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響聲。
焦四爺直接把車子停在了公路旁邊,不可置信的轉過頭看着乞兒,長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吼道:“該死!你要害死我們啊!”
焦水仙卻錯愕的眨了眨眼睛,嘟囔道:“可能嗎?他們……怎麽可能敢那麽做?”
乞兒擺了擺手,說道:“這有什麽不可能的?而且……焦四爺,與其在這裏吼我,倒不如趕快開車吧,你這算是……拿生命來怒吼啊!”
……
天朝沒有黑.社會。
這是不争的事實。
但卻有犯罪團夥。
比如在澳市,就有這樣一個總人數四千人,分布在各個角落的犯罪團夥。
總部設在澳市海島酒店内,頂層。
哪個房間?
整層都是。
%√更v新;最IK快QG上!Bd
最大的一個房間中,三個男子光着膀子坐在一起,圍着一個小桌子,手裏拿着撲克牌,不停的喊着‘壓死!’‘大你!’‘飛機!’之類的口号,一沓沓的牌被扔在桌子上,啪啪作響。
三個人的周圍,卻是站着幾個一身筆挺西服的家夥,有的守在門口,有的看着監控。
還有幾個姑娘,衣着讓皮膚更鮮明,擺着各種無聊的姿勢,拿着手機低頭不知道在幹什麽,手指從下到上劃啊劃的。
如果換做别的地方,那三個光着膀子的人,也就是小痞子一個。
可在這裏卻有些不同,因爲紋身。
整個後背,那都不是人該看得地方,密密麻麻的各種圖案,看着讓人牙疼。
正這時,身穿西服站在旁邊的男人身上,傳來了一陣手機響。
他趕忙接了起來,并直接塞到坐在正位上的那個光膀男人手中。
“喂?誰啊?”
“白皮。”
“哦!原來是白哥啊!”
那人猛地扔下手中的牌,直接站了起來,大笑着說道:“白哥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啊?”
白皮說道:“少廢話,你這死貓有活了。”
死貓,并非就叫做死貓。
他外号過江虎,内陸北方人,跟着自己大哥來到這裏,直接在澳市港口火拼跑了新蠻人。
他受了傷,正好有一刀砍在背後那個老虎紋身之上,白茬翻肉,看起來猙獰可怕,卻好似一條橫在老虎面前的大江。
所以便有了過江虎的花名。
過江虎眼睛一亮,說道:“白哥,又有哪個不長眼的來賭場赢錢了?多少?一百萬?”
白皮道:“不是。”
過江虎激動道:“難道是千萬級别的?哎呦喂,還真有不怕死不要命的啊,先說好,一千萬也要老規矩,我占三成,怎麽樣?”
白皮冷聲說道:“這次買賣,最多給你百分之一,要做的幹淨利落。”
過江虎眉頭一皺,說道:“白哥,百分之一?你這就有點過分了啊,兄弟們也是要過活的,再說……百分之一?您老是在開玩笑吧?就算是一個億,百分之一也隻有一百萬呐!”
白皮冷笑道:“你錯了,不是一個億,是三十個億。”
‘啪嗒~’
過江虎的手機就掉了。
他猛地一個愣神,然後慌張的趴在地上,撿起手機也不站起來,直接尖叫道:“多……多少?!三十個億?!是你發燒了,還是我吃錯藥了?我這耳朵是不是不好使了?”
白皮冷道:“少廢話,你做不做?”
“做!”過江虎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喝道:“媽的,腦袋穿電線了才不做!三十個億?百分之一?那不就是三千萬?我就是腦袋讓門擠了,也他娘的做了!不過白哥,對方什麽來頭?有多少人?”
