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三天的飯,徐方還真想好好吐槽下。每天吃的清湯寡水,也就是孩子能每天有個雞蛋,他和白梅每天,也就是白面馍、白米飯就着一份素菜或者鹹菜。
雖然不好吃,但徐方也沒有任何怨言。
白梅家的情況徐方也了解了,家裏地方沒多大,屋子也是土坯房,看着破破爛爛的,屋頂的磚瓦能看出歲月的痕迹,有不少鳥兒在屋頂磚瓦縫隙中搭窩築巢。
院子裏除了飼養的幾隻雞和四隻兔子外,其他值錢的家産可能就是挂在屋頂的電燈了。
這天一早,徐方吃過早飯,便躺在床上休息。
“我是誰?我是什麽職業?我以前是做什麽的?”徐方内心也無比疑惑。
“我說她梅姐,那男人就住你家了?”一道聲音較粗的女人聲音傳來,徐方也不知道自己耳力爲什麽這麽好,根本無需刻意,對方的聲音就聽得清清楚楚,徐方知道,這女人正是王大嬸,聽說還是她和白梅一起把他擡到床上的。
“人家身體還沒好,總不能攆人家走吧?”白梅苦笑道。
“你這家你也清楚,你跟帆帆平時吃飯還吃不飽呢,家裏再添一雙筷子日子還能過嗎?我看他身體恢複的還行,再過個兩天啊,你就把他送走吧。”王大嬸低聲道。
“到時候再說吧,不就是一雙筷子嗎,咬咬牙也就過來了。而且我看他人也不壞,肯定不會一直賴着不走。”
“你就是心太善,帆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你看她小臉焦黃,再加個人進來,這不耽擱帆帆成長嗎?”王大嬸繼續勸道。
“王嬸,你就别管了,我自己看着來吧。日子要真過不下去,我再跟他說,相信他也會通情達理的。”
“嘿,她梅姐,你不會看上人家了吧?”王大嬸忽然問道。
“噗!”白梅應該正在喝水,聞言直接噴了出來,直接把自己嗆着:“嬸子,你想啥呢,我是那麽随便的人嗎?我都三十多了,他看着也就二十多歲的,我對這種毛頭小子能有啥想法。”
“這可不好說,行了,我先下地幹活了。”王嬸也是早上閑得慌,進來聊了兩句便出了門。
等王嬸走後,白梅也歎了口氣。家裏的情況她何嘗不清楚?自己帶着閨女都十分不易,現在又多了個壯小夥子,她一時還真有些有心無力。
吱呀——
一道推門的聲音傳來,白梅看了眼徐方,汗衫配上大褲衩,這些都是她找村後李三嫂借的。三嫂的男人出去打工,家裏倒是閑置了兩套舊衣服,正好拿來給徐方穿着了。
雖然穿的破爛,但這小夥子站的倒筆直,身上的肌肉雖然不明顯,但看着很結實,如果身體恢複了肯定很有力氣。
長得談不上多麽帥氣,但很耐看,棱角分明的臉透露着剛毅。
尤其是那根兒,順着褲子的輪廓,就能猜測捋直得有多大的規模。而且之前照顧徐方的時候,她可沒少看那根兒,那動人心魄的地兒,這讓空了幾年的白梅,每每想起都忍不住心裏狂跳。
可惜,年紀小了點。
“上廁所啊?”白梅跟徐方打着招呼。
徐方打量了眼白梅,三十多歲,雖然臉上有着營養不良的憔悴,但身上卻有難掩的優雅氣質,這些讓徐方有些好奇。白梅明顯不像是普通的農婦,但具體他也沒多問,笑了笑道:“在屋裏有些悶,我出去走幾步路。”
“行,你身體還沒好,注意着點。”白梅對徐方提醒道。
徐方點點頭,晃悠悠朝村子外走去。
秀水村,村如其名,空氣都很潮濕。在村子邊緣,也有一條條小溪流。
村子不大,而且白梅的家本就位于村子西邊,走個二百多米就出了村子,四周都是一片片田地。
沒走多遠,徐方就看到不遠處有一個淺水塘。
閑着沒事,徐方幹脆就走過去坐了下來,看着河水發呆。
今天白梅和王大嬸的聲音雖然小,但徐方卻一字不落全聽了下來。王大嬸雖然話說得不好聽,但也是事實。白梅家裏的情況他看得見,加上他就是一種負擔。
但現在讓他走,他又能去哪兒呢?
“哎!”徐方歎了口氣,撿起旁邊的土疙瘩,無聊地朝水裏一扔。
随着徐方這一扔,就聽“嘩啦”一聲,一條閑遊的草魚頓時受到驚吓,一躍到了半空,然後嗖的一聲遊的不知所蹤,徐方定睛看去,才發現遊走的還不止那一條魚。
本來還無比頹廢的徐方,此刻心忽然一動。
不是家裏的夥食差嗎?自己不是被别人說是吃白飯的嗎?如果我給家裏創造一些價值,留下來不就心安理得了嗎?
