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越級越厚,天暗了下來,幾乎似傍晚一般。
“咔嚓”一聲悶雷,震人心魄,厚厚烏雲被撕裂了蒼穹一道傷口,刺眼的閃電從雲縫中劈了下來,緊接着豆粒大的雨點一粒粒稀稀拉拉落了下來,漸漸地越來越密,雨點排着橫隊有力地砸落下來,仿佛受檢閱的儀仗隊,向前、向前、向前,在小巷,在小街上,在寬闊的大馬路上,在郊區的田野中,氣勢不可擋,一往無前。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似瓢潑,像傾注,乃黃河決口,似三峽電站放水,不一會兒雨水已沒膝,帶着一個個雨點砸出的氣泡,湍急地沖向低窪,沖向河溝,打着旋鑽入下水道……
街上行人急匆匆往家趕。一輛輛汽車在馬路上艱難地前進着,車輪兩邊激起了白浪,仿佛遊艇在波濤洶湧的海河裏前行。
下午4點多了,大雨還在下着“嘩嘩嘩……”
錢玉英醒了,困難地?開了眼。房間有些昏暗?”她的眼前蒙着一層淡淡的白霧,大腦剛剛開始蘇醒“這是在哪呀?”
房檐前垂下厚厚的雨簾,空間隻有大雨“嘩嘩嘩”的聲響
眼前的白霧漸漸地散去,錢玉英的頭腦也漸漸清醒了。
自己躺在一個單人床上,蓋着毛巾被左小臂上三條竹片纏着厚厚繃帶,一個三角的白布套在脖子上吊着小臂。
“不是醫院,看樣子自己的骨折了。誰給我綁的繃帶,這又是哪裏呢?趙金鳳呢?誰把我救下來的。”
她腦子一片空白,空白中旋轉這一個大大的問号:“這是怎麽回事呀?”。
卧室迎面是一個組合櫃。窗戶兩邊各有一張單人床,床前都有一個床頭櫃。
環境很熟悉!
她突然想起這是鬼樓,想起了那個恐怖的夜晚,刹那間冷汗出來了。
然而樓房裏靜悄悄地,外邊大雨聲“嘩嘩”地響着。
她不知道是誰送她去醫院看的病,不知目前的處境是吉是兇,不知道是應該逃走,還是應該躺在床上休息;不過打竹片纏繃帶的胳膊不方便、外邊瓢潑的大雨,要逃走也很艱難的。
床頭櫃上手機響了,她接通了,是媽媽。她告訴媽媽她很好,她決定在濱海幹下去,請母親放心。
母親告訴她,不要回家裏了,家裏欠錢的借條,都被一個黑社會買走了,他們天天來要賬,把家裏的東西都給砸了,威脅我不要報警,報警就弄死我們全家。我現在逃到海南你舅舅家了也不敢出門,外邊好像有人盯着我……
錢玉英很吃驚,覺得這個黑社會是不是和她在鬼樓的遭遇有關,一定是。
她不記得自己家得罪過什麽人,自己沒有得罪什麽人;但這個人是存在的,馮潇潇或者是馬潇潇的,像一個隐形的魔鬼,在撥弄着恐怖的琴弦。她,他在哪呢?誰是這個隐形的魔鬼呢?
她思索着,搜索着答案,但沒有答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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