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看着身邊媳婦那白花花的身子,望梅止渴。
雖然結果隻是越看越饑渴,可是也沒辦法,還是得忍着。
陽光正好,媳婦耽誤了這麽多天,已經回公司了,謝铮則是趁着這麽好的太陽,給兒子穿上可愛的小衣服,推着嬰兒車,帶他出去轉轉。
這裏的櫻花大概在要五月初才會凋謝,此時開的枝頭正鬧,這種好時光不出門散步,委實浪費。
順着環山路,父子倆你咿呀一句,我嗯哼一聲,倆人以不同的語言進行着男子漢之間的交流,倒也和諧。
路上偶爾遇到出門賞花的戶主,就算不認識也會互相點頭打聲招呼。
四月的風還帶着沁涼,尤其是北方,羽絨服棉襖或者秋衣秋褲都穿的住,謝洋被爸爸包的如同一隻小粽子,圓乎乎的非常可愛,再加上那稚嫩的奶聲奶氣,走到哪裏都能吸引到經過的人的關注。
在一處被櫻花樹拱衛的小花園裏,謝铮停下腳步,在木質的室外座椅上歇腳。
“呀,好可愛的小娃娃。”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在旁邊傳來,然後就看到一個身穿高跟鞋,濃妝豔抹,打扮的很是妖裏妖氣的女人走上前來,微微彎腰看着嬰兒車裏面的謝洋。
謝铮微微蹙眉,擡手将嬰兒車往自己身邊拉了拉,實在是這個女人身上的味道太濃,也不知道噴撒了多少香水。
而和這個女人一起的,還有一個身形幹瘦,顴骨高聳的青年男人。
男人的眼睑下有濃重的黑眼圈,氣色不太好,臉色很白,可是蒼白的臉皮下面還泛着病态的紅,很顯然身體底子被掏空了。
女人察覺到謝铮的動作,心裏有些尴尬,可到底是沒有抗的住對方的那張好臉皮。
“這是你的兒子啊?”女人聲音嬌中帶媚的問道,那塗抹了不知道多少的厚重眼睫毛還不斷的眨着。
謝铮淡漠的掃視了這個女人一眼,見她似乎還故意的挺了挺那對胸,眼中帶着些微的不屑。
就這種胸也他媽好意思出來顯擺,他媳婦都沒這麽浪,誰給她的勇氣,梁靜茹嗎?
“你幹什麽呢?”後面的男人踢打着兩條筷子一般的腿走過來,看了眼粉白軟嫩的謝洋,“呵,以前也沒見你喜歡孩子。”
“哎呀,我喜歡長得可愛的孩子。”女人挽着男人的胳膊,嬌滴滴的還伴随着扭動屁股的動作,一對兒胸在男人的胳膊上磨蹭着。
謝铮心想這到底是誰家的人,别墅區居然還有這麽一号?
