉簪子。
很漂亮,很名貴。
在場的女士都瘋了,甚至宋小小又要躍躍欲試。
乞兒卻再次撇了撇嘴,說道:“那東西不行。”
“呃……”這次連李雨兒都問道:“爲什麽啊?”
乞兒笑了笑說道:“東西是好東西,但珍貴嘛……就不見得了,你們知道,作爲一個皇太後,她一輩子能帶多少玉簪子嗎?那個年代興這個,尤其是清朝,頭發做的都很誇張,需要的玉簪子自然更多,就像現在女士的鞋子啊,皮包啊……說說你吧,小小,你一共有多少雙鞋子?”
宋小小愣了愣,還真的舉起雙手數了起來,随後搖了搖頭無奈道:“還真是……記不得了。”
乞兒道:“沒錯,你也不記得,她一個太後能記得?說是成千上萬,那也不誇張,至于真要說珍貴的……還真有,比如她最喜歡的那支,成年戴在頭上,亦或是有紀念價值的,但事實上……那支有紀念價值的,早就被她給摔壞了。”
慈禧太後,一生發過四次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摔壞了七支玉簪子。
原本那些心愛之物,當然一個不剩。
先不說這個玉簪到底有什麽根據,說是慈禧戴的,難道慈禧還會像小學生一樣,在自己的東西上寫上名字嗎?
怕……若真是她戴的,上面連工匠的名字都不會有。
畢竟,什麽名字都不允許出現在她老人家的腦袋上啊。
壓她一頭?誰敢?滅十族!
除了傳說中那被盜無蹤的乾隆慈禧墓之外,沒有任何一件東西,能夠證明是她老人家戴過的。
即便是真的,又能珍貴到哪裏去呐?
這可不像焦家那三個兄弟,戴着那是玉扳指,一輩子隻戴三四個的物件。
對,玉扳指都沒有一個皇帝從生到死隻戴一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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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手指不能一輩子都一個粗細吧?
看到更好的,也不換着戴吧?
就算是普通人,沒事也會更換個新式樣的戒指,何況皇帝。
所以這些東西珍貴嗎?珍貴。
值那麽多錢嗎?還真的不值。
但古玩這種東西,‘玩’字放在那裏,脾氣對了,本就沒有什麽固定的價值觀念。
說是都無價,倒也真沒什麽錯誤。
又是幾件東西過手,乞兒眼睛猛地就亮起來了。
下一件,肯定是那塊木頭!
因爲還沒有出來,乞兒小腹中的**陣盤已經在轉了。
果然,一個小推車,偏偏的一塊小紅布。
拍賣官呵呵一笑,說道:“這東西,若說是個寶,那真是世間絕無僅有的一塊寶物,但若說一文不值,還真是……沒有任何值錢的地方。它的能力隻有一個,置于水中,可千年不腐,若是制成棺木……呵呵,想來是一件極具奢華的事情,但可惜的是,現存世間的,卻僅僅隻有這麽一小塊,至今還不知道它是從何處而來的。”
圍着那推車走了一圈。
拍賣官猛地掀開紅布,将一個巴掌長短的‘黑色木棍’拿在手中。
呵呵一笑,他說道:“這是我拍賣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沒有戴手套的情況下,撫摸一件拍賣品,真别說,手感不錯。”
下面的人都笑了一聲。
拍賣官也笑道:“常聽人說,天朝玩木頭的,就要用手去摸,要摸出油光,摸出那種歲月的顔色,但可惜……這塊木頭不論你怎麽摸,它還是它,不過不要太用力。”
等下面人笑了,他才繼續道:“所以我也說不好這件東西的價值,說它是無價的,仿佛也可以,說它一文不值……倒也沒錯,所以現在它的價值還是交給你們來判斷,起價……一元,每次喊價無限制。”
一塊錢,那不是賠了?
當然不是。
這裏是拍賣場。
這位拍賣官,在這個拍賣行做了很多年,一直是首席。
平常的高低看不出來他的能力。
關鍵,就是這種誰都估不出價格的東西,他往往就是一元起拍。
十幾年中,他賣過九件一元起拍的物件,最少的一個,拍了一百三十萬,當然,是天朝币。
而最多的一件,是九千一百萬,是米國币。
那是一件很奇怪的方形盒子,買家是誰不知道,賣家是誰也不知道,但就是用這種天價,賣出去了。
甚至至始至終,沒有人知道那件事物是什麽。
隻是它成爲了傳說,而這位拍賣官,也成爲了傳說。
乞兒呵呵一笑,搖了搖頭,對于這種有頭腦的拍賣官,他已經失去了用極少的錢拍下的想法。
所以在第一時間,他就把手中的牌子舉了起來,輕輕的說了句:“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