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妻兩個花發蒼蒼,剛才一邊燒紙還一邊說話了,可現在老婆婆竟嚎啕大哭起來,聲聲慘烈,撕心裂肺的,似受傷的野狼在嚎叫……
“怎麽了?剛才還說話,怎麽突然這麽悲傷?發生什麽呀?”錢玉英感到奇怪,駐足觀看。
大爺蹲在地上默默地留着眼淚。
大娘頭發花白,蹲在地上,渾身顫抖,聲嘶力竭地哀嚎,刺耳的哀鳴,震人心魄;錢玉英悲從心起,不由得也流出眼淚來…
錢玉英心中充滿了憂傷,同情地俯下身子安慰兩位老人:“老人家不要太傷心了,注意身體,天涼了,快回家吧。”
老人連連搖頭大聲喊着:“我不走了,我要死在這裏。”
她轉過頭來對錢玉英說:“你看看,你們都來看看呀,我兒子來看我了!兒子來看我了!他來看我了,哈哈哈哈,這是我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他來看了我了,嗚嗚嗚嗚……”
她淚流滿面。
錢玉英蹲在地上扶着渾身抖顫的老人。
母親花發滿頭,皺褶滿臉,身材孱弱,弱不禁風。
她淚流如河,仰天哀嚎,哀嚎聲劃破了拆遷工地的寂靜,刺破了黑漆漆的夜空:“我兒子來看我了,我兒子來看我了,嗚嗚嗚嗚嗚嗚,我兒子來看我了,嗚嗚嗚嗚嗚嗚……”
母親絮絮叨叨地說着,不停地重複着,仿佛魯迅筆下的祥林嫂。
突然她噗通雙膝跪在土地上,雙手托起一串沉重的巴西綠幽靈手鏈,痛苦地嚎叫着:“蒼天呀,有眼呀,兒子來看我了,兒子,你在哪,爲什麽不敢見我,出來呀,媽媽想你呀,想死我了,
(本章未完,請翻頁)
嗚嗚嗚嗚嗚……”
她幹枯的雙手,滿是青筋的雙手,顫顫巍巍的雙手,嗦嗦的雙手,捧着一串巴西巴西綠幽靈手鏈,綠瑩瑩的珠子閃爍着綠瑩瑩的光,像墳地綠瑩瑩的鬼火一閃一閃的……
母親依然在哭嚎,像一匹失去小崽的母狼。
錢玉英頓時毛骨悚然。
這不是那個小夥子剛才給她看的……那個巴西綠幽靈手鏈嗎?
難怪小夥子扭臉就不見了!莫非是鬼?太恐怖了……
錢玉英頓時覺得陣陣陰氣襲來,寒風透骨,雞皮疙瘩炸起;和他那個小夥子走了一道,談天說地的,太可怕了。
錢玉英心砰砰亂跳,轉身就走,身後的哀嚎聲追着她走了很遠。
在化工樓前停了下來,錢玉英準備加一件衣服,打開拉杆箱;這個拉杆箱裏竟然沒有一件是自己的東西?
在103打開過,明明看到就是自己的欄杆箱。怎麽變了?裏邊破布、爛衣,也沒有一樣自己的東西,也沒有一件有用的東西。
這是怎麽回事了?她的心拔涼拔涼的。
以爲終于結束了,誰知又回到了起點——傍晚來到化工樓的起點,隻是時間已經深夜了,不是傍晚了。
還要再去鬼樓了;她真的有些畏葸不前了。
報警吧,也不行——說什麽呢?說遇到舊軍閥了,遇到鬼了,鬼都不信。說他們搶拉杆箱了,具體也說不出是誰,無法拿出證據。再說不夠3000元不立案,應該說她那些東西恐怕賣不了兩千元。
沒有辦法,爲了自己能夠拿回那些證件,她又要去鬼樓了。隻有再去鬼樓了,不能不去,硬着頭皮也
(本章未完,請翻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