不過看這個男人的情況,腎虛的不是一般的嚴重啊。
隻是能被這種貨色搞到腎虛,這男人未免也太不挑了,這樣的女人也下得去口?真不嫌惡心。
短暫的甯靜被打斷,謝铮起身準備推着兒子離開。
那女人見狀,趕忙小跑過來,“哎呀,小寶貝這就要走啦?阿姨還想親親你呢。”
眼瞅着那女人雞爪子般的手指就要摸上兒子的臉頰,謝铮沉着臉開口制止,“别碰我兒子。”
女人被這清冷的嗓音給制住了,不過這女人随後就稍微扭動着臀部,厚重的眼睫毛故作嬌媚的沖着謝铮忽閃着。
“我沒别的意思,就是看到哥哥的兒子很可愛,想抱抱。”
“我兒子嬌氣的很,受不住你那長指甲和身上亂七八糟的香水味,還有我兒子怕生,不喜歡不認識的人抱着。”
“呵,還不給老子滾過來?”後面的男人聲音陰鸷的開口喊了一句。
女人身子一顫,然後怯懦的望着自己的男人,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然後麻利的回到對方身邊。
“又不是要搶走你兒子,小家子氣,住在這種地方,也真夠丢人現眼的。”男人掏出一根雪茄,在這邊開始噴雲吐霧。
謝铮也沒有和這個年輕男人争執什麽,他兩輩子的年紀都要八十歲了,和一個孩子計較,犯得着嘛。
隻是……
“吸過的煙頭要扔到指定的垃圾箱裏,别随地亂扔垃圾。”謝铮擡手指了指垃圾箱旁邊的指示牌。
男人冷哼一聲,“你管老子,老子……”
對方原本是想在女人面前架着面子,可是等對上謝铮的視線後,對方就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聲音戛然而止。
這是一雙什麽樣的眼神,裏面仿佛浸淫着萬年堅冰,淩冽而滲透着徹骨的寒意,明明是非常出色的無關,可此時卻好似掌管萬千厲鬼的妖魔一般,看一眼,就好似整顆心髒被對方攥在手裏,稍微不順着對方的意思,他就會将那顆心髒活生生的捏爆。
這個男人惹不起。
僅僅一個眼神,那股強大的氣場,就能讓人不自覺的低下頭顱,生不起半點反抗的力氣。
“既然住在這裏,就要愛護環境。”謝铮扔下這句話,推着兒子緩步離開。
男人叫向雷,就住在這個小公園上面的那棟别墅裏,父母是做服裝批發生意的,在七十年代就是著名的倒爺,之後就在南邊開了幾家服裝廠,生意越做越大,秉承着薄利多銷的原則,小二十年就累積下了一大筆财富,算得上是國内的知名富商。
向雷小時候日子過得還算富裕,家中父母都是精明的,做倒爺的那些年,别的同行或許有被抓進去好幾次的,他們卻一次都沒有被逮到,身爲他們唯一的兒子,向雷自小就跟着爺爺奶奶生活,平時爹媽都是常年南北來往的賺錢,很難顧及到他,所以自小向雷花錢就是大手大腳,以至于後來沒有考上大學,還是爹媽到處求爺爺告奶奶,才讓向雷去了一所非常普通的專科學院就讀,畢業後就整日裏遊手好閑,三天兩頭的換女朋友,長此下來,身子自然虧損的厲害。
之前也去醫院檢查過,醫生說讓他私生活節制點,可是這種事兒,開葷了之後想着節制,向雷做不到,所以身子是一天天的虧損着。
再說他一向花錢大手大腳,對那些分手的女人也大方,身邊從來都不缺漂亮的女人,所以那裏節制的了。
“雷哥,我冷,咱們回去吧。”女人摟着向雷的胳膊撒嬌。
向雷此時心裏煩躁,一把甩開對方的手臂,起身往家裏走。
“雷哥……”女人見狀,頓時心慌的踩着高跟鞋跟上去。
“現在給我滾,以後别出現在我面前。”向雷從口袋裏掏出錢包,将裏面的錢全部掏出開,直接摔到女人的身上,大跨步的離開。
女人臉色一呆,随後變得緊張起來,可看着向雷那消瘦的背影,愣是沒敢追上去,她怕被打。
不過随後看到地上的這些錢,趕忙彎下腰将灑落的錢撿起來,不然待會兒風一大,錢都被大風刮跑了,那可不行。
