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又開學了。
一般這時候是安東身旁最熱鬧的時候,小巫師們需要借走他的作業,趕在明天早上到來之前把自己缺了一點點的假期家庭作業補全。
當然了,如果能找小屋其他幾人也借一借作業,做個參考,那就不用擔心被教授查重了。
不知不覺中,小屋成員們的水平已經超過了其他同齡人一大截。
哪怕是之前被大家嘲笑的笨小孩納威和漢娜,如今在某些領域甚至比号稱學霸的赫敏懂得還多。
新學期的開學這天,天氣并不好。
瓢潑的大雨将所有人都淋濕了。
安東發現,能熟練使用課程裏傳授的‘防水咒’(防水防濕)的同學,并不是很多。
至于‘清潔咒’(清理一新)或者‘烘幹咒’這類家務魔法,學校并沒有教的,懂得使用的幾個也幾乎都是出身純血或者混血的學生。
這些學生笨拙地使用着這個魔咒,然後得意地看向其他人。
哪怕如此,大部分的同學使用的魔法效果依然不行,身上的衣服還是一副潮潮的模樣。
安東回想起自己學習魔法的過程,似乎琢磨的都是怎麽施展出更強大更适應當前環境應對的效果,從來沒有去苦惱過怎麽完整将魔法施展出來這種問題。
這似乎就是魔法世界的現狀,随着現代魔法體系和魔法學校教育的完善,依然如此清晰地讓所有人都知道——魔法,永遠都是屬于少數人的。
但這并非無法改變。
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教授們都很厲害,這是毋庸置疑的,但安東發現,自己如果真的花費精力,是真的有辦法把一個普通水準的同學帶到一個優秀的程度。
雖然沒有辦法讓他們變得像巫師世界主流戰力傲羅們那麽厲害,但至少也比那些違規使用危險的黑魔法的那些黑巫師來得強大得多。
安東若有所思地環視着四周,想着自己給那些手下和小夥伴們上課,是不是要帶上這些同學。
不知道過了多久,人群中突然響起一陣歡呼聲。
安東回過神來,擡頭望去,新入學的學弟學妹們正在進行緊張的分院儀式,那頂極爲神奇的魔法造物分院帽正精準地根據每個人的潛質分配着學生們的院系歸宿。
在‘心靈之湖’的倒映中,分院帽是如此的神奇,仿佛是一面鏡子一般,閃爍着五彩的光芒。
“它似乎……”
深入研究如此久,安東終于在四年級的時候大概搞清楚了這玩意的原理。
這玩意的效果跟‘心靈之湖’的能力有很多相似之處。
它似乎能感知到小巫師的魔法血脈天賦,當然,這種能力不僅僅‘心靈之湖’魔法擁有,類似于魔杖制作大師的一些手段,也足以模糊感知到一些。
最神奇的是這頂帽子應該有種類似于感知心靈的能力。
小巫師在經曆魔力暴動覺醒了控制魔法的能力之後,排除魔法血脈的影響,能力大緻上都是近視的。
處于一種‘心想事成’的混沌操控魔力能力。
比如哈利波特在魔力暴動的初期,在被達力追趕者要毆打的時候,可以直接在平地上跑到樓頂上。
雖然安東不知道當時哈利是沿着牆壁跑上去,還是直接飛上去。
魔力暴動後,小巫師們對于自己操控魔力打算去做成什麽事情的傾向,内心渴望的驅使,就使得這種魔力的性質發生一些微妙的改變。
不,應該是極大的改變。
就好像最開始是混沌的碳元素,有的人成了煤渣,有的人成了石墨烯薄片,有的人成了鑽石。
心靈各種各樣的渴望,撬動了完全不一樣的魔力,将自身的魔力引導成了完全不一樣的特性。
最極端的就屬于默默然了,極其扭曲的心靈意願,渴望魔力自我毀滅的心靈,徹底讓這個魔力變得如此的狂暴強大。
而這個巫師帽似乎就是利用感應小巫師體内魔力屬性來逆推心靈性格等更方面因素,綜合考量選擇院校的。
魔力并非單獨存在,它是心靈的力量。
所以排除魔力的角度去分析,人們總是會驚歎于這頂帽子甚至可以推算出一個小巫師以後的發展。
心靈和魔力相輔相成,除非遇到重大變故,确實就是如此——三歲看到老。
“這個能力似乎很有用!”
