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在賭桌上有人胡這樣的牌,要麽大家賠完了就閃人,要麽……賴賬閃人!
沒有第三種情況。
李老爺子這次真的想吐血了,雖然沒吐出來,但還是把口中的一口茶葉給盡數吐出了。
他等的太久,所以想悠閑一下。
就喝了口茶,畢竟乞兒連續摸了十張牌!
可沒想到人家摸完了,就沒有自己再摸牌的必要了。
兩把,總共摸了兩張牌,這……這還有天理?
李老爺子終于受不住了,猛地一掀,就把桌子給掀了。
“不玩了!”李老爺子大喊一聲。
乞兒眨了眨眼睛,疑惑道:“這個……老先生您這是幹什麽啊?”
李老爺子怒道:“你這臭小子,還問我幹什麽?這樣玩什麽啊?有意思嗎?好了好了,算你赢了好了,以後我要在跟你賭,我就把李字倒過來寫!”
乞兒哈哈一笑,也不說話。
李老爺子很憤恨的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号碼,說了幾句便挂斷了。
反倒是宋小小,愁眉苦臉的看着乞兒,幽怨的說道:“我輸了……怎麽辦呐,我又沒有錢,要不然……以身抵債……大師你看行不行?”
說着,還挑着眉毛往這邊湊。
乞兒趕忙跳開,苦笑道:“不要了還不行嗎?這把不算,不算。”
直接躲到醜兒的身後,他發現隻要醜兒出現,那宋小小就不敢太過分。
果然,後者撇了撇嘴,雙手插兜的往旁邊一站,低頭用腳尖擺弄起掉在地面上的麻将來了。
就這樣,場面顯得有些甯靜,大家都在幹着自己的事情,連那個老道士都閉目養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滿屋子的人,都在按照乞兒的安排而動了。
至于這次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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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乞兒做的手腳,沒有人有這樣逆天的運氣。
本來以爲自己的能力無用武之地,隻能透視一下别人的牌什麽的,可當他發現這竟然是個自動麻将桌,洗牌的過程都在桌子下面由機器進行的時候,他心中的喜悅那簡直不能用言語描述。
直接把裏面的牌,按照自己的安排一個個弄好,然後出來後……隻要再用控物之法,将骰子弄到自己想要的點數就可以了。
一切都顯得那麽自然和完美。
沒有人相信乞兒沒有動手腳,但沒有人發現,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所以李老先生發誓再也不跟乞兒賭博,也是因爲……他實在想不出什麽賭局,能夠破這個怎麽都看不出來的‘小老千’了。
宋百斤心中癢癢,好幾次想跑出去找‘妹妹玩’,可是自己姐姐在,還真是……不太敢。
就這樣過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一個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他身上。
李老爺子笑道:“你來了。”
那人并不是老,反而顯得年輕,大約二十多歲,白淨面皮,脖子上挂着一條個個起碼拳頭大的佛珠組成的項鏈。
一身緊身西服,還是藍色的。
他皺了皺眉頭,說道:“李老,先前已經商量好的事情,爲何李老又突然變卦了?呵呵,這可不像是李老的個性啊。”
一聽這話,反倒是乞兒眼睛一亮。
通過言語,乞兒發現這個藍衣年輕人,跟李老爺子的關系并不如想象中的緊密。
而随後,宋家姐弟也是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都是一陣錯愕。
宋小小趕忙湊到乞兒身邊,嘴唇直接貼在耳朵上面,小聲的說道:“大師,這個人我認識,他是曾經跟在司徒大師身邊的家夥,好像是助手還是什麽……”
乞兒眉頭一皺,眼睛一眯。
司徒大師,這個名字他聽說過,是幫助宋家過的那位玄學大師。
而且……能使用八十一盞長明燈陰陽借力的人物,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那可是後漢年間,諸葛亮創出的一種可借天地之力,奪陰陽之壽的法門,極爲困難。
沉吟一聲,乞兒望了一眼那位老道士,決定這件事自己先不去攙和。
果然,老道士站起身來,眯着眼睛冷聲問道:“乳臭小兒,你師門何派?”
老道士的态度很不好。
因爲他此次出來,本來有兩件事,第一件是要調查傳說中擁有無窮财務的道奇的下落,另一方面,是要查找到底是誰能把自己的三具屍練毀掉的原因。
而那年輕人并不懂得‘内斂之道’,剛一進門,身上那種屬于玄門高手的氣勢就流露出來。
老道士自然會認爲,三具屍練的消失會與這個人有關。
玄門之人,在整個天下其實沒有多少,能在小小的軒花市出現兩個,這已經不能算是巧合了。
當然,他也不曾想過,自己的仇人竟然就是剛才跟自己玩牌的小子,或者說……是半個仇人,畢竟不管是道奇還是屍練,都是3715弄的。
年輕人皺起眉頭,上下打量了一眼老道士,突然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氣。
猛地眼睛一立,大聲喝道:“茅山血煉?!”
