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局說道:“住所啊,就是大師您選的那個住所啊,我好不容易聯系到了李老爺子,商量要買那個地皮,可是日期都預定好了,您卻久久不回來,真是……”
“呃……”
乞兒馬上一驚,他還真給……忘了!
“你……你……”乞兒說道:“你能把那個買下來,我自然會給你布置的,放心好了。”
正這時,趙局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接起來一聽,趙局的臉整個都青了。
乞兒皺了皺眉頭問道:“趙局,出了什麽事嗎?”
趙局緩慢的将手機放在桌子上,然後有些無力的坐了下去。
突然捂住自己的腦袋,說道:“完了……”
乞兒道:“到底怎麽了?”
趙局道:“軒花市發生一件大事,而我作爲新晉領導竟然不在……這件事我是背黑鍋背定了!”
乞兒呵呵一笑,對趙局說道:“犯得着這麽上火嗎?你還記得我是幹什麽的吧?”
說着,便把羅盤放在了桌子上。
趙局眼睛立時一亮,喊道:“大師救我!”
乞兒笑了笑,讓趙局伸出一根手指,在無名指的地方刺出一滴鮮血。
但不知道爲什麽,乞兒握着趙局的胳膊,刺出來的血,竟然粘稠的可怕,不像液,而是‘漿’。
緩緩的滲出,形成一個近乎完美的血球,随後,才随着手臂的一彎,直接落在那羅盤之上。
這是心頭苦血,也叫‘黑血’,又叫淤血,由于着急上火,心脈其實就是傷到了。
果然,放出這滴血之後,趙局隻覺得自己整個心胸都輕松了很多,開闊了不少。
血入羅盤,嚯嚯聲響,羅盤輕輕轉了兩圈。
然後就停了下來,上指‘金’字。
乞兒皺了一下眉頭,又笑了起來,說道:“趙局莫要擔心,此次事件,不但不會讓你降職,反而會升職,呵呵,你當坐上那個位置才幾天,就要面臨升職,還真不知道會被升到哪裏去呐。”
趙局卻并沒有開心,而是擔心的問道:“那方才……方才大師因何皺眉?”
乞兒歎了口氣說道:“你真的想知道嗎?”
趙局本來很想,但被乞兒這麽一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想還是不該想了。
乞兒又笑了一下,說道:“記得我家長輩,呵呵……說來我又不能叫他爺爺,也不能叫做師傅,便隻能喚作老乞丐了,老乞丐他曾經說過,人生在世,最難取舍的就是難得糊塗,絕大部分的時間,人們都要在智慧和幸福之間做一個取舍。”
趙局疑惑,問道:“智慧幸福?爲何兩者要取舍?”
乞兒道:“人間百态,不管你知不知道,它們必然會發生,若是用聰明才智去了解其原因,滿足好奇心去除自己的擔心,卻往往适得其反,反而讓生活添加太多的不開心,就不會幸福,反之若不去深究,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大家一起把一個虛僞的幸福建立起來,倒也活得自在。虛僞的幸福,也是幸福,比不幸要好得多……老乞丐總說一句話,‘生而爲人,我感到很慚愧’,至今我都未能了解其意義,應該是……經曆不夠吧。”
趙局眉頭猛地抖動了幾下。
好一個難得糊塗,直接鑽進趙局的心口窩裏。
過往無數事情都湧上心頭,他發現,又是若是‘糊塗’了,那現在的自己……應該會更幸福。
那個哭泣着拉住自己不讓走的初戀情人,那些曾經勾心鬥角,最終反目爲仇的朋友……諸多事情,都是一個‘妄想’使然,真的去尋找事實,但事實真的不是他想看到的。
趙局嘴角有些發苦,抽動了一下說道:“那……那我就不問了,隻是這件事情,還是要仰仗大師啊,聽說那邊已經死了幾十個人,這發生了人命……可就是天大的事了!”
乞兒點了點頭,喚了一聲醜兒,三個人便從店子裏面走了出來。
醜兒摟着小貓的動作,明顯讓趙局驚得差點掉下下巴,但想起大師的神奇之處,也不過是笑了一聲,權當沒有看見。
醜兒小聲在乞兒耳邊說道:“我們才剛回來……難道真的連一刻的平靜……也不能有嗎?”
