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這麽大的年紀了,還是别糟蹋這件料子了,給友仁的母親做兩件吧。”老太太惋惜的說道。
“不會,這個顔色很适合你,你穿着一定會和當年一樣漂亮。”老爺子語氣誠懇的說道。
“是的,奶奶您還很年輕。”
回國後,許甯發現自己兒子有點飄,這幾天都拉着謝铮,想讓爸爸帶他去滑雪。
铮哥看了眼媳婦,“他會嗎?”
許甯嘴裏的粥差點沒噴出來,“你兒子還不到兩歲,哪裏會啊,又不是成精了。”
“帝都目前倒是有一家滑雪場,等這個休息日我帶他去玩玩,免得整天挂念着。”铮哥給兒子喂了一口蝦仁雞蛋羹,“孩子的記憶力按理說也不能這麽長,他倒好,這都念叨好幾天了,希望長大後學習也能這麽厲害。”
謝洋乖巧的在爸爸懷着吃着飯,小嘴巴蠕動着,吃的很香甜。
别以爲他聽不懂爸爸媽媽在說他的壞話,他可記着呢。
至于幾天後忘得一幹二淨的,那絕對不是謝洋。
吃完飯後,謝铮把兒子塞到電動小車裏,讓他在客廳裏玩。
“我明年,頭銜可能要網上提一提。”謝铮抱着媳婦,看着電視裏的晚間新聞。
“……”許甯咋舌,張嘴在他下巴上輕輕咬了一下,“你才三十剛出頭,這晉升的也太快了吧?”
“這是實至名歸的。”謝铮摸了摸下巴上的濕潤,低頭扣着媳婦的下巴,和她來了一個法式熱吻,“而且晉升靠的可不是年齡,若是誰年紀越大官越大,那都不用做事了,隻要在位置上吃吃喝喝混着,反正到了年紀也能升遷。”
“我又不是這個意思。”許甯微微嘟起有些紅腫的唇,“你以前也是這麽快的嗎?”
“……差不多,左不過差個三五年而已,反正上輩子43歲前到頂了。”铮哥還猶豫了一下,免得太過打擊自己媳婦。
然而許甯還是被打擊到了,43歲的陸軍最高将領,這是逆天啊。
他爹現在五十出頭,也隻是财務部副部長,估計往上再提一提機會不太大,就算是有機會也得55歲以後了。
想到這裏,許甯瞬間反應過來,然後盯着謝铮,“你年前是不是要出任務?”
謝铮見她抱在懷裏,緊了緊,察覺到媳婦在懷裏微微掙紮,才松開一點。
“是,十二月要去出任務,時間差不多在一個月左右,年前肯定能回來。”
許甯摟着铮哥的腰,“我知道了,也不攔着你,在外面注意安全就行,我可不想早早地做寡婦。”
“胡說什麽呢?”铮哥低頭在媳婦臉上咬了一口,“我絕對不可能便宜别的男人的,這點你想都别想。”
“那你可得爲了我和兒子,保護好自己。”許甯嬌嬌的說道。
铮哥靠在沙發靠背裏,看着懷裏的小媳婦,嗯了一聲。
今兒晚上她穿的是自己的帶毛呢的藍色襯衣,寬寬大大的,卻因爲領口的一顆扣子敞開,此時低頭就能看到她精緻的鎖骨和白花花的細肉,而腿上則是一件謹慎的緊身褲,修飾的一雙腿格外的細長直。
若沒有後面兒子的歡笑聲和豆豆時不時地咕噜聲,他都想将媳婦推到了。
天知道多久沒有和媳婦在刺激點的地方做做運動了,自從有了這個小子以後,趣味大大的減少。
“哎,空間若是能進去人就好了,咱們可以把兒子塞進去。”铮哥感慨的說道。
“兒子進不去,豆豆可以。”許甯噗呲一笑,自家老公怎麽看都不像是禁欲系的,騷氣的很呢。
铮哥看着電視上的天氣預報,舌頭頂了頂腮幫子,“那不管用。”
兒子和狗,都是障礙!
