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我在慈善拍賣商遇到了專做玉石生意的郭老闆,已經托他幫忙找好成色的翡翠給您和奶奶還有外婆打一套首飾,隻是一直都沒動靜,想來好的翡翠難得。”
“是啊,翡翠就和紅酒一樣,都具有很高的收藏價值,隻是翡翠的性質又和紅酒不同,遇到好的料子他們普遍是先收起來,遇到合适的時候才會拿出來轉手賣掉。”
有的時候,成色極佳的翡翠,會被炒出天價。
而且頂尖的翡翠也是極其難得,價格高也是可以理解的。
尤其是再加上打磨的師傅也是位大師的話,那價格更是會翻數倍的增長。
“媽媽!”謝洋這個時候從兩人中間鑽進來,看到媽媽手裏的瓜子,伸手就想抓着吃。
許甯見狀,趕忙直接将瓜子全部送到了嘴裏,拍拍手給兒子看了看,“沒有了。”
謝洋直接傻眼了。
他看着媽媽那咀嚼的嘴巴,再看看媽媽空空的掌心,兩隻小腮幫子就鼓了起來,好似一隻小河豚。
“婆婆!”謝洋委屈的一頭紮進外婆的懷裏。
秦雪娟被閨女和外孫的互動,給逗得樂不可支。
将寶貝外孫抱起來放到腿上,嗔怪道:“你就欺負他吧。”
“這才不叫欺負。”許甯堅決不承認自己這是幼稚,“他現在還小,不能吃這個,萬一傷着喉嚨可了不得。”
秦雪娟趕忙把面前的瓜子收拾起來,放到外孫碰不到的地方,“是不能給他吃,去年還不會走呢,隻能抱着,今年倒是能到處溜達了,家裏的一些東西可不是得好好收起來。”
現在洋洋正是離不的人的時候,萬一沒看着,吃了什麽東西,那可了不得。
中午隻是簡單的吃點東西,晚上的那頓和年夜飯的睡覺才是主要的。
每年兩家人聚在一起,都會商量着吃什麽飯,一般都是做是一道菜和一道湯,其中煎炸炒炖樣樣齊全,有時候也會是十三道,畢竟還有閏月的時候不是。
午飯後,家裏的人三三倆倆的聚在一起聊天,四位大家長因爲晚上要熬夜,下午都是要好好的休息休息的,秦钊則是帶着兒子和嶽父大人以及小舅子在客廳裏邊看電視邊聊着天。
許甯則是和母親來到後面的書房,母子倆聚在一起商量工作的事情。
許建軍看着女婿,“我聽說過完年你又要往上提一提了?再提就是少将了。”
“嗯!”秦钊點頭,“沒讓您失望吧?”
“豈止是沒失望,我爸提起姐夫,就贊不絕口。”許銳遞給小外甥一塊蘋果,“經常和我說你姐夫如何如何出息,讓我以後也要這樣,聽的我耳朵都長繭子了。”
“嘿,你這小子。”許建軍被兒子的話給氣笑了。
許建軍則看着女婿,繼續說道:“你的晉升之路很快,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對你有意見。”
“這都是我自己掙來的,而且能力和年齡無關,多少人到老都是碌碌無爲,若是年齡能說明什麽,那這個世界就根本不需要年輕人了。”秦钊對這個倒是不會關注,“不過爸别擔心,我都能處理。”
“那我就放心了。”
萬一女婿被人在背地裏鬧騰了,他閨女還不得心疼死。
如今女兒正在建造的學校,就已經找來了不少的風言風語。
說什麽自家閨女就是資本家,想做好事卻建造那種讓人讀不起的學校,差點沒把許建軍給氣炸了。
說這種話的人還真是不要臉,怎麽就讀不起了,華夏現在經濟發展很是繁榮,有錢的人簡直太多太多了,就這樣估計學校裏都放不下。
而且讀不起你不能去念得起的學校?沒事紅着眼珠子盯着他閨女的學校做什麽?簡直不要臉。