在他研究魔力與心靈、魔力與環境、研究魔杖制作、研究繪制生命存在、研究魔法血脈疊加等等方面,有着很好的作用。
安東目光灼灼地凝視着分院帽,手指頭輕輕地彈動,一團細小線條散發着微弱的光芒浮現在他的掌心裏。
魔力圖像。
擁有了‘心靈之湖’,學會了一些制杖師感受對方魔力特性的技巧,再來去解構分院帽正在運作的魔法,實在不要太簡單。
“隻要把帽子擁有靈性這方面剝離,僅僅去分析它的能力……”
安東手掌中的那顆線條球形圖案正一點點的變得精細清晰起來。
開玩笑,格林德沃發明的那個可以窺探靈魂深處的‘格林德沃之眼’他都能利用仿生魔咒模拟出來,這個似乎也沒有那麽困難了。
“嘿~安東,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學妹是博克家族的麗缇亞·博克,翻倒巷博金博克商店老闆的侄女,我想……”德拉科興奮地指着一個金發碧眼的學妹要跟安東介紹,陡然驚呼了出來。
隻見安東的一雙眼睛盡數化爲五光十色的旋渦,稍一接觸,甚至會讓人有種靈魂要被勾出身軀的虛弱感。
仿佛是窺見了不可名狀之物,德拉科整個人面色變得蒼白起來,手指頭用力抓緊身旁的長桌邊緣,無力地喘息着。
安東眨了眨眼,眼睛重新恢複正常,笑眯眯地對着那個畏懼看着自己的小學妹點了點頭,“你好。”
而後看向德拉科,“嘿,哥們,沒事吧?”
德拉科深深吸了口氣,蒼白的臉頰看起來可不像沒事,他左右張望了一下,靠過來,“安東,你眼睛的顔色我以前看過。”
安東挑了挑眉,“哦?”
他自己知道,那是穿梭于靈魂深處和時間長河都會看到的五光十色的光芒,代表着世界的記憶合集。
關于這方面,還是他咨詢了格林德沃先生和伏地魔教授之後的答案。
那玩意太過震撼人心,他一直都沒有去琢磨透這玩意的野心。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不急。
“嗯。”
德拉科點了點頭,“死亡!”
“我見過死亡,會出現一道介于有無之間的帷幔,帷幔上就是這樣的光芒。”
安東想了想,“确實是。”
他有時候也會懷疑,那道帷幔并不是生死之間的邊際,而是本身就是屬于大自然的記憶星河的一種影像,在靈魂離開身體跨越現實和亡魂世界的維度過程中顯現出來。
如今他自己研究出來的‘無垠虛空’就存在于‘心靈之湖’裏,高強度使用眼睛這個心靈之窗去研究某個魔法事務,自然而然地就會看起來好像眼睛變成這樣。
但其實不過是德拉科沒有足夠強力的眼睛魔法,不能穿透這道五光十色的迷霧看到裏面的‘心靈之湖’而已。
而在這個學校開學晚宴裏,似乎也就隻有一個人可以看到。
阿不思·鄧布利多。
他似乎被自己看到的一切驚呆了,正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安東。
傳遞着這樣的信息——梅林的胡子,我希望我沒有看錯,我在伱的心靈中看到了我的影像,還有蓋勒特和湯姆?