可是……
這說法有點不地道,坑兒子。
不過铮哥也不打算改,他家的兒子和狗的确是不懂事,明明豆豆看着很機靈的,卻喜歡耍賴皮。
“明年我把豆豆帶部隊裏,讓人訓練一下。”铮哥說道。
“行啊,咱們家豆豆聰明,能聽得懂人話,稍微訓練一下,可就是個了不起的保镖呢。”
“汪!”豆豆在後面叫了一聲。
它聽力牛氣着呢,再說兩位主子也沒避諱着,它可聽得一清二楚。
陸康和袁立軍是在十一月底回來的,那邊的店面已經都收拾妥當了,就等自家的産品出庫呢。
店長是雇傭的一位三十來歲的女子,也是高學曆,帶着兩個孩子生活,丈夫得病去世了,她因爲這兩個孩子,之前的工作都顧不上,隻能辭職。
現在來到素美專賣店做店長,工作倒是相對的輕松,薪水也很高,足夠她養活兩個孩子了。
至臻奶粉店則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做店長,當然背景都已經調查過,學曆有,工作經驗也豐富,很合适。
産檢也都過關,沒有任何問題。
店面就在帝森酒店兩百米的地方,租金自然是昂貴的,可他們的産品價格也不便宜。
謝铮是在十二月十号走的,此時距離過年隻有兩個月。
這天上午,難得的好天氣,許甯開車前往學校那邊視察。
雖然天氣還有點冷,可也不到幹不動活的時候,她打算在幹一個月,在臘月份讓這些工人收工回家過年。
就算現在讓他們收工,這些人也會在年前去别的工地找活兒幹的,都是靠體力混飯吃的,不幹活就沒錢,天氣冷點,那就加把勁幹活兒,很快就暖和了。
不幹的話,過年哪裏有錢帶回家給老婆孩子添置衣服,供養孩子讀書。
現在他們建的都是學校,從現在初具規模的一棟建築就可以看出,這所學校建成後會有多好看,而他們也聽說了,來這裏讀書學費肯定是非常高的,他們的孩子可讀不起這邊的學,倒是普通的學校,在忙碌一年後,還是能讓孩子念得起的。
這些建築工人都贊同孩子讀書的,他們常年幹這種高體力的工作,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後也吃這種苦頭,可現在這年頭,不讀書他們也不知道别的出路,若是女兒他們或許會無所謂,可現在誰家沒有個兒子,自然是拼命的賺錢供兒子讀書。
隻是現在有些人的想法也在發生着改變,覺得女兒要是讀書讀得好,以後也能出息。
看看現在這所學校的許老闆,不就是個女人嘛,她做的比男人還要厲害,這就是讀書的好處。
可是農村家裏,誰不是孩子一窩,要是全部都讀書,把他們的血抽幹也供應不起,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有那些心比天高的,會覺得世道不公,憑什麽人家的錢多到用不完,随随便便就是二十個億,若是他們有這些錢,肯定什麽都不敢,就是在家裏幹坐着享福。
不過更多的人是願意給甯瑞地産,以及帝森集團打工的,尤其是這些建築工更是願意接到這兩個集團的工作,畢竟他們都是幹完就有錢拿,絕對不會拖欠工資。
而有的老闆都是一直拖着,甚至到了年底的時候,他們還是各種哭窮說沒錢。
每次這種時候,這些工人是既憤怒又心酸的,憤怒于他們當牛做馬卻拿不到錢,心酸于忙碌了一年,過年回去還不能給家裏人添點東西過個好年。
這種狀況,他們都會在心裏咒罵對方,沒錢你雇傭我們給你建什麽樓?不要臉。
當然,完工就給錢的公司不太多,一般都是年底結清款項,也是爲了賬目方面便于整理。
可這些建築工人不願意啊,他們的想法很單純,我們給你幹活了,你們就得給我們工錢,你拖着欠着算怎麽回事兒?隻有這辛苦錢攥在自己手裏,他們才踏實放心。