再說學校還沒影之前,也沒見你們的孩子沒有書讀。
私立精英貴族學校,這是時代必然的産物,在這裏讀書的孩子都非普通家庭,培養的都是某個富貴家族的孩子,他們或有權或有勢,起點本就不同,你做父母的沒有那個能力,卻來怪别人收費太高,簡直不可理喻。
後院,秦雪娟聽女兒說完對于學校的規劃後,心裏也有些擔心。
“聽你的意思,學校裏還會聘請不少的外籍教師,可是他們願意來嗎?”這個是秦雪娟所擔心的,關鍵對教師的學曆還有要求。
“會的。”許甯對這個還是很有自信的,“現在咱們國家在世界上的影響力日益增強,華夏又是個充滿這神秘力量的國度,端看這些年來往于咱們華夏的各國友人就可以知道,再說外教又不是咱們這邊首創,幾乎每個數得着的大學裏面都有外籍教師,而許銳現在就讀的帝大附中也有外教。況且咱們的學校條件非常的好,我相信會有人願意來的。”
“你心中有數就好。”
事實上學校的校長人選已經有了,是國内著名的教育界大佬譚立國,畢業于哥倫比亞大學,美國常春藤名校之一,畢業後曾經留在美國工作了兩年,在26歲那年成爲教授,回國後緻力于教育和研究事業,取得了很高的成就,每年大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都在世界各地公開講學,今年也不過四十多歲。
之前她曾經拜托學校的教授幫忙聯系到了譚立國,和他談論了一下自己這所學校的建校目的和理念,譚教授隻說還需要考慮一下。
等過完年,她準備親自去和對方見個面,和他仔細的談談。
她兒子很快就要兩歲了,到時三歲半正好可以去幼兒園。
春節過得和往年一樣熱鬧,當晚看春晚的時候,秦钊從那邊打來了電話,和秦雪娟夫婦拜年,甜甜那個小姑娘也在電話裏喊着姑奶奶,小姑娘真的很适合這個名字,聲音甜甜的,恨不得讓人牙齒都被甜倒了。
遠在法國的秦湘,此時倍感孤獨。
她以爲自己出國後能過的很自在,和會很灑脫。
最開始的确是如此,可是這裏她沒有認識的人,隻有家裏的兩位傭人能和她說說話,而且秦湘隻會英語這一門外語,法國這邊雖然也流通英語,可還是以法語爲主。
如此對于她來說,溝通就稍微有點困難了。
在最初她還想着學學法語,但是渾渾噩噩了這麽多年,總覺得腦子似乎生了鏽,根本就學不進去。
沒事待在家裏,煩悶的時候會在法國到處遊玩,出國幾個月法國幾乎被她玩了一個遍。
而此後日子就變得沉靜起來,似乎時間都過得極其緩慢。
習慣了熱鬧的秦湘,逐漸覺得難以忍耐起來,可想到遠在國内的大哥,她也隻能争取不折騰。
春節來臨,她就是數着日子過來的。
趁着國内是晚飯時間,她撥通了越洋電話。
電話被接通後,透過聽筒,聽到對面小姑娘歡快的聲音,秦湘心裏的思鄉之情更加的迫切了。
“大哥,我想回國看看。”
秦钊把電話接通到了樓上的書房,交代了賀敏一聲,他擡腳上樓。
“回國看什麽?”秦钊詢問那邊的秦湘。
“看看你們,我想大哥,也想爸爸和奶奶了。”
“秦湘,你是不是想故态複萌?”秦钊看着窗外那閃爍着稀疏星光的夜空,聲音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秦湘手指旋轉着電話線,咬唇道:“我沒有,我就是想回國看看你們。”
“你想回就回,我不會管你,有沒有限制你的自由。”秦钊也不知道該如何同這個妹妹相處了,有時候她的做非法真的讓人難以接受。
現在想親人了?早幹什麽了?
