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眼前的景色,幾乎完全相同,這不奇怪。奇怪的是人也沒有變化,仿佛在演戲,或是玩偶?
錢玉英走着走着,忽然一聲刺耳的歌聲刺破了甯靜的空間。
“東邊有山,西邊有河。前邊有車,後面有轍。”錢玉英忽然記起這是兩個賣菜的小販,深更半夜的他們也在夜遊?
果然兩個賣菜的小販的三輪從大土堆後駛出來。買賣不錯心情很好他們哼着小調一唱一和:
另一個唱道:“究竟是先有山,還是先有河,究竟你這挂老車走的是哪道轍”
合唱:“呦呵呵!呦呵呵……”南腔北調,聲嘶力竭但充滿了歡樂。
他們看見錢玉英驚異地停住了。“就你一個人,姑娘你去哪?”
“我想買二斤西紅柿可以嗎?”錢玉英故意這麽問,看他們怎樣回答。
他們好像是複制品,根本就不回答錢玉英的話,依然重複着傍晚的語言。
“快到了,姑娘膽子可真大,小心點。”他們騎着三輪過去了。
“謝謝,大叔,您掉了一筐菠菜。”錢玉英騙他們大聲喊叫。
他們依然沒有感覺,依然高興地唱着歌離開了。
錢玉英繼續踽踽獨行。
接下來應該是怪鳥發出詭異的叫聲了,那種聲音在空曠的荒野很恐怖因此記得非常清楚。
果然:不知什麽地方傳來一聲奇怪的鳥叫,“噶,噶,噶。”聲音嘶啞而詭異,仿佛陰間的餓鬼在獰笑。
天呀,太詭異了怎麽會這樣呢?仿佛空間複制,時間回流。
接着是黑貓?它會出現嗎?
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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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對綠瑩瑩的鬼火在閃爍,錢玉英知道這是黑貓的眼睛。
她小心翼翼地走近了仔細看:那隻大黑貓依然坐立在一個大土堆前,依然像傍晚一樣,一動不動,依然不怕人,依然虎視眈眈的阻擋着她的去路;它的毛是那麽黑,黑得發亮,在月光下閃着賊光。
錢玉英沒有打強光燈,隻是撿起一塊磚頭扔了出去,那黑貓吓得“嗷”地一聲逃走了。
情景複制了,隻是時間不同,情況竟然絲毫不差,一模一樣;語言、行爲,唯一有所改變的就是錢玉英,她的頭腦很清醒,不是在夢中,也不是幻覺。
一隻黃鼠狼也如期而至,站立着從眼前走過了……
錢玉英疑惑地又揉了揉眼睛,拍拍頭,掐掐大腿——不是夢境,絕對不是夢境,也不是幻覺。
她彎腰撿起了一塊磚頭……
不遠處傳來了嬉笑打鬧聲;3個年輕人走了過來。
盡管看不清細節,但身高,體型,穿着,聲音完全可以分辨出就是傍晚的那兩女一男。錢玉英突然産生了狡黠的念頭……
下面應該是錢玉英和他們的對話,錢玉英,想:“如果沒有自己她們就無法複制傍晚的事情”。給她們出一個難題,看他們怎麽演下去。
她趕忙躲進一個大土堆後邊,看個究竟:三個人像傍晚一樣,邊說邊笑走了過來;他們在應該停下來的地方停了下來,但沒有了主人公這複制無法進行了,他們都僵住了,玩偶似的一動不動了。
錢玉英差點笑出聲來。
忽然從大土堆後走出一個人來,穿着紅色連衣裙,高高的個子,拖着長長的馬尾辮。
仿佛鬼魂出動,人世間又走出一個錢玉英來。
3根人驚詫地盯這個馬尾辮女孩驚異地說:“就你一個?一個人走這條路?”
“我有急事,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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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尾辮說;她的語音幾乎和錢玉英一模一樣。
“你要去哪?”
“新興街23号。”
“鬼樓!我的媽呀,你可要小心點。
“那裏聽說有一個作家遇到鬼了,後來得了神經病了。聽說還失蹤了幾個探險者。”一個女孩說。
“鬼樓還遠嗎?”馬尾辮問。
“不遠了——你看……”那個女孩拉着她轉過一個大土堆伸手一指:馬尾辮站在姑娘面前,亭亭玉立,深情望着鬼樓……
飽浸夜色的小樓體态豐滿,在曠野中顯出黑黑俏麗的剪影。
那小樓似乎也安詳的靜靜地看着馬尾辮,仿佛一個頭戴着白紗身披着黑色長袍的美麗修女在對着她微笑,“來呀……”她向馬尾辮發出邀請。
“那裏真的很恐怖嗎?”馬尾辮疑惑地問。
“都是傳說。我去過一次,哪有鬼呀。都是自己吓唬自己。”胖胖的男生說。
“反正我是不敢去——我聽說在這片荒地上,經常有一個穿着紅衣服的女鬼在遊蕩……
“我們樓裏的有一個看見了那個紅衣女鬼,戴着遮陽面罩隻露出兩隻眼睛,腳不沾地在地面飄,飄來飄去,忽上忽下,時隐時現,我的媽呀,可吓人了。”另一個女生驚恐地描述着。
前邊的那女孩說:“還有一個更可怕,傳說是那個軍閥的老婆婆,在鬼樓經常鬧鬼,有時你會聽到老婆婆念經的聲音。聽人說,她的手像松樹枝,指甲特别長,抓住你,你就跑不了了……”
他們在重複着傍晚的情景,仿佛在演戲;隻是換了主人公。
錢玉英沒有吱聲,躲在大土堆後邊,等待着那個“錢玉英”看她怎樣走進鬼樓;正好爲自己探探路。
3個人說說笑笑向前走了,漸漸地掩沒在夜色之中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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