乞兒笑了笑,看着街道上的車水馬龍,說道:“人生,就像這條窄細的公路,除非能夠找到一個港灣,要不然即便是你想停,後面也會有喇叭再催着你,前方還有大片的道路在誘惑着你,停下?談何容易。”
趙局聽着兩人的對話,剛開始有些尴尬,聽到最後,卻也發出一聲歎息,苦笑着打開車門,對乞兒說道:“受教了。”
……
軒花市最繁華的一條街道上。
依舊的熱鬧,卻并不見繁華。
警察已經拉上了警戒線,一邊疏通車流,一邊派出大量的武警從四面八方包圍整個夜總會。
還有一個人看着喇叭在無力的呐喊着,希望發生奇迹,裏面終止那詭異的事情。
夜總會,已經成爲一片死地。
距離大門三米的範圍,隻要有人靠近,就會毫無征兆的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最開始以爲是毒氣,特意讓特警戴上防毒面具往裏沖,但同樣的,也都昏了過去。
就在大門口處,一層各色的人堆積在一起,安靜的趴着,不知道生死。
除了趙局,軒花市所有中上層領導算是都到場了。
記者掐着閃光燈,問着各種各樣的問題。
但今天卻沒有人去問那些有的沒有的,因爲今天的事情太特殊了。
據悉,三名奇怪的家夥,從夜總會的門口走了進去。
軒花市公衆人物,人大代表,某協會副主席,魏德邦同志被困在了其中。
并且發生了火拼。
涉及的槍械竟然達到二十多支,而且全是夜總會保留所有。
于是,大家都在疑惑,這魏德邦同志到底是什麽人,又爲何擁有軍火器械。
一名不願透露姓名的人員向記者透露……
‘别他娘的裝作不知道他名字似的,你們電視台擴建時的拆遷還是找魏德邦幫的忙!偌大個軒花市,誰不知道他魏德邦是黑道頭子?偏偏你們這幫在這裏裝清高,艹!’
當然,采訪并沒有播出。
而警察都沒有太過介入,除了門口的怪異之外,還有就是……想等着他們自生自滅好了。
如果魏德邦突然死了,這對于大家來說,還真是個好事。
正這時,一輛汽車帶着瘋狂的呼嘯,從遠方行駛了過來。
吱吱吱一陣刺耳的煞車聲後,那輛車停在了這棟夜總會的面前。
幾名警察趕忙跑了過去,将車子團團圍住,剛要質問,卻見車裏面走出來一個老人。
所有人都不敢動了,因爲那正是軒花市的市委書記。
正當大家等着市委書記訓話的時候,卻見他僅僅是瞪了周圍人一眼,然後恭敬的走到車子後面,緩慢打開後面,微微低着頭,等着裏面走出來一個人。
一個女人。
漂亮,而又年輕。
披肩長度的頭發被紮了起來,形成一個上翹的馬尾。
上身一個緊身的皮衣,下身一條牛仔褲,腳下一雙很怪異的鞋,好似科幻電影中那種附帶飛翔功能的機械鞋。
身高一米七開外。
身材火爆的讓所有人都能流出口水。
臉蛋,雖有些冰冷,泛着一絲英氣,但誰也不能否認,她是個極爲動人的女子。
太漂亮了!
但更多的人,不是在關心她的樣貌,而是在關心她的身份。
到底是什麽背景的人,才能讓堂堂封疆大吏市委書記,屈尊給她開車門,而且行動間全是恭敬之色?
那女子走了出來,從衣領間抽出一副墨鏡,流線型,整體漆黑。
便戴了上去,轉頭看了一眼那個夜總會,皺了皺眉頭問道:“魏德邦就被人困在了裏面?”
市委書記趕忙說道:“是的大人,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
女子點了點頭,又問道:“那能知道他到底死了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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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市委書記一臉尴尬,直接扭頭看了看一直在場的衆人,發現他們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才說道:“報告大人,怕是……怕是還未能知曉。”
女子道:“那就不用知道了,就當他死了好了,再過幾分鍾若是裏面還沒有什麽聲音,就把這裏全部炸平好了。”
“這……”
市委書記臉上一陣痛苦,他還真的不敢下這樣的命令,隻是這個女人的身份……還真是讓他沒有任何選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