出國這差不多四個月了,除了最開始和現在,總共打回來的電話還不超過五個,這就是她所謂的想念?恐怕也僅僅是觸景生情吧?想到今天是華夏春節,她在那邊就來時躁動了。
“秦湘,我隻是和你留着相同血液的大哥而已,不是你爹媽,沒義務讓你啃老,也沒義務花錢養着你。”秦钊覺得有些話還是應該提前和對方說明白,“這次你出國,我給了你五百萬,和位于法國巴黎附近的一座獨棟别墅,算是仁至義盡了,今後若是你錢花光了,别來找我。”
“……大哥!”她有了慌了。
“但凡之前你真的想改變,出國後去進修一下,然後找一份工作,或者是開一家店,如何都能養得起你自己,你現在三十歲了,而不是三歲,我沒有那個閑心思管你的事情。你去法國這幾個月,沒有任何經濟來源,反而隻想着到處遊玩,可曾想過對自己的未來負責?我連陸豔君都能送到精神病院,誰給你的自信,能從我這邊不斷的吸血?”
秦湘急了,捧着話筒解釋道:“大哥,我隻是因爲離婚,心情不好,才想着到處走走散散心的。”
“人家散心都是因爲有退路,你有嗎?我這邊不是你的退路,秦家的一切我都不想沾染分毫。”秦钊的語氣依舊平淡,“你是有固定的工作嗎?有讓你揮霍的金錢嗎?等我給你的那筆錢花光了,你是不是要賣掉法國的房子,然後再回國來繼續找我?秦湘,你的骨子裏都帶着秦家的劣性根,這就是你所謂的想改變自己?”
“你走之前我和你明确的說過,出國後就不要再回來了,你這邊玩夠了就想回來,你當我之前的話都是在放屁?”
電話被挂斷了,秦钊臉色如常的下樓和家人吃飯,準備跨年,至于秦家的一切,都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長輩他可以花錢供養着,秦湘一個有獨立能力的人,他憑什麽供着對方?
秦湘看着被挂斷的電話,整個人癱坐在沙發裏,她明白了,這就是徹底的放逐。
雖然她也可以回去,可是回國後她能做什麽?畢竟當年留學回國後,她就沒有上過一天的班,反正家裏有一個開大公司的哥哥,怎麽着都餓不到她。
她是想着改變的,可是改變何其的困難。
在法國玩夠了之後,整個人都變得空洞起來,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若是随便應聘一家公司上班,她的自尊心恐怕也難以接受,明明是帝森集團總裁的親妹妹,可是在國外她卻要從底層做起,而且每天朝九晚五,對于一個睡覺睡到自然醒的人來說,真的想想都滿心的抗拒。
擡手抓住自己的頭發,秦湘心内的恐懼在不斷的放大。
她到底該怎麽辦!
