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血脈的故事

靈兒開始向聞磬講述一個離奇又古老的故事:

這是一個古老的血脈,曆史中總是與災變或厄難糾纏不清,血脈數千年來經曆過幾次遷徙,每到一地便成爲一處村寨,至今它仍完全與世隔絕,沒有人知曉村寨的名字,如同未曾出現過一般。這個經曆了數千年傳承的血脈,以信仰天神、維持血脈延續爲最高使命。

村寨的源頭要追溯到洪荒時期,曾經在黃帝時代發生了劇變,但劇變中也奠定了這個村寨原始祖先的初始血脈。但血脈的形成,似乎夾雜了各種隐諱與禁忌,也正因如此,關于血脈的淵源,更多是曆代長老所知曉的事情,别人既不了解,也不能過問。

村寨中央的雕像,是曆代村民所信仰的神靈,祂被村民稱爲“天神”。經過曆史上的多次災變與厄難,也伴随着數次流轉與遷徙,天神一直護佑着血脈的延續,數千年來從未斷絕。

村寨内有嚴格的等級劃分,每一個等級都是由來已久的延續,與血脈傳承密切相關。具體分爲四個等級:

第一等級是聖杯級,分爲父體聖杯與母體聖杯,村民們都尊稱爲“聖父”與“聖母”,地位僅次于天神,被天神賜予強大的感知能力,在某些特殊時候也是天神意志的載體,直接表達着天神的旨意。“聖父”與“聖母”不是具體的人,而是天神意志的分身,沒有具體的形态,雖分爲“聖父”與“聖母”,但本應該是一體的,或者說本質上理應融爲一體,卻一直以兩種形式存在着——這個并不太好理解,也沒辦法解釋清楚,一般就用“二位一體”來概括“聖父”與“聖母”的關系。

靈兒告訴聞磬,之前在山壁洞穴内,看到了石壁上突然睜開的雙眼,便是兩尊聖杯的投影,相互交替影射出來。聞磬聽到此處,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怪不得山壁上形成的奇怪眼睛總是一大一小交替變幻着,左邊時大時小,而右邊相應的時小時大,看來不是錯覺,而是兩張臉的投影交替出現啊!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聖父”與“聖母”在顯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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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接着講道:

聖杯級之下是第二等級——長老級,原本有“至陽”與“至陰”兩大長老,都不是活人。由于曆史中發生的鮮爲人知的變故,初始血脈的内質發生了劇烈的裂變,魂與魄分别以獨立的形式寄托在外部載體中。血脈受迫于每一次災變後的遷徙,血脈所到之處,天神都能威懾一方,征服當地的山川、河流與湖泊,力保遷徙後的血脈在當地的安危。魂與魄就在天神的指示下,分别寄托在山上與水下的某種具體媒介中,或是山上的獸鳥草木,或是水下的魚蝦龜貝。“至陽”與“至陰”兩位長老,分别寄托在山上與水下最具靈性的兩種媒介,各自代表着至陽的魂與至陰的魄。“至陽”長老受聖父牽引,“至陰”長老受聖母牽引,但兩位長老都同時對聖父聖母負責。

那位老人,即是“至陽”長老,村寨稱其爲“劉長老”,本體原是山東臨沂魯山之上的一棵千年古柳,早已蘊蓄成精,受天神感召,被至陽之魂附體,化爲人形,外形是一個“男人”。“劉”便是“柳”的諧音。據說古柳曾渡天雷之劫而成精,樹幹連接根部被雷電擊中,因此劉長老一條腿是彎曲的,幾欲折斷。柳本爲陰性,人稱“冢樹”或“鬼柳”,千年古柳更是極陰之體,如此寄托至陽之魂,陰陽調和間獲得一種平衡與牽制,不至于使至陽之魂過渡外溢而折損,從而才能幻化人形。

還有另一位“至陰”長老,本體原是水中的一隻千年神龜,是極陽之體,在天神威懾下寄入至陰之魄,同樣遵循陰陽調和之理而幻化人形,外形是“女人”。但曾經有一場巨大的劫難,使“至陰”長老陰魄散盡,從此便隻剩下了“至陽”長老。

長老級之下,便是第三等級,屬上等村民,統稱爲“侍”。雖名爲村民,但其實都不是活人,各爲相對弱小的魂與魄,即“侍魂”與“侍魄”。外在是“男人”的“侍魂”,都爲陽魂寄托于山上活物所化。外在是“女人”的“侍魄”,都爲陰魄寄托于水下活物所化。“男人”受“至陽”長老驅使節制,“女人”受“至陰”長老驅使節制。如今“女人”已經瀕臨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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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和“至陰”長老經曆的那次劫難有關。

“至陽”長老與“侍魂”,共同構成了血脈的“魂界”。而“至陰”長老與“侍魄”,則共同構成了血脈的“魄界”。兩界之間平日裏并無太多交集,遇到事端或受“聖父”與“聖母”的共同驅使,兩界才相互有所勾連。而溝通“魂界”與“魄界”的媒介,卻是出自兩界之外,那便是第四等級。

第四等級,下等村民,也是村寨中的最低等級,卻是真正意義上的活人,但也與普通肉體凡胎有所區别。這些活人在村寨中的數量最少,又都是女人,統稱爲“女仆”。個個長得婉約俏麗,隐含着東方女性的美感。她們與普通女人最大的不同,就是精通于“靈識”,都是天賦異禀的靈體,具體表現在對魂與魄有着強大的嗅覺與洞察力,靈魂異常強大。靈兒,便是她們中間的一個。

除了第一等級聖杯與第四等級女仆之外,其他兩個等級都屬轉世重生,不需要男女交~合,但也有生有滅。靈兒告訴聞磬,劉長老與“男人”都有一隻眼睛會随着時間流逝布滿血紅色的血絲,而“女人”則有一隻眼睛随着時間而布滿墨色的黑絲。“男人”左眼大,右眼小,左眼沒有黑眼球,慘白色的眼白上會長出血絲。而“女人”正相反,右眼大,左眼小,右眼沒有黑眼球,但會長出黑絲。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他們本質上都是魂或者魄寄居于外物,畢竟不出自同源,因而随着時間流逝,會出現異體排斥,就是類似于生物學中的排異現象。魂與魄都不會輕易消散,而是會伴随時間而凝聚,陽魂聚集在眼球中呈現出紅色,而陰魄則呈現出黑色。

至于第一等級,屬永生聖者,不死不滅,沒有輪回與重生。而第四等級,如靈兒這般,全都是女人,自然有生有死,她們的出生,全都仰賴于另一個同樣古老的部族,她們長大成人後,也必須隻能與這個部族的男人交~合,以履行某種神秘的契約。如果哪個女人随便與外人交~合,必将受到詛咒,引來無限禍端。對于這一點,靈兒并沒有深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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