玄門,不分正邪,但卻有門第之見。
總的說起來,不管是港島台島,其根都在天朝這茫茫大地之上。
而茅山,作爲其中最另類的一支,真的是……萬人煩。
老道士輕輕一笑,冷聲說道:“哼,乳臭小兒見識倒是不錯,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還不立即退去?竟然妄圖跟我搶奪寶地,難道真要我親自動手,代你家長輩教訓于你?”
藍衣年輕人輕輕退後一步,瞳孔縮成一條直線,手中一晃,一個羅盤的墜子就提在手中。
老道士挑了下眉頭,輕蔑道:“就這種手段?哼,果然是蠻夷之地不堪大用的東西,你那血墜對付一下僵屍還可以,但你應該知道,我們茅山才是煉屍的祖宗,你這……哼,是不是有點班門弄斧了?”
藍衣年輕人搖了搖牙,恨聲道:“是不是班門弄斧,比過了才知道!”
乞兒在一旁歪了歪頭,心中不禁暗笑。
這茅山真的是跟哪個門派都不對付啊,剛一見面,三言兩語不合就要打起來,怪不得茅山最終被定義爲下九流,還真有他們性格的緣故。
也是,從小就要接觸煉屍,成天與屍體和蛆蟲爲伍,心理不出一點問題才怪。
所有道門之中,最喜歡用劍的兩個門派,一個是蜀山,一個是茅山。
蜀山是因爲有墨家的傳承,以劍爲主這很正常,而茅山的劍,卻實實在在是‘壯膽之劍’。
不過……當乞兒看到藍衣青年手中的墜子時,他的眼神卻明顯抖了一下。
當初在古墓之中,那個秃頭的戚長發……用的就是這種墜子。
表面上所有的墜子都一樣,但其實在細微之處,還是能看到門派的印記。
莫非……那個司徒大師跟戚長發有什麽關系?
哼,倒是不知道,戚長發臨死前念叨的那個師弟,跟這個司徒大師又有沒有關系了。
不過當初三大世家沖撞在一起,刨除焦家是陰錯陽差之外,宋家和李家同時在這個特定的時間出現在落英市。
一個是戚長發鼓動的,一個是司徒大師導緻的,看來……若說他們一點聯系都沒有,倒是不太可能了。
那麽……
乞兒心中猛地一動。
也許,也許當初戚長發所說的,他想借助那具僵屍與天地搶壽的事情……就說不定不是那麽回事了,難道其中還有什麽大秘密不成?
乞兒忍不住摸了一下懷中貼身放着的一片黑色‘紙片’,這個連三昧真火都燒不掉的東西,說不定……就是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
心中忍不住一陣小激動。
擡起頭,看着他們到底會不會打起來。
但事實上,還是超過了乞兒的預料。
就看那藍衣青年,猛地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墜子的絲線上塗抹上一層鮮血,猛地向老道士甩去。
而就在一瞬間,也不見老道士如何動作,一股血腥直接劃過兩人之間的所有空間,猛地擊在藍衣青年的身上。
噗!~
帶着一股血光,藍衣青年胸口裂出一道巨大的傷疤,身體直接向後飛行兩三米,才撲通一聲摔在地上,叫也不叫一聲,不明生死。
那老道士冷聲說道:“哼!念在玄門之士越來越少的非上,也念在你師門的份上,今天饒你一命,不過你要記得,初生牛犢不怕虎,并非是一個褒義詞,做了找死的事情,想要活下去,你就隻能依靠敵人的仁慈了!”
半響後,那藍衣青年才發出一聲低啞的慘呼聲,顯然還沒有死。
乞兒眼睛卻猛地一亮。
暗道了一聲果然。
但凡熟悉血煉之法的人,都精通屍練之術,而精通屍練的,有必然的是符箓大成之輩。
就在剛才,那老道士發出來的血光,其實是一張紅色的符箓。
而這種可以遠距離傷人的符箓,又可以稱之爲……符寶!
符練,成寶。
其威力自然比一般貼在僵屍腦袋上的咒符要厲害的多得多。
隔空傷人,乞兒有些心裏沒底了。
自己倒是有一個玉符,是比符寶要高級很多倍的東西,但無奈卻是個殘次品。
醜兒的小木劍倒是能做到這點,但……她不但是出則無回,勢必傷人性命,更愁人的是醜兒真的沒有修煉天賦,釋放一次必然要暈上一段時間。
可謂是……功夫深,腦袋淺呐……
所謂力大人傻……咳咳,倒是不能說傻,精神力和氣韻都不足罷了。
所以,乞兒在這時選擇了沉默,靜靜的看着,那李老爺子臉色鐵青的望着老道士。
李老爺子心裏壓力算是很大了,他真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