與其說是恐懼,不如說是六神無主。
身後沒有了依靠的樹,她整個人都變得無所适從起來,就好似一個巨嬰,沒有任何社會實踐能力。
“秦湘打來的?”賀敏問道。
“嗯!”秦钊點頭,“别想了,今天咱們就在家裏好好的過年,晚上奶奶早點休息,您就别熬夜了。”
“好!”老太太牙齒都差不多掉光了,家裏的晚飯都會給她專門準備一份便于咀嚼的,而且老人家的身子一天天的變差,雖然家裏很有錢,可是也留不住時間的衰老。
不過雖然身子骨不太好,可老人家還是能幫着賀敏照顧孩子,喂喂奶,洗洗尿布什麽的,在賀敏月子中身心煩躁的時候,也是老太太陪在她身邊聊天開解。
而對秦钊也是特别的好,真的是個從内到外都溫和慈愛的人。
秦钊有時候會想,若是他的爺爺奶奶也能這樣,那麽秦家現在勢必又會是另外一種景象,可惜沒有如果。
秦家的人都骨子裏勢力,爲了錢血脈都算不得什麽,當初他們的親生女兒,不就是沒有了利用價值而被放棄的嘛。
好在二叔一家人算是不錯,可也僅僅如此。
二叔雖然個人能力很出色,可是卻有一個很緻命的弱點,那就是懼内。
二嬸說什麽,二叔幾乎是都能答應,即使每年隻有在過年的時候,才礙于秦家這層身份回來過年,平時二嬸都不願意回來,二叔也不會有意見。
秦钊知道,二嬸對奶奶很不喜歡,也是因爲當年二嬸懷着的第二個孩子,就是被奶奶給折騰掉了的,雖然不是有意的,可還是讓二嬸的身體元氣大傷,自此再也沒有懷過孕,兩人膝下也隻有秦蕩這個一個兒子。
若僅僅如此,二嬸也不至于心寒,主要奶奶的态度。
她并沒有覺得自己錯了,隻說自己又不是故意的,孩子沒了還可以再要。
就是這種毫不在意的,高高在上的态度,讓二嬸心徹底的涼了,出了月子之後,帶着秦蕩就跟着二叔去了地方上,之後都極少回來。
秦钊和二叔秦天馳也僅僅就是普通的相處着,偶爾打個電話聯系一下聊幾句。
他之前去帝都,詢問過姑姑,有沒有和二叔聯系,結果二叔從自己這邊得到了電話後,并沒有和姑姑聯系,這讓秦钊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在讀書的時候,聽說二叔對姑姑很好,可爲什麽就是不聯絡呢?
他沒問,也不打算問。
“今年咱們沒去姑姑家,過完年再去嗎?”賀敏很想念秦雪娟,她自小沒有了母親,和父親也幾乎從未聯系過,前些年老家那邊托人送來了信,說是她的父親被石頭砸死了,賀敏也沒有回家奔喪。
在她心裏,母親死的那日,父親也已經死了。
這些年經常跟着秦钊去探望秦雪娟,她也在心裏吧對方當做了自己的母親敬重着,去年因爲她懷着孕沒有去帝都,今年生了孩子也沒有去成。
“過完年就不起了,等明年暑期吧,可以讓甜甜在那邊多住段時間。”
“真的嗎?”甜甜其實對許家沒有太多的印象,可是孩子嘛,總是喜歡出去玩的。
“真的,安靜點吃飯。”賀敏揉揉女兒的頭,同意了丈夫的話,“甜甜還記得姑奶奶嗎?”
小姑娘歪着腦袋想了想,然後道:“不記得了。”
“不記得沒關系,明年暑假爸爸媽媽帶你們過去看望姑奶奶,那是個很好的長輩。”
“好!”小姑娘甜甜的回答。
許甯再次見到陳倩雯,是在正月裏,去葉家向葉老爺子拜年的時候。
“陳學姐。”看到對方,許甯笑着上前打招呼,她的兒子比自己兒子要大半年多,也因爲父母的基因不錯,長得很可愛。
陳倩雯起身和他們夫婦打招呼,“你們也來了,今年我們倒是來的早點。”
“也就今年比我們早。”許甯倒是熟絡的和葉老爺子他們拜了年,然後在她身邊坐下,“身體還好嗎?聽說你現在公司也挺忙的,但是在忙每年也都要做體檢的。沒病最好,若是檢查出來可以提早治療。”
杜遠航現在發展的很不錯,本身就有藝術細胞,這幾年演的電視和電影口碑都炸裂,深受不少人喜愛。
關鍵長得也好看,畢竟是個演員嘛,在這個圈子裏隻有兩種人能活得下去,要麽是長得好看的,要麽就是長得很有特色的,普通的人是無法走的更遠的。
看陳倩文的眉眼,以及她和丈夫的眼神交流,這兩個人是很相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