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兒大怒,喝道:“我都被人下毒了,你竟然說我活該?看我死前也要拉你們幾個當墊背的!”
說着還真有出手的意思。
宋百斤趕忙說道:“大師……這個……吃了槟榔就是這樣的啊……再加上你第一次吃,就吃了那些槟榔西施賣的加了佐料的槟榔,有頭暈胸悶的感覺再正常不過了,記得我第一次吃的時候,活活躺了半個多小時才好。”
“呃……”乞兒有點臉紅,支吾道:“是……是這樣?那……那這個東西有什麽吃頭?不就是一個吃了會迷糊的口香糖而已嗎?”
宋百斤尴尬的說道:“這個其實跟抽煙是一個道理啊,那個也是又苦又迷糊,這槟榔起碼還有些甜呐。”
“呃……說的也是啊……”
乞兒眨了眨眼睛,果然,這才一會的功夫,胸口果然已經不悶了。
他忍不住感慨道:“爲什麽人們……都喜歡那些能把自己弄暈的東西呐?”
宋百斤呵呵笑道:“太清醒不好,難得糊塗嘛。”
乞兒一愣,小聲嘟囔了句:“難得糊塗……”呵呵一笑,拍了拍宋百斤的肩膀道:“認識你這麽長時間,就這句話有點韻味。”
“呃……别人說的……”
車行一個多小時。
穿行了大半個市區,又拐了出去,奔着一片山丘開了過去。
一條很細的盤山道。
四周茂密的樹林。
不一會,就看到一個黑漆漆的大鐵門。
乞兒知道,這是到了。
鳴叫三次喇叭,黑門緩緩的打開,車子就開了進去。
過了門崗,宋小小突然眉頭一皺,歪過頭望向前方,左看右看。
縮回來,臉色有些發青。
車子停在住宅的門口。
這棟房子真的很大,就跟那些時尚雜志裏面的圖畫一樣,幹淨,漂亮,花草樹木鳥語花香的,有些地方還有一些小的噴水池。
但它們明顯沒有草坪上那些帶着律動噴灑出一道道水幕的澆水器來的爽利。
乞兒傻傻的在那裏站了一會,眉頭也微微的皺了起來。
宋小小嘟着嘴,使勁的跺了一下腳,直接招呼乞兒兩人走進屋子,直接在方廳中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純皮而又柔軟的沙發,人坐在裏面,仿佛整個要陷進去一樣。
要說這沙發跟屋子裏的佩飾還真不太搭調。
屋子是歐式風格,外面的布局也是。
屋子裏卻是融合了天朝樣式的民國風格。
但唯獨這個沙發,卻又回到了現代歐式的風格,而且……肯定是大名牌。
宋百斤也看出來幾個人的尴尬。
于是便打趣道:“大師,你知道嗎?這個沙發啊,是我老爹買的。”
乞兒笑道:“哦?有什麽說法嗎?”
宋百斤說道:“那是個時候我父親生意失敗,回到這裏當了啃老族,就要給他自己的房間購置一些新家具,到了一家法國的家具旗艦店,非要買一張很好很好的床,卻根本用不到買沙發,因爲原本方廳裏面就有。
剛開始售貨員也不說什麽,很熱情的讓我父親付了款,一切完事,那售貨員才在我父親的耳邊小聲說,先生,您買的床真不錯,但你不考慮一下再買個好一點的沙發嗎?
我父親很不解,便問這是什麽意思,而且說家裏并不缺沙發。
那售貨員呵呵一笑,就說……先生,你認爲你能在那張床上睡多長時間呐?反倒是沙發……呵呵。
結果我父親恍然大悟,直接就把這個高級沙發給買回來了。”
乞兒聽了一陣,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随後聯想到宋百斤這種‘慫貨’的性格也許是遺傳,也是恍然大悟。
果然……對于男人來說,還是沙發重要啊。
忍不住大笑了幾聲,乞兒活動了一下肩膀,摟過醜兒,倒是覺得突然有些累了,就想在沙發上打個盹。
宋家姐弟看到他這種狀态,也不敢打擾,一句話不說,就在旁邊陪着。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直到乞兒差點都睡着了。
樓梯上才走下來一個中年男子。
一身西服,在家裏滿是實木地闆的情況下也穿了雙铮亮的皮鞋。
哒哒幾聲來到了乞兒面前,皺了皺眉頭。
還不等中年男子說話。
宋小小就皺着眉頭小聲的說道:“叔叔,我爺爺呐?”
宋百斤也是滿臉尴尬的說道:“是啊,爸爸,爺爺呐?他怎麽沒下來?”