許甯倒是沒有想那麽多,幹完活,檢查後沒有問題就會結清款項,這是她的習慣,也是底限。
這世道對普通人總會有更多的磨難,她曾經就是在底層苦苦掙紮的一員,而且欠着被人的錢,總覺得睡覺都不安穩,再說公司的賬目還是很充裕的,又不是拿不出來,何苦要讓人在背地裏紮小人。
這次許甯雇傭的建築工人數量不少,都是好手藝的,就是爲了能早點完工,到時候自家兒子也能來這邊讀書。
在工地巡視了一圈,和一些技術人員聊了一下,目前工程進展的很順利,沒有出現問題,施工單位也都盯的很緊,各個環節都有專人監管。
在施工之前,許甯和對方簽訂了合同,若是建成後某個環節出了問題,後續的一應支出都需要他們那邊支付,誰都想把這個錢順順利利的賺到手,沒人在暗中搞什麽肮髒的手段。
秦钊此時正在辦公室裏看文件,電話響起後,他接了起來。
電話是賀敏打來的,她在電話裏和秦钊說了兩句話後,秦钊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我知道了,這件事你别管也别問,晚上我去一趟秦家,别等我吃完飯,困得話你就早點睡,還不一定能回去。”
“知道了,你……别生氣。”賀敏說罷,歎口氣挂斷了電話。
秦钊的臉色此時可謂是冷冽如霜,想到自己那個妹妹,他心中的火氣就不斷的往上竄。
之前聽賈明宇說,秦湘似乎是要靜下心來和他好好過日子了,秦钊還覺得秦湘可能是要改掉自己的壞脾氣了。
可是沒想到,昨天晚上秦湘和别的男人睡在了酒店,結果今天早上被賈明宇直接捉奸在床,而那個奸夫還是酒吧裏的男服務生,一個也就臉能看的男人。
“咔嚓——”
手中的簽字筆被他掰斷,秦钊想着,今天是沒辦法工作了。
起身拎着真皮轉椅椅背上的西裝外套,秦钊抓起桌上的手機和車鑰匙就走出了辦公室。
“秦總……”秘書看到老闆出來,趕忙起身。
“我有事提前離開,之後的行程全部延後。”秦钊冷着臉扔下一句話,就消失在電梯裏。
他不覺得賈明宇會開這種玩笑,所以捉奸在床這件事,必然是真的。
一路驅車來到秦家,還未進門就聽到秦湘那哭哭唧唧的聲音。
“你還有臉哭?”秦钊看着自己的妹妹,素面朝天,肌膚慘白,脖子上還能看到暧昧的痕迹,此時哭的兩隻眼睛都腫了,可謂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真是夠難看的。
秦湘被這道聲音給吓得全身一個哆嗦,眼神怯怯的看着秦钊,然後往梁露背後躲了躲。
此時梁露也顧不上安慰秦湘,看到秦钊的時候眼神都亮了,趕忙笑着招呼他坐下。
“阿钊過來了?”
“奶奶還能笑的出來?”秦钊面無表情的走到單人沙發裏坐下,“難道不知道秦湘做了什麽?”
“知道!”梁露的表情很是尴尬,可秦湘現在她也顧不上來,難得孫子過來了,她自然是想和孫子好好親近親近,說不得孫子就能過給她些錢呢?“可知道又能如何,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奶奶心裏也恨湘湘不争氣,居然做出這種事。”
秦钊勾唇冷笑,“這叫不争氣?難道不應該是丢人現眼?我供你們吃喝,你們就這麽在背後拖後腿?”
“阿钊,現在買什麽都貴,每月八千塊,實在是……”說起這個,梁露就又開始哭窮了。
秦钊覺得自己頭都疼了,“奶奶,普通人家現在每年也不過收入兩千塊,你每月八千還不夠花,可以和我說你都買了什麽了嗎?爺爺的事情有家裏的護工,吃喝也都是管家找我報賬,你還怎麽不夠花?”