——嘎嘎嘎……
安東咧嘴很是腼腆地笑了笑,徹底封閉了自己的大腦,不讓老鄧讀取到任何思維信息。
麻蛋,因爲太過專心研究分院帽,不小心讓老鄧察覺到了問題。
希望鄧布利多搞不清楚這是什麽吧。
安東心中快速地思考着,想着要用什麽理由搪塞鄧布利多。
在接下來一段時間,鄧布利多這位穩重的老人難得顯露出一絲坐立不安,這一個情況顯然被熟悉的老友麥格教授察覺。
她抿了抿嘴,沒有說什麽,隻是稍稍加快了分院儀式的進度。
還沒有等小巫師興奮地走到自己的學院長桌,就安排下一個學生上台戴上巫師帽嘗試。
分院儀式很快就結束了,輪到鄧布利多上台講話。
他先是用深沉的目光凝視了一下安東的身影,這才雙手扶着講台,環視着同學。
“相信很多同學都知道假期發生在紐約的一場變故。”
“湯姆·裏德爾卷土重來,如今他的手下正在美洲肆意活動,制造了很多殘忍的事情……”
“蓋勒特·格林德沃成爲了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的校長……”
“但我希望這些,不要影響你們在學校裏的讀書時光,你們還太小,不應該去考慮這些。”
說到這些,鄧布利多的目光威嚴,甚至隐隐帶有某種極其侵略性的犀利,帶有無可辯駁的堅定。
“當然,我們有必要重申每年都要說的事情。”
鄧布利多微微換了個姿勢,面色重新恢複平和溫潤,“是的,每年都要說,禁林是不允許學生進去的。”
“每年都有學生不聽話,自己偷偷跑進去,然後來找教授訴苦,那個可怕的森林裏傷害他們的恐怖生物。孩子們,記住了,哪裏本來就禁止你們進入!”
對此,老鄧顯得很無奈。
半月形的眼鏡倒映着講台旁燭光的火焰,閃爍着。
“特别是最近世界的變化,《國際巫師保密法》正在承受前所未有的沖擊,同學們,我希望你們知道,智慧生物,魔法生物,它們本來的生活空間已經夠小了。”
“對于很多生物來說,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禁林,可能是它們在這個星球上唯一能安心栖息的地方,沒有之一。”
“學生違規跑到禁林裏,受到裏面生活的生物的攻擊,隻是因爲你們侵犯了它們的領地,懂嗎?”
他豎起戴着古怪戒指的手指頭,點了點,“我希望你們認真考慮這件事。”
轟!
轟!
窗外的暴雨傾盆,電閃雷鳴,與大禮堂上空飄動的雲層相交輝映,刺眼的電光閃爍着,将鄧布利多的一邊臉頰照亮。
“今年我們很榮幸邀請了阿拉斯托·穆迪成爲你們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他将配合小天狼星·布萊克教授一起教導你們。”
“阿拉斯托曾經是一位強大的傲羅,擁有豐富對戰黑巫師的經曆,我想你們可以從他的身上學到很多。”
随着鄧布利多的介紹,小天狼星教授旁的位置,一個看起來很古怪的人緩緩地站起來,向小巫師們緻意。
看起來就好像腐壞木頭雕刻出的僵硬臉龐,每一處皮膚都布滿了傷口,嘴巴像一個歪斜的大口子,鼻子應該隆起的地方卻不見了。
而這個男人最令人恐怖的是他的眼睛。
他的一隻眼睛很小,黑黑的,亮晶晶的;另一隻眼睛卻很大,圓圓的像一枚硬币,而且是一種鮮明的亮藍色。那隻藍眼睛一眨不眨地動個不停,上下左右地轉來轉去,完全與那隻正常的眼睛不相幹——後來,那藍眼珠一翻,鑽進了那人的腦袋裏面,大家隻能看見一個大白眼球。
“啊~”
好多小巫師害怕地驚叫了出來。
面對這些巫師幼崽,瘋眼漢穆迪嘗試着露出一絲和善的笑容,可惜那笑容映襯着閃電的電光,看起來更恐怖了。
“瘋眼漢!”
德拉科有些畏懼地看了這個人一眼,仿佛是害怕被注意到一般,連忙低下了頭。
“馬爾福少爺你認識?”旁邊座位的一個斯萊特林學生好奇地問道。
“以前阿茲卡班監獄裏,有一般的囚徒就是他抓緊去的。”德拉科對着這些學生咧了咧牙齒,吓得那個孩子整個人一陣後仰。
出身純血家族,格蘭芬多學院畢業,鳳凰社的成員,傲羅辦公室的王牌。
瘋眼漢穆迪身上擁有着馬爾福家族各種厭惡的标簽。
強者爲所欲爲,鄧布利多将鳳凰社的成員塞滿了霍格沃茨,更是将傲羅辦公室裏的精英幾乎都一網打盡,并肆無忌憚的将純血家族的錢拿去當做鳳凰社的經費,對此沒有人敢多說一句。
就這樣,開學晚宴一度在一種極爲詭異的氛圍中進行。
直到韋斯萊雙胞胎朝着某個倒黴蛋投放了惡搞玩具之後,這才再度熱鬧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