憑徐方現在的身體狀況,想捕捉草魚之類的希望渺茫,但徐方的主意并不在這裏。
将拖鞋放在岸邊,徐方直接走到了河裏。
河水很淺,還沒到膝蓋,而且比較清澈,憑借徐方的眼裏,水底的東西徐方清晰可見。
很快,徐方眼睛一亮,嘴裏念叨着:“果然,這玩意河裏應該都有。”
說着雙手朝河裏一探,很快一個大河蚌就被徐方從泥裏拽了出來。徐方仔細看了看,比他的手掌還大一半,放手裏颠了颠,應該有一斤左右。
這河蚌原本一半身子插在泥裏,一半露在外面,估摸着正坐着春秋大夢呢,陡然被徐方拎出來,原本半張開的蚌殼也快速閉上。
徐方可不管這家夥到底在想啥,将它朝岸邊一扔,又開始尋找下一個。
這邊的人應該很少下河捕撈東西,河裏的河蚌不少,徐方根本沒刻意尋找,不多會又發現了一個。
除了河蚌外,這水裏還有不少大田螺。徐方想了想,看到個頭大的田螺也都撿起來。
沒要多長時間,也就一個小時,岸上已經有了二十個大河蚌,以及一堆大田螺。
看着這些成果,徐方心裏微微一喜,不過這些東西怎麽弄回去,倒讓徐方眉頭皺了皺。
“喂,你在那幹嘛呢?”正當徐方爲難之際,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
徐方擡頭看去,發現不遠處白梅正推着闆車朝這邊走來。
“你怎麽過來了?推闆車做什麽?”徐方急忙迎過去問道。
看到徐方安然無事,白梅也松了口氣,沒好氣道:“我看你半天沒回來,以爲你在哪兒摔着爬不起來,要是碰到了還能把你拉回去。話說,你在河邊幹什麽?還想漂回去不成?這水可不逆流,你想漂也回不去。”
“哪有的事,我在河邊撈了點東西,正好有闆車,一起帶會去。”徐方看到闆車眼睛一亮,将闆車推到河邊,開始把田螺和河蚌朝闆車上搬。
“你這些東西都在河裏弄的?”白梅驚訝問道。
“是啊,這個營養挺足的,抓來咱們吃。”
“你弄上來我也不會做啊。”白梅有些無語,随即笑道:“沒事,我瞎做吧,總比幹噎白飯強。”
徐方沒說話,就要拉着闆車回去,卻被白梅攔了下來:“我推車,你身體還沒好,就别幹這些體力活了。”
徐方也沒拒絕,剛才一個小時的抓捕,确實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幹脆跟在白梅身後回了家。
“我想想怎麽做啊。”到了家後,白梅看着這河蚌和田螺犯了愁。
“現在還不能吃,得找水泡着,讓河蚌和田螺把髒東西吐幹淨,明天我做吧,我好像會做。”徐方忽然說了話。
“你會?”白梅看着徐方:“你之前不會是個廚子吧?”
徐方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好像就是會。”
“行,那明天看你的吧。”
徐方找了個大鐵盆,将河蚌和田螺放了進去,然後打出井水将盆澆滿,笑道:“等晚上的時候再換一次水,明天早上我做着吃。”
帆帆這時候也跑了出來,看着滿盆的河蚌和田螺,大眼睛裏滿是好奇:“媽媽,這些都是哪兒來的啊?”
“你叔叔從河裏捉上來的。”白梅笑着解釋道:“你叔叔明天要做給你吃,想不想吃啊?”
“想,叔叔好厲害!”帆帆拍手叫道。
看着滿臉開心的帆帆,徐方看向白梅問道:“對了,河裏應該有不少蝦吧?”
“應該是有不少,怎麽,你還會捉這個?”白梅問道。
“現在沒工具,不過可以釣蝦,很簡單的。”徐方笑道。
“行,你歇一會兒再去吧。”白梅對徐方的提議并不在意。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帆帆叫道。
“帆帆待會跟我去吧,不過到時别亂跑,不然下次不帶你去了。”徐方笑了笑,看向白梅道:“放心,我看着孩子沒事。”
看到徐方臉上陽光的笑容,白梅心裏莫名多了幾分心安,點點頭道:“成,你休息會,我做點飯,省得去了就餓。”
徐方嗯了聲便進屋休息去了。
簡單吃了飯後,徐方便準備了一些材料。材料很簡單,就是幾根普通的繩子,然後拎了個空鐵桶,便帶着帆帆朝河邊走去。
“叔叔,我能釣蝦嗎?”帆帆被徐方牽着手,奶聲奶氣問了句。
“能,這些蝦都比較笨,隻要有吃的就會過來吃,很好釣的,到時候我教你。”徐方認真道。
“好!”聽到徐方答應,帆帆頓時雀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