向雷混不吝慣了,剛才被謝铮給吓到,這讓他的面子挂不住,就想給對方一個教訓,可是卻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更不知道住在哪裏。
他也明白,能住在雲霧山别墅的,身價都不菲,可是這身價再不菲,也有個高低不是。
向家還真就不缺錢。
遠遠的看到謝铮的背影,想來暗搓搓的跟在後面,一直看到他走進一間别墅裏,向雷才上前看了看門牌号,然後眯着眼睛回家了。
謝铮自然是察覺到了背後有人跟蹤,就沖着向雷那拙劣的絲毫不存在的跟蹤技術,怎麽可能躲得過他的直接和反應。
可是他并沒有做什麽,铮哥這段時間都在家,也不怕對方做出什麽來,而且他也有自信不會讓妻子和兒子受到傷害。
午飯的空擋,向雷看着桌上豐盛的午餐,隻覺得沒有什麽胃口。
“老劉,你去打聽一下,28号别墅裏面住的是什麽人。”他神情恹恹的和管家交代。
老劉聞言,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下午三點多,向雷醒過來,老劉就把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向雷。
“少爺,28号住的是雲霧山别墅開發商秦女士的女兒和女婿,而秦女士的女兒是帝一集團的總裁,夫人最喜歡用的素美化妝品就是帝一集團生産的。她的丈夫謝先生是陸軍大校,是謝家人。”
向雷真的應了自己的名字,差點沒有雷的外焦裏嫩。
他知道這裏面住的都是整個華夏有頭有臉的人物,可是誰想到居然一下子找到了人家謝家人頭上。
再者說雲霧山的開發商是誰,向雷再傻也知道是甯瑞地産,現今地産行業的佼佼者,而許甯的名字更是如雷貫耳,他家裏就存着兩項甯瑞酒莊的紅酒,還是花了大價錢拍賣回來的,雖然向雷不懂得品紅酒,可裝逼沒這個不行啊。
“知道了,你出去吧。”向雷煩躁的沖着老劉揮揮手。
等對方恭敬的出去,他才将自己摔倒大床上,心中暗暗慶幸,幸虧沒有作死的直接沖對方動手動腳,不然的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呢。
想到之前對方那泛着寒意的眼神和周身強大的氣場,原來對方是陸軍将領啊。
若是惹上了對方,自己會不會坐牢?
向雷不禁周身泛起寒意,然後劇烈的打了幾個寒顫。
他不想坐牢,牢裏面可沒有美嬌娘。
撈起身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号碼,邀請對方幾個人今晚去酒吧裏逍遙快活後,就扔掉電話閉上眼繼續睡覺,隻待晚上的到來,希望今晚能帶回來一個漂亮姑娘過夜,不然這日子得悶死。
名人官邸,這天下午趁着下班早,許甯來到這邊探望秦虹。
開門的是燕雲西的母親,秦虹的婆婆。
“阿姨您好,秦虹在家嗎?”
中年女子笑着點點頭,“在,快進來吧。”
許甯把帶來的水果遞給對方,然後來到秦虹的房間,就看到她此時正躺在床上,旁邊就是她熟睡的兒子。
“甯甯來了,快點進來坐。”秦虹趕忙招呼許甯,“你也别嫌棄我,婆婆說月子裏不能沾水。”
燕太太聞聲,探頭笑道:“不是我說的,是老年代女人總結出來的,你也别覺得難熬,現在天兒還冷着,坐月子也不痛苦,想想七八月份坐月子的,那多遭罪啊。”
許甯贊同的點點頭,“我也是這麽過來的,堅持一下就好了。”
“這是我兒子,渾身皺巴巴的,有點難看。”秦虹讓許甯看了看襁褓裏的小家夥,“小名叫浩浩,是我婆婆取的,大名叫燕霆,雷霆的霆,是雲西取的。”
“很不錯的名字,乳名很可愛。”許甯看着小小的一團,“小家夥比洋洋重,洋洋剛出生的時候是六斤半。”
“現在可不是白白嫩嫩的。”秦虹抿嘴笑的很開心,“之前我想着男孩女孩都可以,誰知道兒子生下來,雲西似乎還有點失望。”
許甯愕然,“現在的男人都不走重男輕女那套路子了?”