白皮道:“四個人,兩男兩女,其中一對是内地焦家的人,不需要動,剩下一個一身白衣的小子,他身上有一張銀行卡。”
過江虎眼睛直接眯了起來,嘿嘿笑道:“既然這樣……那就放心吧。”
白皮突然說道:“死貓,告訴你,這件事你可别動歪腦筋,三十億,别說是你,就連我也是吃不下的,大老闆那邊已經發了話,誰動它,就殺頭。”
過江虎一驚,勉強笑道:“哪……哪能啊,我就是動誰的錢,也不敢動你的啊……”
随後,白皮直接通過手機發過來幾張照片,這次通話就算結束了。
這些照片裏,不但四個人的長相都有,甚至連乞兒的後腦勺長什麽樣子都有。
畢竟那賭場裏面到處都是攝像頭,弄幾張照片實在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
焦四爺開着車,瘋狂的向機場方向駛去。
他都有點錯亂了,接連幾天發生的事情,讓他都有些忘記了,自己是在天朝跺一下腳,就會地動山搖的人物。
每一個舉措,都有可能上新聞頭版頭條的人物。
可是現在,卻開着車,亡命徒一般向機場方向駛去。
超速再所難免。
上了機場高速,遠遠的,就能看到機場了,那些白色的建築還有不時呼嘯飛起的飛機。
這讓焦四爺趕到了一絲安全。
乞兒卻眉頭一皺,用力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肚子。
醜兒看了他一眼,小聲說道:“風,這次讓我來吧。”
乞兒苦笑道:“人家有槍的,誰來都白扯的……”
他擡起頭看了一眼即将到達的機場,狠狠咬了一下牙。
計算失誤。
對方的響應速度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料,明明應該兩個小時,現在卻隻是過了半個小時……
顯然,陸家賭場背後的勢力比乞兒想象的要大得多。
“停車。”
乞兒平靜的說了一句。
等車子停了下來,他直接推開車門,領着醜兒從裏面竄了出去。
不忘說道:“你們在這裏不要動,裝作修車的樣子就可以了,他們沒看到我們,是不會對你們怎麽樣的。”
說完,僅僅走了幾步,就在高速路邊的密林中消失了蹤迹。
嘭!
焦四爺重重的在方向盤上敲了一下,忍不住罵道:“你丫的!”
焦水仙明顯沒有從緊張的氣氛中恢複過來。
她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半個多小時前親眼看到有人在面前把另一人殺了,而且好像……後面還有追兵的樣子,這讓她的小心髒怎麽能承受的了?
僅僅在停車後大約一分鍾的樣子,幾輛汽車呼嘯的從後方行駛了過來,直接把焦四爺這輛車團團圍住了。
喀喀喀~
一陣拉動槍栓的聲音,倒是比開車門的聲音來的更早。
從車子走下來一個人,手中拿着手機,對比了一下,看了一眼車内的父女兩人,皺眉問道:“那個小子呐?”
焦四爺深深吸了一口氣,一股本屬于他的久居上位的氣勢再次恢複。
他淡然說道:“走了,就跑進旁邊那片樹林中,若是你們有膽量,就去找他的。”
那人正是過江虎。
他是個很有辦法的人,尤其在澳市混了這麽多年。
當他接到了任務,第一時間就聯系了澳市的監控部門,直接讓他們在城市中的攝像頭錄像中查找焦四爺這輛車。
也就五六分鍾時間,他們就知道這輛車正在瘋狂的駛向機場方向。
之所以找的這麽快,到多是因爲焦四爺的失誤。
他超速了,也闖了紅燈,接連幾個攝像頭都進行了拍照,把他的信息直接放在了過江虎的面前。
過江虎圍着這次轉了一圈,突然拔出手槍,對着後備箱連開數槍。
然後猛地一掀,發現裏面僅僅隻有一個備胎而已。
皺了下眉頭,揮手說道:“你們幾個,分散到林子裏面找。你,把這裏的事情彙報給老大,這麽大個樹林,想找一個人太難了。”
時至深夜,時間接近淩晨四點,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無星,無月。
漆黑的樹林仿佛一張怪獸的口,等待着……無知的人類給它獻上美味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