這個老太太都八十歲了,她還想買珠寶首飾?帶的住嗎?
再說她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丈夫,如今都癱瘓在床,她還能整天想着到處玩,和人家打麻将,整日的不在家,想到奶奶如此的冷心冷肺,他就覺得齒寒。
自己這般不待見秦家人,不還是每年花錢供養着?同床共枕幾十年的夫妻,居然連伺候一下都不樂意。
梁露一下子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事實上這個月的生活費,她現在兜裏隻剩下幾百塊錢,晚上還約好了和那幾個老太太打麻将呢,這點錢哪裏夠啊,手氣不好也就十圈八圈的事情。
其實管家手裏倒是有不少錢,都是秦钊給對方留着買菜的,不過每次買菜都要記好賬目,月底彙報一次總賬。
不過梁露相信對方手裏肯定有多的錢,她以前也要過,管家硬氣的很,說什麽都不給,氣的梁露想把對方給辭掉,可秦钊不答應,她也不敢太過強硬。
畢竟她以後的好日子還要指望着孫子呢,惹得她生氣自己也沒好果子吃。
多年前,梁露還是個穿着雍容華貴的太太,自尊心也很強,可現在爲了錢,簡直連臉都不要了,各種谄媚的話,以及虛情假意,都不斷的往自己孫子身上堆。
秦钊心裏也惡心,若是梁露還是那個心高氣傲的奶奶,他或許還會高看她一眼,生活費也會放寬點,可對方現在爲了錢,估計什麽低三下四的事情,都能對他做得出來。
明明心裏可能恨極了自己,可爲了從自己手裏拿到錢,還是忍着三五不時的給自己打電話獻殷勤。
“奶奶也有自己的社交圈。”梁露扯了扯嘴角,很是心虛。
秦钊沒有理會她,看着秦湘,寒聲問道:“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大哥……”秦湘往奶奶身邊湊了湊,“我真的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喝醉了,連怎麽去的酒店也不清楚,我懷疑自己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你現在有什麽值得被人陷害的?”秦钊揉了揉額角,最近頭疼的厲害,看來年前要去趟帝都,讓表妹給他做點藥膳吃了,他可不能死,這世上還有他親愛的老婆,可愛的女兒,和兩個嗷嗷待哺的臭小子呢。
秦湘張張嘴,“我不知道,反正我肯定和對方沒有發生關系,這點我自己還是能感受得到的。大哥你幫我查查,真的有人在陷害我,會不會是賈明宇?不然他爲什麽知道我住在鴻運酒店裏?”
現在秦湘算是開了點竅,畢竟如今一般的酒店都不需要身份證入駐,就算是大酒店也隻需要登個記就可以,寫誰的名字根本沒關系,就算是假名也不會有人細查。
這點秦钊早就想到了,來的路上他也給朋友打了電話,隻是要調查還需要點時間。
對方答應最晚今天晚上給自己答複。
“你不想和賈明宇好好過日子,就别耽誤人家,他父母還想着抱孫子呢。”秦钊知道,秦湘不管和那個酒吧服務生是否發生關系,這個婚姻必然是無法持續下去了,“離婚後我把你送出國,以後你就别回來了。”
秦湘難以置信的看着大哥,“你要趕我走?憑什麽?我又沒做錯!大哥,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你爲什麽不相信我?”
“你給我閉嘴。”秦钊霍然站起身,将面前的梁露和秦湘吓得都繃直了身子,“就算是你被别人陷害的,可若是你持身端正,别人如何有機會下手?你都是結了婚的女人了,沒事跑到酒吧裏去做什麽?陷害你?你這種性子,不陷害你陷害誰?你以爲你和明宇的婚姻還能持續下去?他親眼看到你和那個野男人躺在酒店大床上,就算你沒有和對方發生什麽,他憑什麽還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