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讓聞磬很奇怪的是,這應該是靈兒第一次走到外面的世界,但在她的眼神中看不到任何情緒的波動,連絲毫的驚詫感都沒有,一如既往地如水般清澈。
到達河北涿鹿,已是昏黃。塔兒村并不難找,隻是接近夜幕降臨,暮色中的山區内,這裏很難看到有村莊的蹤影,滿眼都是一座座山丘彼此相連,一種黑壓壓的感覺讓人喘不過氣。
“從現在開始,無論發生事,你都要遵循本心行事,不要有任何的遮掩。”不知怎麽的,靈兒突然對聞磬說了這句話。
“爲什麽要這麽說?”聞磬問道,他感到很奇怪。
“這是族長臨走前吩咐我的,讓我到了這裏要務必提醒你,至于爲什麽,你經曆後就會明白了。”
聞磬看着靈兒俊美的臉,在夜幕中難掩玲珑的輪廓,但神色卻異常平靜,便沒有追問下去。兩人徐徐~向前走着,順着山路七拐八拐,仍看不到任何人煙。
“這裏哪有什麽塔爾村?簡直就是一片荒山,我們是不是找錯了?這麽晚了,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聞磬此時感到有些慌張。
“再往前走走看吧,實在不行,就找個山腳樹下将就一宿,我看這裏好像沒有什麽野獸猛禽,天氣也還好。”
無奈中,兩人又順着山路走了一段。拐過一道彎,竟隐約看到半山腰有一處燈光閃爍,好似一處人家。
“那裏好像就是一處人家,我們先去那裏借宿一夜,同時打聽打聽附近的情況。”聞磬說道。
“我看這附近山勢平緩,而且有人居住,或許村子就離得不遠了。我再向前走走看,繞過這個山丘看看前面有沒有村子。你先過去跟人家說說,我随後就去找你。”靈兒回應道。
聞磬徑直向不遠處的半山腰走去,而靈兒則繼續沿着山路走着,兩人漸行漸遠。
眼前的外牆是磚瓦結構,像是北方很多農村尋常的住宅,隔着院牆能清楚察覺出遠離閃爍着燈光。眼前的木門斑駁老舊,緊緊關閉着。
聞磬敲了兩下,隔着木門聽不到屋裏屋外的任何動靜。敲着敲着,感覺木門有些松動,一道門縫徐徐敞開,門竟然沒鎖。
聞磬推開門,自己走了進去。來到院内,發現燈光竟是從屋裏傳出。三間屋子從外面看非常簡陋,竟然是土坯房,兩處窗戶竟然還是紙糊的。房門緊閉,透着燈光看到兩串紅辣椒挂在房門兩邊。
聞磬正欲上前敲門,突然肩頭一震,吓了一跳。急忙轉過身去,竟是一個老太太站在身後。
聞磬看這老人慈眉善目,眼中帶着笑意,也不覺得尴尬,就開口說道:“老奶奶,我是來找塔兒村的,您知道塔兒村快到了嗎?”
“哦,年輕人,這麽晚了,就你一個人?”
“不,還有一個朋友,她不久就到,讓我先過來打聽一下。”
“前面就是塔兒村。你先跟我進來吧!天黑了,你先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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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聞磬此時自我安慰着,不時思緒又轉向他處:“這樣一個漂亮的女人,可惜男人不在身邊,卻一直守身如玉,真是難得......如果我是這個男人,那肯定......嗨,隻是這裏如此偏避窘迫,隻貪心夫妻之樂,也未免得不償失了......”
不知如何進入夢鄉,這一晚夜夢不斷,充滿了缤紛你的色彩,也有諸多難以啓齒的情節。待聞磬醒來,看了看房間内的一面陳舊的鍾表,月光中指針還未過12點,原來自己僅僅睡了前半夜,便又松軟的躺下,合上了眼睛。
不知又過了多長時間,院中一陣嘶嚎聲将聞磬驚醒。聞磬緩緩提起身子,透着紙糊的窗子看向院中,月光下似乎有兩個牲口停在院裏。
這時,黑夜中老太太敲敲門,聞磬應了一聲,老太太走進屋内,趁着月色對聞磬說道:“哎呀年輕人,你可太能睡了!”
“啊?現在不才剛午夜嗎?”聞磬不解地問。
“你可不知道,你睡了整整一個白天,之後又睡到了半夜,期間喊你幾次你都沒醒......”
“什麽?”聞磬驚歎道。難道自己睡了一天一夜?可爲什麽還覺得這麽困?
“壞了,靈兒!”聞磬突然想起靈兒還不知去向,大聲喊了出來。
聞磬趕緊想下床,這時被老太太攔住,說道:“年輕人别着急,靈兒我打聽到了!”
“啊?真的嗎?她在哪裏?”聞磬趕忙問道。
“不急不急,等天亮我帶你去。”
“不了老人家,我已經睡了這麽長時間,不敢再耽誤了,我得趕緊找到她。您告訴我,現在便去。打擾您兩日,是在是不好意思!”
“好吧年輕人。我現在也睡不着,不如好人做到底,我帶着牲口拉着你去,畢竟夜晚山路難走......而且山路我比你熟悉。”老太太面容和善地說道。
說着,老太太便向屋外走去。聞磬推脫不掉,心想也好,如果自己在外面迷路,又找不到靈兒,那就.....
聞磬穿上鞋子,跟着走到外屋。對面屋裏一片黑暗,想必那個年輕女子已經睡了。不一會兒,老太太從那屋出來,披着一件古樸的黑色外套,懷裏還抱着一個包袱,便帶着聞磬走了出去。
院中兩個牲口,老太太說前幾日被村民借去幹農活,今天晚上才送回來,此時正好能送聞磬去塔兒村。
老太太讓聞磬坐上了牛車,她一邊牽着馬一邊用手裏的鞭子趕着牛車向外走去。聞磬不解,老太太解釋說外面山路不好走,自己腿腳不好,遇到山路崎岖可以騎馬,同時不耽誤趕牛車。
趁着月色,老太太在路上一邊揮動鞭子趕着牛車,一邊告訴聞磬:“靈兒現在就在塔兒村裏,聽村民說此時正在靈塔裏等你。”
“靈塔?”聞磬之前從未聽說。
“是,六角靈塔,這座靈塔是村子的标志,隻要看到靈塔,就說明已經到了塔兒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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