兩姐弟才不相信自己的爺爺有事出去了呐。
宋百斤的爸爸正是宋家老爺子宋世仁的三兒子,也是最小的兒子。
用宋世仁的話來講,就是不成器。
宋家三子歎了口氣,又看了乞兒一眼,眉頭皺的更深,朗聲道:“你們爺爺他身體不舒服,正躺着呐,你們也不要去打擾。”
宋世仁哪裏是在躺着。
他早在汽車進來的時候,就趴着窗台往下看,見車裏面竟然出來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子,還領着一個小丫頭片子,再等,卻沒有人再下來了。
老爺子的臉就陰沉了下來。
中華玄門,絕對是越老越值錢,這本身就一點錯都沒有。
不要指望一個僅僅學了四年的家夥,就真能有什麽本事,因爲不可能。
誰又能知道,乞兒這樣一個打娘胎出來就多番奇遇的奇葩,會存在于這個世上呐?
老爺子很生氣,幹脆決定連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讓自己的三兒子去把他打發了。
自己的孫子孫女也是辦事不力,看來祖墳的問題還是沒解決,難道……還真得自己親自去一趟?
所以宋家三子故意說的很大聲,就是要把乞兒給吵醒。
而乞兒卻沒有醒,反倒是醜兒皺了皺眉頭,冷眼看着這個衣着光鮮的家夥,伸出手指搭在嘴唇上,噓了一聲。
要他安靜。
宋家三子的眼皮明顯抖了兩下,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冷聲道:“你這小子倒是奇怪,明明騙子,不但敢進我們家的大門,還敢在這裏呼呼大睡,當真以爲我們宋家是你能随便胡鬧的地方嗎?!”
幾乎就是大喝。
醜兒眼一瞪眉一立,伸手一晃,小木劍就出現在手掌中間,呼的一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正這時,乞兒一條手臂直接搭在醜兒的小肩膀上,用她的身體當支撐,費力的爬了起來,揉着惺忪的睡眼嘟囔道:“怎麽了?醜兒你這是要幹什麽?真是的……本來就挺醜了,再要總生氣的話,怕是隻會變得更醜,将來可怎麽往出嫁啊。”
掙紮的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
歪着頭看了宋家三子一眼,歎了口氣,說道:“走吧醜兒,看來人家不待見咱們,何苦在這裏受人白眼?”
說完,就拉着醜兒往出走。
宋百斤和宋小小兩個人都懵了。
一陣頭皮發炸,這大師……是生氣了啊!
宋小小一把拉住乞兒,焦急道:“大師您等等,再等一下,我去跟爺爺說,他們不了解情況,所以對您有些誤會,這也是難免……”
宋百斤也趕忙在一旁附和,還走過去擋住了乞兒的路線。
乞兒皺了皺眉頭,輕笑一聲說道:“還記得在交流會的時候我說過什麽嗎?這世間大部分東西,都在乎一個緣字,有時有,有時沒有,強求是求不來的。”
說完還要繼續往外走。
宋小小有些無計可施,猛地平時大小姐的架勢又冒了出來,一把将乞兒的肩膀就摟住了,嬌喝道:“不許走!”
還用她那大眼睛,有些小可憐的看着乞兒。
乞兒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也沒伸手,肩膀輕輕一晃,宋小小的雙手猛地就被震開。
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三步,才站穩。
乞兒笑道:“所謂再一再二不可再三。機場迎接,你們宋家僅僅出了一個普通的司機,這就已經失禮。到了宋家大門,直到進了這屋子,仍沒有人出來迎接,這便是再次失禮。
兩次,我可以忍,但如今竟然出言不遜,用意攆人,那便是三次。
三次已過,我們緣分便盡了。”
說完,甩了一下衣袖就拉着醜兒向門外走去了。
宋小小雙手有些發麻,但她的心更麻,如同一團亂麻。
原來人家都知道,而且已經給了宋家兩次機會,可恨自己沒有在第一時間跟爺爺他們理論,導緻有了這第三次。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想攔怕是攔不住,也沒有臉攔了。
宋小小一時間毫無辦法,又覺得異常的委屈,還有着深深的後悔,一個沒忍住,号稱鋼鐵漢子的她,竟然哭了起來。
蹲在地上抱着雙膝,哭的我見猶憐。
但乞兒卻沒有回一次頭,徑直向門外走去。
正這時,宋家三子冷冷的哼了一聲,喝道:“哼!無知小兒,還‘再一再二’?我宋家的大門,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乞兒眉頭一皺,不怒反笑,轉頭問道:“哦?明明是你們把我接進來的,反倒成了我的不是?那你說,我爲什麽不可以走?”
宋家三子冷聲道:“哼,要我允許你走了,讓你走了,你才可以走,不讓?你卻要走?那好,打折你腿!”
啪啪!
話音剛落,宋家三子猛地擊掌兩聲,呼啦啦,門外出來一群身穿西服戴着黑墨鏡的人。
有些身上的肌肉都要破開衣服一般,臉上的傷疤橫肉更是驚人。
要說台島,不管是走錢的還是走權的,誰沒點黑色力量?
所謂‘黑金政權’,并不是簡單說說而已。
像這種大家族,如若沒有幾個家丁護院,那到真是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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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兒哈哈一笑,卻笑的很冷,深深眯着眼睛說道:“打折我腿?好好好,我到真想看看,你是依靠什麽,能把我的腿打折!”
宋家三子陰狠道:“哼!狂妄無知,上!打殘了!打死了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