“誰知道什麽毛病。”
許甯沒有在這裏待太久,原本秦虹還想留她吃飯的,也被拒絕了,家裏現在老公身體不好,兒子還小,他可不放心那父子倆在家。
再說現在秦虹還在月子裏,她留在這裏也不方便,還不如等到秦虹出了月子再聚呢。
“那就是你的好朋友許甯啊?”燕太太遞給媳婦一碗湯,這是她細細的熬了好幾個小時的豬腳湯。
“是啊,是不是很漂亮?”秦虹笑道。
“漂亮也是人家的媳婦,我兒媳婦也漂亮。”燕太太對自己這個媳婦最開始還真不太滿意,主要是職業讓她不太喜歡,雖然自己兒子之前也是演戲的,可是男人和女人不一樣,在這個圈子裏,女人是很容易吃虧的,現在生了兒子,她的态度倒是改變了很多。
在之前她也沒覺得自己兒媳婦不好,隻是私下裏和丈夫說起兒媳婦的職業有點微詞罷了。
不過現在兒子也開了一家公司,兒媳婦這樣也有個依靠,在演藝圈裏倒是能安全很多,再加上現在更是給她生了個大胖孫子,燕太太心裏就順暢很多,覺得像演戲就演呗。
反正她身邊有大孫子,到時候倆老的也整天有人陪着了。
許甯回到家的時候,铮哥已經做好了晚飯,都是簡單的清淡菜。
謝洋乖乖的被媽媽抱在懷裏,此時正在吃着小餅幹,在溫水裏泡的軟軟的,也方便他下咽。
小家夥吃飯很斯文,但是切喜歡扭來扭去的,往他口中塞一口吃的,他就會高興的眯起大眼睛拍巴掌,難道是覺得小餅幹很好吃?
不過兒子能這麽活潑,也是兩人樂意見到的,小孩子嘛,就應該這樣整天開開心心的。
喂飽了兒子,許甯将他放到學步車裏,由着他在客廳裏到處追逐豆豆,因爲父母都是大型犬,豆豆現在的體型也不算小,尤其是豆豆似乎很通人性,不管小主人如何的折騰它,豆豆總是很小心的收起爪子,護着小主人。
在小主人騎着學步車在客廳裏亂溜達的時候,它會乖乖的跟在小主人身邊,睡覺的時候也會陪着,非常的盡職盡責。
“今年許銳該中考了吧?”謝铮問道。
“是啊,不過家裏人都不擔心,他學習一向很穩定。”許甯是知道自己這個弟弟,腦子是非常聰明的,至少比起她這個勤能補拙的姐姐來說,智商要高出很多。
平時在家裏許銳很少看書,隻需要在考試之前溫習溫習,成就總是年紀數一數二的,從來沒有失手的時候。
許甯想着,若是她也有弟弟的智商,恐怕現在的成就會非常的牛叉,若是和許銳站在同齡人的立場,她至少付出的努力将會是許銳的十倍還要多,才能和他保持平衡。
謝铮點點頭,“他比咱們倆都厲害。”
“真的假的?”許甯笑,“上輩子铮哥的學習成績也很厲害的,你以爲我不知道?”
“原來你也關注過我!”謝铮眼神含笑凝視着媳婦,“其實你上輩子也應該是我的人。”
許甯被這句話甜了一下子,“對對對,我生生世世都是你的人。”
“心裏有數就好。”謝铮看着和豆豆玩的開心的兒子,将住院的時候想明白的話告訴了許甯,然後對深思的她說道:“所以,咱們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這輩子事不過是撥亂反正罷了。若是下輩子還能一起長大,我還是會爲你操心勞力的。”
許甯咬着筷子,想了想說道:“我覺得沒有下輩子了,因爲這輩子我們會非常非常幸福,死而無憾的。”
“嘴巴這麽甜?晚上我嘗嘗味道。”铮哥眼神灼灼的看着媳婦,一直把她盯的小臉通紅,才暢快的哈哈大笑起來。
許甯嬌嗔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才低頭唏哩呼噜的吃飯。
飯後,夫妻倆窩在沙發裏看新聞,“洋洋生日,你準備請誰?”
“單位裏的同事就不用了,就請殷恪他們倆,在腳上陸折他們幾個,沒别人了。”
提起殷恪,許甯來了精神,“今年他們不結婚嗎?”
殷恪這都三十一歲了,他的侄子也都七八歲了,這家夥還不着急?
“大概在今年九十月份吧,原先定的是五六月份的,結果他媳婦要随團去出國訪問。”
“那家夥還真是随性!”許甯感慨道。